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嘴角還在流出汩汩鮮血的人,林皓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能夠感受得到流出鮮血的溫度。
“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由于太過于害怕而導致大腦一片空白,林皓自然也就沒有聽見腦海里傳來的冰冷充滿機械感的聲音。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他也會害怕,也會恐懼!
在炎夏華殺人,可是死罪!
就在林皓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只干瘦的手臂突然出現,猛的把壓在林皓身上的尸體搬開,露出其干瘦的身影。
“林皓?林皓!”
張小海一臉著急的看著雙目無神陷入呆滯的林皓,他剛剛還在教室里擔心林皓會不會出事,結果一出來就看見了他刺死人的一幕。
張小海經過最初的慌張,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死人而已,他又不是沒見過。
當他看見令哈珀嘴唇哆嗦,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時,暗道了一聲不妙。
這一看就是個沒見過生死的普通人啊。
所以他只好出手把林皓身上的死人搬開。
張小海在搖晃了幾下林皓后,見其還是那副呆滯的模樣,不由得面露狠色。
兄弟,別怪我,這是為了你好!
只見張海面露狠色,高高舉起右手,猛的對著林皓的臉扇下。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林皓的臉上頓時印上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巴掌印。
不過,這貌似并沒有什么卵用。
嗯?怎么會沒有效果?電視里這種情況不都是打一下就好了嗎?
張小海一臉楞逼的看著還是處于呆滯狀態(tài)下的林皓,心下頓時覺得自己被電視給坑了。
第一次殺人,一般來說要靠專業(yè)人員的輔導才能慢慢走出來,不然很容易留下心理陰影,可現在明顯沒這個條件。
無奈之下,張小海只能扯著林皓的衣領對其大聲出聲:“喂!宋甜要撐不住了!快醒醒!”
他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張小海吼后,林皓原本沒有絲毫生氣的瞳孔恢復了些許神采。
有戲!
張小海面露喜色,扯著林皓的衣領接著大吼道:
“你不是答應過宋甜要送她去醫(yī)院嗎?你不是向她保證過能夠再次見到她自己的父母嗎?喂!醒醒,宋甜快要不行了!聽見沒有,快醒醒,咱們得立馬送她去醫(yī)院!”
“宋甜……不能死,不能死……”林皓搖頭輕聲呢喃,雙眼朦朧,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對啊,但是她現在就快要死了,咱們再不送她去醫(yī)院她就沒救了!”
“不能……她不能死!”林皓兀的站起身來大吼出聲。
“臥槽!”
張小海一個站立不穩(wěn),直接被林皓給掀翻在地。
還未等他站起身來,林皓便跨坐在其肚子上,一把抓住前者的衣襟一臉緊張的問道。
“宋甜呢,她怎么樣了?”
“我……曰!”張小海臉色一苦,他剛準備站起身呢,誰知道林皓又直接跨坐坐了下來,一點也沒客氣的意思,使得他剛剛離開地板的屁股,再一次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再加上林皓坐下來的力氣著實不小,一屁股下來差點讓他五臟都移了位,靈魂都差點出了竅。
“兄弟,她沒事她沒事,你能不能起來說話,你再坐下去我就要出事了!”
林皓回過神來,發(fā)現自己正跨坐在張小海的肚子上呢,在加上張海一臉痛苦的嚎叫,他哪能不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話說,剛才好像是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什么聲音吧……
林皓一臉赧然的把張小海拉起來,緊張的問道:“宋甜她真的沒事?”
張小海沒好氣的瞪了林皓一眼:“她沒事,我有事!”
“額……”林皓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尖,低頭便看見了雙眼大睜,一臉猙獰的死人。
只見他嘴中還插著那根木棍,不斷的有鮮血從嘴里往外冒。
“算了,別看了,人已經死了……”張小海見林皓臉色低沉,拍了拍他的肩頭,安慰出聲。
“你也別太擔心,你這種頂多算是防衛(wèi)過當,或許只算個正當防衛(wèi)呢!”
“……嗯。”
“抱歉?!绷逐┒紫律砣グ褟埿『_f來的外套罩在了對方的身上,面色沉重。
此時大部分教室已經走空了,樓道上也是一片狼藉,到處是猩紅的鮮血以及不知在誰身上撕下來的校服衣塊。
耳朵里,還能隱約能聽見樓下傳來的尖叫聲和咆哮聲。
好在,他們這一層已經沒有了那些嗜血像瘋狗一樣的“人”。
張海轉頭看向林皓:“現在怎么辦?”
林皓一臉疲態(tài)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在教室等著吧?!?p> 林皓感覺很累,心累,身體也累。
他已經失手殺了一個人了,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張小海聞言,只是撇了林皓一眼,什么也沒說,和他一起走進了教室。
剛進教室,一身是血的林皓就把秦山岳給嚇了一跳:“大哥,你沒沒沒……沒事吧?”
林皓搖了搖頭,眉宇間盡顯疲憊,他緩緩癱坐在墻角,無力的問道
“宋甜怎么樣了?”
“失血過多,如果救護車再不來的就真的沒救了!”
林皓聞言,看了眼手腕處的手表,抬頭蹙眉望向窗外
“救護車,來的好慢……”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的漫長,似乎是因為教室里太過寂靜,張小海有點不太適應,于是挪到林皓的身邊,低聲問道。
“你和宋同學以前認識?”
林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會這么問,我們之間當然不認識。”
“那你怎么會知道他的名字?”
“……因為那是你說的。”
張小海聞言一愣,隨即像是明白了般,笑道:“看不出來,即使在那種情況下,你也能保持如此清晰的頭腦。”
林皓對此,只是一笑而過,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可以像秦嶠岳那般,一直沒心沒肺的生活下去。
可惜,生活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兩人說話間,校園內突然響起了一陣由遠及近的刺耳警笛聲,沒過多久,一陣“嗒嗒嗒”的凌亂腳步從樓道里傳來。
嘭!
大門被大力推開,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黑藍制服,長得五大三粗,濃眉大眼的警察。
他先是環(huán)顧了室內一周,一個受傷的女孩面色蒼白的躺在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孩的懷里,另一個干瘦的男孩靠座在旁邊。
地上躺著一個被五花大綁,嘴中塞著布條,還在不斷嗚咽掙扎的人。
當看見那人的一瞬間,為首警察瞳孔猛的一縮,因為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實在是讓他難以忘卻。
因為最近的傷人殺人案,都和這種人有關!
至于緊挨著墻壁的最后一個,則讓他蹙了蹙眉頭,那是一個長相平凡的男孩,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了自己等人一眼,便繼續(xù)低下了頭。
但他身上那灘刺眼的猩紅卻是讓人難以釋懷,再聯想到走廊里的那一具尸體,很快就猜了個大概出來。
為首的警察看了眼躺在秦嶠岳懷里的臉色蒼白的宋甜,對著身后的人示意著揮了揮手。
身后的兩個警察立馬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向著宋甜走去,秦嶠岳則一臉興奮的看著兩個警察,像是看到了救星般。
“等等?!毖劭粗B個警察都已經上手了,林皓突然出聲阻止:“你們,要帶她去哪里?”
為首的警察聞言,臉色微沉,并沒有理林皓,而是對著兩個手下揮了揮手。
“別管他,帶那個女孩走!”
“我說等等!你們,到底要帶我同學去哪里?”林皓平靜的望著為首的警察,語氣冷冽。
秦嶠岳看見自家老大似乎看出了什么,一改之前興奮臉色,臉色一黑,當即就抱著宋甜不撒手了。
為首的的警察看著秦嶠岳戒備的模樣,眉頭微蹙,剛準備發(fā)難。
不過為了避免多生事端,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耐著性子解釋道:“當然是去醫(yī)院,不然還能去哪?”
“是嗎?”林皓低笑一聲,接著說出了一句讓眾人瞠目結舌的話語
“你覺得,是我像沙比還是你像沙比?”
“你什么意思?!”為首的警察臉色一沉,沉聲質問道。
林皓面露譏諷:“我什么意思你還不清楚嗎?你們身后可站著醫(yī)務人員呢,警察什么時候改行治病救人了?”
林皓說著,起身擋在了宋甜的身前,一臉平靜的望著臉色發(fā)黑的警察。
“除非讓你身后的醫(yī)護人員來,不然今天你誰也帶不走。”
林皓語氣平靜,古井無波的臉上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而他身后的秦嶠岳早已經看呆了,我滴個乖乖,老大居然敢公然頂撞警察?!
張小海也是臉色復雜的看著林皓的背影,不過卻是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林皓。
他感覺林皓變了,如果是之前的他,或許會用比較溫和一點的方式來解決吧,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咄咄逼人。
只不過,這樣公然阻擋警察,后果應該會很嚴重的吧。
“公然阻擋警察辦案,你這是在犯法你知道嗎?!”果然,為首的警察勃然大怒,對著他的兩個手下吼道。
“看什么看,給我?guī)ё?!如果這小子阻攔,也給我?guī)ё?!走廊上就有一具尸體呢,我看這小子脫不了干系!”
林皓聞言,頷首輕笑,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等會兒我自會和你走一趟,不過咱們得先把咱們之前的事情捋一捋才好,你說呢,舫州總局刑警大隊大隊長,李波?還有他的左膀右臂,王濤,謝顧。”
林皓說著還對著走上前來的兩人點了點頭,這惹得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屁孩是怎么認識自己的。
“你什么意思?”為首警察也就是李波蹙眉看向林皓,雖然不知道林皓怎么會認識自己,但他從林皓你意味不明的笑容中,得到了一些不好的訊息。
“你們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看見你們就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而已?!绷逐┬Φ迷桨l(fā)燦爛了,一排潔白的牙齒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非但沒讓李波放心,反而更加讓他感受到了一陣不好的感覺。
不等李波回答,林皓就自顧自的出聲:“我記得李隊長三年前還是一個普通刑警吧?”
對于這件事,局里的人都知道,因此李波也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
“是又怎樣?后來上頭看重我的辦事能力,讓我當了這個刑警隊長?!?p> “是嗎?”林皓對此不置可否,緩緩說道。
“三年前,李隊長接到了一個案子,報警人稱有個女子全身赤果著從酒店里跳了下來?!?p> “……那只是那個女子自己跳樓自殺?!崩畈久蓟氐?,心里已經開始暗暗戒備起來。
“是啊,當時李隊長就是這樣上報的呢,只是后來呀,李隊長破獲了這件案子之后就飛速上升,一下子就升到了刑警隊長這個位置?!?p> 林皓說道這里兀自一頓,在掃了一眼李波以及他身后的警察們后又笑著開口。
“按理說我應該恭喜李隊長才對,不過,我從中可是發(fā)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哦~”
“什……什么?”李波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近乎不可能的想法……
黑夜至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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