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姓妻子一身露肚臍的皮質(zhì)開襟小襖,一條僅到大腿根部的短褲,一頭酒紅色長直發(fā),面上畫著濃妝,一雙手指修長艷紅,腳上搭著一雙紅色高跟鞋。
張姓妻子斜倚在門檻上,與近在咫尺的小和尚對視。
“小和尚,你長得這般俊俏,怎么是個瞎子呀?”
隨緣不答,只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張姓妻子后,就重新閉合雙目,繼續(xù)快速誦念經(jīng)文。
張姓妻子似乎并不在意,抬起手指伸出舌頭舔了舔,露出妖嬈的笑容,笑意盈盈的站在隨緣面前,靜靜地等著隨緣誦經(jīng),等著纏繞在小店外的經(jīng)文鎖鏈包圍越來越近。
在經(jīng)文鎖鏈觸及到張姓妻子肩頭,蒸騰起一陣陣黑色煙霧的時候,隨緣誦經(jīng)的動作停了下來。
“小和尚,怎么不念了?”
張姓妻子疑惑地問道。
隨緣嘆了口氣,摸索著從懷里掏出缽盂來遞了過去。
“女善信,小僧腹中饑餓,可否舍一碗飯食與我?”
隨著隨緣的動作,閃亮的經(jīng)文開始變得逐漸暗淡下來。
張姓妻子臉上嫵媚的笑容消失,臉上盡是諷刺。
“小禿驢,到了這時候還想著度老娘?老娘這就告訴你,他們都該死?。?!”
張姓妻子嘶吼著,伸出了手掌,面上依舊是無盡的嘲諷,緩緩地握在了不斷流轉(zhuǎn)的經(jīng)文上。
一道道黑色煙霧迅速升騰,張姓妻子自手掌開始湮滅,很快,整個人化為齏粉。
隨緣皺著眉收起了缽盂,沉默了片刻后,轉(zhuǎn)身摸索著拉住三藏的手。
“三藏,走吧,回去了。”
三藏點了點頭,好奇的往隨緣身后探頭看了一眼,被隨緣用身體擋住了視線。
回去的路上,師徒二人沉默著走了一會兒,三藏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師父,那位女善信怎么了?”
隨緣張了張口,沒有回答。
三藏感受到師父的情緒不高,癟了癟嘴,閉口不言。
此時天剛黑下來,無論村里人還是來村里打卡的游客都還沒有睡下,村頭的動靜很快驚動了眾人。
在隨緣與三藏離開不久,就有人趕到了小店,見小店大門敞開著,屋子里一片漆黑,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腳下就是一滑,險些摔倒在地。那人趕緊用手扶住墻壁穩(wěn)住了身形,手機燈光往腳下一照。
入目所見,盡是一地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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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度逐漸過去的張姓妻子再次登上了熱搜。
“山村惡毒妻子憤而殺夫”
官方很快介入,封鎖了小店現(xiàn)場,隔日,天剛亮,張姓妻子的通緝令就發(fā)了出來。
隨緣師徒二人做完早課,吃過早飯后,三藏抱著缽盂在院子里清洗完畢,小心地裝進行囊。
“師父,都收拾好了,咱們走吧?!?p> 隨緣從屋里背著行囊走了出來,沖著三藏點了點頭,牽起三藏的手,師徒二人迎著朝陽走出了村子。
剛來到村口,迎面就遇到幾個衣著奇怪的人。
隨緣腳下頓了頓。聽到三藏問道
“師父,那邊有位法師哎。”
隨緣循著聲音的方向微微一禮,重新邁開了腳步。
………………………………………………
“大師,怎么了?”
張英問道。
張姓妻子殺夫逃逸的案子僅僅用了幾個小時,就移交到了他們這個特殊部門。張英不得不一大早帶著幾個隊員趕往案發(fā)現(xiàn)場勘查。如今剛走到村口,就有隊員停下了腳步。
隊伍里的其他成員也停下了腳步看了過來。
“沒什么。走吧?!?p> 和尚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地說道。
眾人收回目光,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張姓夫婦的小店。
此時小店已經(jīng)被徹底封鎖,張英出示了證件后,領(lǐng)著隊員走進了小店,身后一女官方工作人員跟了過來介紹道
“昨天傍晚七點五十三分接到報案,八點二十趕到現(xiàn)場,報案人員在剛進入屋子的時候留下了一個腳印,在墻上留下了一個手印,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一直保留完好?!?p> 女子推了推眼鏡,翻過一頁資料,繼續(xù)念道“根據(jù)法醫(yī)初步鑒定,死者男,名張全友,生前與妻子經(jīng)營這家小賣店,是三年前落戶到村里的。張全友與其妻子曾經(jīng)經(jīng)營過一家大型服裝公司,后因張全友沾染讀博,將家產(chǎn)輸光,這才輾轉(zhuǎn)到村里?!?p> “張全友左腿殘疾,為鈍器擊打所致,全身多處有於傷……另外,法醫(yī)在血液中檢測出了多種病毒,根據(jù)死者大腿根部潰爛情況推斷,應(yīng)該患病一年多了?!?p> 張英探頭看了一眼,驚訝地問道“這不是最近網(wǎng)上很火的那個什么老實人嗎?老實人怎么得這種病?”
他身后的一個女隊員拿著平板,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張全友,曾因票唱被拘留。呵呵,老實人?真老實?!?p> 那女子推了推眼鏡繼續(xù)念道“我們走訪了幾名村民……”
“阿彌陀佛。善信不用說了?!?p> 隨隊而來一直沒有出聲的大和尚突然開口打斷了女工作人員的話。
眾人趕到現(xiàn)場后就進入了小店內(nèi)部勘查,只有大和尚一人,一直站在門口閉著眼,不知在做什么。此時他一開口,眾人這才想起來大和尚這個人。
“大師,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是不是咱們的案子?”
大和尚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這讓眾人有些迷糊了,這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呢?
張英見大和尚欲言又止的表情,沖著隊員們使了個眼色,隊員們識趣地開始清場,很快,小店內(nèi)就只剩下張英眾人。
“大師,你說吧?!?p> 大和尚這才開口
“這位亡者確實是被魔物所害,但奇怪的是此地沒有絲毫異常,且一直到現(xiàn)在,這間小店依舊干凈異常?!?p> “自從三個月前開始,天地異變,世間就充斥著各色之氣,然而此地卻一直沒有氣的浸染?!?p> 說到這兒,大和尚頓了頓,突然想到早上進村的時候,在村口遇到的那兩個年輕的和尚。
“張施主,你還記得在村口遇到的那兩位法師嗎?”
張英想了想,點了點頭。
“以貧僧猜測,此處應(yīng)是與那兩位法師有關(guān)。”
那名女隊員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大師,你是說那兩個小和尚把張全友殺了,然后擄走了張全友的妻子?”
眾人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