服務區(qū)的事情只是個插曲,善后工作自有相關的部門接手,陸軍打了個電話后,車子繼續(xù)前進。
對于隨緣法癡師徒?jīng)]有出手的事兒,誰都沒有說什么。
隨緣的事情,不管佛門道門,還是特案局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的能力自然無可置疑,既然如此,人家想看看張玉成的手段,也就順理成章了。
過了被黑貓霸占的服務區(qū),接下來就是一路平安。
第二天天光微亮時,車子駛入了天府市。
剛到特案局的駐地,陸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沖著隨緣三人抱歉的點了點頭,陸軍走到走廊里接完了電話。再進來,臉上帶上了嚴肅的表情。
“三位,兇手又出手了。”
陸軍說話的時候,張玉成正癱在椅子上沖著隨緣抱怨沒把三藏帶來,聞言懶散的揮了揮手。
“那就走吧?!?p> 隨緣跟法癡也跟著站了起來。
于是這一行四人,開了一天的車后,椅子還沒做熱乎,就又回到了車里。
天府市特案局的負責人是個中年男子,一臉嚴肅的樣子跟陸軍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分配完任務后,坐上了隨緣他們的車子,一路上始終保持著沉默。
車子駛出天府市,拐進了一條山村小路。又經(jīng)歷了二十多分鐘的顛簸后,車子開進了村子。
這里的山村與隨緣此前見到的村子截然不同。
北方的村落是選在一塊寬敞的地方,房屋四散開來。從天空俯瞰,多數(shù)村子都會鋪開一大片。而這里的村落,幾乎都是由一條路貫穿始終,房屋修建在主路兩側,頗有一種在懸崖邊上落戶的既視感。
出事兒的是村子另一頭的一家,這家人所處的位置已經(jīng)是最靠村子外的地方了,過了這家人的房子,就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
這里的房子多數(shù)依街而建,沒有院子,打開屋門,面對的就是馬路。
此時出事的地方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人,特案局的隊員費力地擠進去后,拉起了隔離帶。
陸軍將車子遠遠停在了一家門口,打著哈欠下了車。
隨緣三人這一路上要么閉目養(yǎng)神,要么禪定,要么干脆躺在椅子上睡覺,倒是都挺精神,,但陸軍不同,他開了一天的車,好不容易到了天府市,連臉都沒來得及洗,就遇上了案子,如今已經(jīng)是滿臉的倦容。
特案局的隊員攔開隔離帶后,并沒有多余動作,只是守在屋子外面。
隨緣幾人擠進人群,天府市的負責人沖著旁邊的一個女隊員招了招手。
“陸局,三位大師,這位是周歡,從武警調(diào)過來的。破案的一把好手了。周歡,這位是特案局總負責人陸軍同志,這三位是從總部下來幫忙的?!?p> 周歡是個一眼看過去,就給人一種英氣勃發(fā)的感覺的姑娘,身上穿著黑色的作戰(zhàn)服,面容嚴肅,渾身散發(fā)著干練的氣質(zhì),與隨緣幾人簡單打了個招呼,就開始介紹案情。
“死者是一家七口,兩位老人,兒子兒媳,以及三個孩子。早晨七點四十三分接到的報案,報案人是他的鄰居,這家人的孩子上高三,每天早上五點多就會起床做飯,今天鄰居起來后沒看到死者家里有活動跡象,進門查看后發(fā)現(xiàn)死者,遂報案?!?p> “七名死者無外傷,初步判斷,無中毒跡象。”
周歡領著他們走進了一間臥室。
臥室里沒有開燈,窗戶上還掛著窗簾,因此室內(nèi)顯得很暗。
兩個老人并排躺在床上,面容安詳,雙目閉合,身上蓋著被子。
再無其他。
沒有掙扎的痕跡,也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痕跡。
幾人從臥室里退出來,走向了另一個房間。
這是兒子跟兒媳的房間。
房間收拾的要比老人的臥室干凈許多,墻上貼著幾張海報,紅色的雙人床上,男的在身后抱著女子,身上蓋著被子,面容安詳。
然后是三個孩子的房間。
這七個人的死狀都很安詳,好像他們只是睡著了一樣。
法癡低低的宣了聲佛號,上前捏了捏小孩兒的胳膊,回頭看向隨緣。
“師父?!?p> 隨緣點了點頭。
從案發(fā)到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死者的身體還是柔軟的。
張玉成直起腰來看向隨緣。
“法師,看你的了?!?p> 隨緣點了點頭,心中有些詫異。
他修成神通的事情,應該沒幾個人知道才對,怎么張玉成這個道士都知道了?而且他不僅知道,還知道自己可以回溯時光?
隨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瞳孔中經(jīng)文開始轉動,周圍時空交錯,他仿佛跟著回到了昨天……
不一會兒,隨緣瞳孔之中的經(jīng)文隱沒,輕輕搖了搖頭。
“除了亡者外,并沒有其他人出沒。昨天晚上十一點二十三分,他們的大兒子最后一個上床,此后一直到鄰居闖進來,再無人活動。而且他們都是在睡夢中悄無聲息地死去的?!?p> 陸軍聞言嘆了口氣。
“咱們走吧?!?p> 現(xiàn)場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查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該查的,剛剛隨緣他們一進屋就查看過了。比如黑霧。他們進屋后就看過,這間屋子里的確有黑霧。但現(xiàn)在黑霧濃度逐漸增加,到處都有,屋子里的這些黑霧與外界相比,并沒有什么異常。
眾人下了樓,走到了門口,周歡看著外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村民,咬了咬下唇,攔住了準備跨出警戒線的隨緣一行。
隨緣詫異地回過頭來,以目光詢問。
周歡拉住隨緣的袖子回到門口,低聲問道
“大師,你有沒有那種可以知道別人在想什么的法術?”
隨緣點了點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周歡眼神微亮,繼續(xù)問道
“那不知大師能不能現(xiàn)在就用出來?一次能聽到幾個人的?”
隨緣愈發(fā)納悶,此時張玉成等人也跟了過來,一起不解的看向周歡。
“雖然現(xiàn)在接觸的特殊案件犯人不是常人,但根據(jù)我以前的經(jīng)驗來看,犯人通常都會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圍觀,欣賞自己的‘杰作’。”
“所以我想,那個兇手多半可能也在人群之中。”
隨緣點了點頭,心念微動間,開啟了天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