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戰(zhàn)爭紛擾
秋意盎然,海神新月島的秋天也是很美的,但伊魄要離開了,不得不離開。
傳說中的碧水公主,聞所未聞,與神秘少女的婚約是個巨大的問題,一定要解決。
伊魄在海神祭典中獲得巨大的好處,這幾個月內(nèi)修為提升到七階六級。
從七階四級提升到七階六級,看上去僅僅提升兩級,但這與聚華境之下的提升兩級完全不是一個含金量。
到了聚華境之上,對天賦異稟的奇才而言,突破一級要一年的時間,對資質(zhì)平平的原華師,提升一級需要三年、五年乃至十年!
幻老道:“現(xiàn)在需要一個契機,讓奧約妮娜的神魂蘇醒。只要奧約妮娜的神魂蘇醒,少主,你就會見識到什么才是冰雪神君?!?p> 伊魄道:“這個契機是什么,能描述一下嗎?”
幻老道:“天機不可泄露。”
伊魄狠狠地敲了一下幻老的貓腦袋:“混賬,既然天機不可泄露,你為什么要廢話?!?p> 離開海神新月島,在無盡藍海的東海岸登臨海岸,然后向著東北方向走去。
······
······
“丫頭,快點把我給放下,你帶著我一個糟老頭子,跑不掉的?!?p> “爺爺,當年,我在軒梁城險些被凍死,不是您將我撿回家,我根本活不到今天。爺爺,我說過為奴為婢報答您的恩情,怎么能在危難時刻拋棄爺爺?!迸雍軋远ǖ恼f道。
東方武國東北方的山野中有一名女子背著一個耄耋老者,在荒無人煙之地狂奔。
這名少女真的很美,皮膚白嫩,白皙玉頸,纖細柳腰,堪稱尤物,她身上昂貴的首飾在逃亡的路程中全部消費出去,但是仍然影響不到她的美麗。
這個耄耋老者也不是尋常人,童顏鶴發(fā),肌肉飽滿,明顯不是尋常的疾苦人家,他疾病纏身,身體虛弱,但氣度不凡,即使奄奄一息,說話的時候仍然中氣十足。
“爺爺,我們該往哪走,我不認識路。”說實話,她真沒有出來走過。
軒梁城歷經(jīng)動蕩,她一直被爺爺關在府里,她有一次溜出去,被爺爺命人打得皮開肉綻,她再也不敢跑出去了。
當時,她誤會了爺爺,以為他是禁止她飛到自由天地的鳥籠看守人。直到后來,她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危險到了什么程度。
出來,進入大眾的視野,活著興許比死還要悲劇。
那名耄耋老者道:“往東北方走,三十公里外有一片原始森林,那里有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鎮(zhèn),與世隔絕,我們可以在那個小鎮(zhèn)休息一段時間,關旋城應該找不到那里。”
少女道:“好的,爺爺。”
說完,少女背著老人向遠方小跑,香汗淋漓。
耄耋老者道:“你還是太年輕,走路出了這么多汗。我已經(jīng)在盡力培養(yǎng)你,希望你好好活著,沒什么機會了。”
這十幾年,老者幾乎是把她當成奴婢來培養(yǎng),極盡苛刻,一絲不茍,沒有任何犯錯的機會,她很少不是傷痕累累,精疲力竭。
豬狗不如,關在養(yǎng)殖地的豬狗活得都比她要好,起碼獲得不會這么累。
年幼的少女是吃盡了苦頭,老者在她身上費勁了心血。
但是很可惜,還是太年輕,時間還是太少。
十幾年,不能將她培育成一個獨立自主的原華師。
少女道:“別擔心,爺爺,我們一定會沒事的。我答應過您,一定會給您送終?!?p> 老者道:“我活得太久了,快要忘記什么了。”
少女道:“忘記了什么,爺爺,你可以慢慢想?!?p> 老者道:“那塊寶石還在,對不對。”
少女道:“嗯。爺爺,您特意關注的,我不敢丟掉。”
老者道:“找個地方,把那塊寶石消化掉,你就可以晉升原秀。我不希望把這塊寶石浪費在四階的突破上,但你要是不提升實力,我們根本活不到明年?!?p> 少女道:“嗯?!?p> 來到一座山林旁,少女將老者放下來。
少女道:“爺爺,你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我出去弄點吃的?!?p> 老者道:“好的?!?p> 少女道:“爺爺,您一個人沒事吧?!?p> 老者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淡淡道:“放心,我這一把老骨頭雖然要不行了,但這么多年歲不是白過的。”
少女點了點頭道:“好的?!?p> 十歲,年僅十歲的蘇默鳶就被老者扔進狼群中,野外生存是絕對過關的。
實際上,若不是帶上一個累贅,蘇默鳶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
在深山老林內(nèi)過日也挺不錯的。
“爺爺,我回來了?!钡€沒有出口,話就被咽進肚子里。
危險!
蘇默鳶沉默的來到大樹后,卻發(fā)現(xiàn)老者落入一個人的手中。
那是個年輕人。
繆伯森。
蘇默鳶暗道:“可惡,這個家伙是怎么追上來的,我把沿途的蹤跡全部抹掉了,這個家伙的鼻子比狗還要靈!”
繆伯森環(huán)顧四周,道:“蘇默鳶,我知道你就在附近,趕緊給我出來,不然我在這個老頭的身上劃兩刀,看你心疼不心疼。”
老者一句話沒有,冷漠的就像是一塊冰。
他心想:年輕人,別白費口舌了,蘇默鳶不會出來的。
老者百分之百肯定:蘇默鳶不會出來的。
繆伯森道:“好,既然你不肯出來,我來幫你一把?!?p> 說完,他把老者的一條大腿給砍了下來!
鮮血橫流,那名老者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平靜的就像是一塊冰,仿佛那種斷腿的痛苦根本沒有發(fā)生在他身上。
“等等,快點放開爺爺。”
蘇默鳶的聲音在繆伯森的背后響起。
繆伯森回頭,身后空無一人。
一陣風在身后吹過,繆伯森知道自己上當了。
蘇默鳶讓老者離開繆伯森的控制。
繆伯森不擔心,她跑不掉。
果然,他截住了她。
老者怒不可遏:“混賬,你這個賤婢,我的教誨,你忘記了嗎!”
——你要救一個人,一定要表現(xiàn)的比綁匪更加冷漠,這樣才可以處于有利地位,否則非但人質(zhì)救不出來,反而會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
當時,年幼的蘇默鳶是答應的干凈利落。
“爺爺,我不敢忘,但我真的做不到。我很笨,你讓我笨最后一次好了。”蘇默鳶哭笑著說道,說出一番話倒是挺可愛的。
直到她心意已決,老者語氣放緩:“丫頭,我已經(jīng)活的夠久了,是時候了,該死了。你為了我一個糟老頭子賠上一條年輕的生命,不值得。”
老者回想起當年,他之所以真心愛上了這個丫頭,把她當親孫女看待,而不是殺戮的棋子,貌似就是因為她內(nèi)心的這份執(zhí)拗溫暖了他。
蘇默鳶道:“爺爺,我們要死了?!?p> 蘇默鳶很清楚她與繆伯森的差距。
她是原師,他是原秀。
蘇默鳶還是太年輕,年輕的過分。
二十出頭的年齡,三階九級。
但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是不會改變的。
原師在原秀面前根本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蘇默鳶,你一個通緝犯,膽敢殺我的人,真是自尋死路,這筆賬我是一定會與你算清楚的。過來陪大爺玩玩,我可以給你留一條生路,讓你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p> 蘇默鳶道:“繆伯森,就憑你,你也配?!?p> “敬酒不吃吃罰酒,沒關系,你不順從我,我可以對你使用一點暴力。”
蘇默鳶道:“寧死不從。”
“那可由不得你?!?p> 老者暗自嘆了一口氣,蘇默鳶拋棄他單獨離開,一定能逃得掉。
繆伯森要是敢追進地形復雜的區(qū)域,蘇默鳶都可以進行反殺!
可惜,這個環(huán)境不能創(chuàng)造蘇默鳶與繆伯森對抗的機會。
原秀與原師的差距太過懸殊。
······
······
在一公里外一座丘陵上,伊魄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一幕景象。
幻老道:“少主,你的桃花運真是連綿不絕,走來走去,總能碰上英雄救美的好事?!?p> 伊魄道:“英雄救美,弄得不好會把性命給搭上,我又不是好色不要命的?!?p> 幻老道:“是嗎,少主,那個女孩,你是救還是不救?”
伊魄道:“救!”
幻老斜了這個年輕人一眼,最后不還是要救,這么多廢話作甚。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少主真的有可能步主人的后塵,情債不斷,釀成一場又一場尷尬與無奈。
繆伯森正打算辣手摧花,把蘇默鳶給擒下來。
凌空一掌,無形的狂風凝結(jié)成一只寧靜的手掌,這個手掌將蘇默鳶給鎮(zhèn)壓下來。
眨眼之間,伊魄來到繆伯森的面前。
彈指一揮。
這個手掌就消失了。
繆伯森道:“你是何方神圣,居然敢管我的閑事?!?p> 伊魄道:“我給你一個滾的機會,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便取你狗命?!?p> 蘇默鳶道:“這位公子,這個繆伯森很厲害的,你不要輕敵?!碧K默鳶也看得出來這個人年紀很小,估計比她大不了幾歲。
這種年紀,即使再強也有限,很難對付得了繆伯森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
繆伯森眼神隨之變得寒冷,冷笑中帶著對伊魄的不屑與藐視:“小小年紀,口氣還不小,二十多歲,你能有多深的道行。英雄救美,先吃夠飯再說?!?p> 伊魄道:“好,你陪我的寵物玩一玩?!?p> 赤鎏妖狐從圖印中鉆出來,小巧玲瓏,猶如一簇小火焰。
赤鎏妖狐的身上騰起一簇火焰,火焰越燒越旺,越燒越是赤紅、血紅、金紅,最終熊熊燃燒的烈焰吞沒了赤鎏妖狐玲瓏的身體。
等火焰散去,赤鎏妖狐變成一頭烈焰妖狐,真正的赤鎏妖狐!
赤鎏妖狐揚起腦袋,全身高貴的赤鎏毛發(fā)如流蘇般漂亮,四肢點在地上,輕盈如蜻蜓,其實如雄獅,魅力十足可以輕松俘獲一個少女的愛心,但是那股焚盡天下的霸氣卻是深入人心,一條雄壯的尾巴盤旋在身側(cè),強健如狂龍!
繆伯森道:“就憑這么一只小妖狐,要對付我,你覺得有可能嗎?一個下三濫的召喚師,得到一支三流召喚獸,就敢跳出來逞英雄??磥聿话涯愦虻棉暨M糞坑里,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顏色?!?p> 繆伯森一拳轟過去,破壞性的氣浪向著赤鎏妖狐炸來。
赤鎏妖狐身姿輕盈,前肢輕輕一躍躲過了這一擊。
“好靈快的妖狐,但是躲得再快也是沒用的,兔子跑得再快也不是獅子的對手。”
繆伯森撲過去,原環(huán)浮現(xiàn),那個原環(huán)上升騰起一道又一道鋒利的光芒。
噌噌噌。
一道又一道月牙形的刀刃從原環(huán)上爆發(fā),深青色的月牙刃鋒利、凌厲、迅捷,可以切開周邊所有的巖石,要是被這種鋒利青月牙打中,赤鎏妖狐的尾巴都得斷掉半根!
伊魄暗自握住伊魄王劍,以意念操縱。
其實,伊魄不愿意把這場戰(zhàn)斗交給赤鎏妖狐。
赤鎏妖狐剛進入戰(zhàn)將級別,而這個繆伯森顯然是原秀的翹楚,兩者的修為有些懸殊。
所幸,赤鎏妖狐有了赤鎏的滋潤,天生的戰(zhàn)斗天賦逐漸覺醒,靈活又巧妙的躲開了繆伯森的各式攻擊,險之又險,看得伊魄都捏了一把汗。
幻老道:“這只赤鎏妖狐的作戰(zhàn)天賦很高。”
事實證明,赤鎏妖狐很會打架,對戰(zhàn)斗的精髓把握得很準。
二十分鐘的惡戰(zhàn),赤鎏妖狐解決掉繆伯森。
伊魄看著倒在遠處傷痕累累的繆伯森:“你不是叫的很囂張嗎?要把我摁進糞坑,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一副狗樣子。瞧你這幅狼狽樣,我倒是有能耐把你摁進糞坑?!?p> 繆伯森冷笑道:“不就是靠著一頭召喚獸嗎?有能耐你本人與我較量一番,躲在召喚獸后面算什么本事?!?p> 這只烈焰妖狐滑溜的不像話,繆伯森一開始占據(jù)優(yōu)勢,后來逐漸變成劣勢,最后失敗了。
這場戰(zhàn)斗的每一次轉(zhuǎn)折都帶著明顯的節(jié)奏,他輕敵了。
伊魄道:“你連我的召喚獸都打不過,還要挑戰(zhàn)我,笑話?!?p> 繆伯森氣得全身顫抖,心想那你倒是站出來啊。
召喚師都是這種毛病,本身戰(zhàn)力弱成渣,卻仗著召喚獸,趾高氣昂,頤指氣使。
繆伯森道:“有種給我在這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p> 伊魄道:“滾,我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本少爺?shù)仍谶@,你別跑了不敢回來,像條狗一樣只會亂吠?!?p> 繆伯森向著遠方狂奔:“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p> ······
······
“大人,多謝,您的救命之恩?!?p> 伊魄轉(zhuǎn)過身,微笑道:“沒事,行俠仗義,除暴安良?!边@種事情是青云宗這個天下第一劍宗做的,不過現(xiàn)在青云宗的作風令人作嘔,別說行俠仗義、懲奸除惡,不為非作歹就得燒高香。
希望這一次回去,青云宗會有質(zhì)的改變。
“伊······大人。”蘇默鳶一開始挺高興的,微笑又有禮貌,直到她見到伊魄的那張臉,猶如見到了鬼一般,表情僵硬,魂飛魄散。
伊魄道:“你怎么了?”
蘇默鳶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三下就把光潔的額頭給磕破了:“對不起,大人,我愿意接受您的懲罰,為奴為婢,任您差遣。我求您放過爺爺,讓他能安度晚年?!?p> 伊魄一臉納悶:“你是怎么了,認錯人了。姑娘,我又不認識你,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呵呵,別開玩笑了,快點起來?!?p> 伊魄這么一席話傳入耳中,蘇默鳶抬起頭,發(fā)現(xiàn)伊魄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他也沒有任何說謊的必要。
蘇默鳶歉意道:“哦,對不起,是我認錯人了?!?p> 伊魄一板一眼道:“你是怎么與這個家伙鬧上的?給我講一講,前因后果。如果讓我聽到什么不合理的欺騙,你應該能猜到是什么后果?!?p> 蘇默鳶道:“武國與趙陸帝國開戰(zhàn),武國的大軍長驅(qū)直入,這場戰(zhàn)爭對整個武國的秩序造成很大的影響,某些官吏借著籌集戰(zhàn)爭物資為借口,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強搶民女,要是不給還會被扣上一個通敵的罪名,可恨那群狗東西中飽私囊,滅絕人性!”
蘇默鳶帶著爺爺藏身在一座小城池內(nèi),機緣巧合之下遇上小城池的城主繆伯森。
由于極端特殊的狀況,蘇默鳶隱姓埋名,從不拋頭露面,出門在外一定小心謹慎,戴著面紗,將身體全部裹在長袍中,從來不會做任何有可能暴露行蹤的事情,低調(diào)至極。
茫茫人海,蘇默鳶與一個糟老頭子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城池中不會有任何人注意。
好景不長,前方武國的軍隊勢如破竹,長驅(qū)直入,沒有打什么敗仗,某種程度上還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但武國常年受到老皇帝吳續(xù)的迫害,經(jīng)濟形勢岌岌可危,各種戰(zhàn)爭資源一時半會根本湊不出來。
整個國家滿目瘡痍,一片狼藉,千瘡百孔,要支撐一場國家級的戰(zhàn)爭太過勉強,尤其是伊氏世族與關旋城囤積的物質(zhì)全部用來改善民生,讓武國百姓有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但這也導致國庫空虛。
實際上,百姓自發(fā)捐獻一大批物資給軍隊,但仍然不夠維持戰(zhàn)場給養(yǎng)。
為了應對戰(zhàn)爭需要的物資缺口,官員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強搶民女,繆伯森正是作亂官員的其中之一。
搜刮物資,強搶民女,繆伯森搶到蘇默鳶的家里,瞬間就被這個國色天香的少女吸引了眼球。
然后······一系列矛盾爆發(fā)。
后來,蘇默鳶帶著爺爺逃亡,直到今天也沒有找到落腳之處。
伊魄道:“別擔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不知道這個繆伯森有沒有膽量來?!?p> 蘇默鳶道:“繆伯森的父親是拂北城的城主,您一定要小心?!?p> 伊魄道:“拂北城城主,我還以為他是陽脈城、三門城、鎮(zhèn)北城的城主呢,一個什么拂北城,真是可笑?!?p> 陽脈城,南方第一獨立城;三門城,天下富商聚集之地;鎮(zhèn)北城,實力強大到可以鎮(zhèn)守冰雪王朝的鎮(zhèn)北之城!
一個拂北城,什么鬼東西,伊魄都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座城池。
······
······
蘇默鳶很快就放心了。
她意識到了這個年輕人的真實身份,堂堂伊氏世族的族長,怎么可能對付不了一個什么城主。
長雪城城主,三門城城主,鎮(zhèn)北城城主,伊魄真的打不過,拂北城·····呵呵了。
夜深了。
在山林邊點亮一簇篝火,篝火旁坐著一個耄耋老者,一個年輕人與一名少女。
伊魄給這名老者治好了疾病,圣瑧熾龍一個輝璨龍尾就可以治療好這種不算太嚴重的疾病。
夜深人靜,夜梟懸停在樹林中,伊魄抬起頭,對月思念著某個人。
蘇默鳶端詳著伊魄,這位傳說中的伊氏世族族長,挺帥的,但是他的身上光太亮,她這種人不一定承受得起。
蘇默鳶道:“人來了?!?p> 在遙遠的夜色與地平線交界處,有一個黑褐色的身影正在飛過來,這個身影無比巨大。
伊魄距離那座山峰有五公里遠,但這個黑褐色身影卻與那座山峰并駕齊驅(qū),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那是一個巖石巨人。
幻老道:“御魔師,不出意外這個人是一名御魔師,御魔門的路數(shù)。”
這個巖石巨人的氣息很可怕,排山倒海而來,分布在地面的小石頭都被卷起來,渾濁的分布在天與地之間,氣勢恐怖,領域氣場席卷好幾公里!
這東西,頂天立地的巖石巨人,不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一支軍隊都難以抗衡。
巖石巨人的全身都是高濃縮的巖石,雄壯魁偉,高達五十米,站在那兒比一座小山峰還要高,巖石比鋼鐵還要堅硬,全副武裝。
“就是你,傷了我兒?!?p> 那個巨人站在伊魄的面前,居高臨下,猶如一個人俯瞰著一只螻蟻。
伊魄懶得抬頭,打了個哈欠:“我不但要傷了他,還要把他給宰了,連帶著你一起宰!”
伊魄忽然想起對抗小赤陽山的紅曜石裝甲武士以及對抗黑巖城邦的黑曜石裝甲武士,這兩種曜石裝甲武士都是這種超級巨大的類型。
那個巨人道:“好是囂張,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但是我動手從來不需要棺材這種東西,直接能把你給活埋嘍!小賊,你等死吧。”
巨人一腳踩在地上,撼天動地,大地中立刻激射出無數(shù)尖銳的巖石,猶如冰原蒼莽的冰錐,而且這些巖石鋒利得堪比靈器,有著很強的破壞力,摧枯拉朽······
伊魄握住伊魄王劍。
痕空劍。
輕輕一劍。
光芒四射,每一道劍痕鋒利璀璨到了極致,把空間都給切開一道道痕跡,肉眼可辨,一道道劍痕從伊魄所在的位置瘋狂地斬過去。
劍痕縱橫交錯,將這些突出地表的巖石給紛紛斬斷,巖石碎屑橫飛,還把那個巨人的一只腳給斬斷了。
那個巨人單膝跪在地上,殘缺的左腳很快就在巖石堆中完成修復,重新站起來。
“好樣的,小雜碎,我不把你打得死無全尸,我就不要在拂北城過下去了。”那個巨人怒道。
堂堂拂北城的城主,收拾不了一個無名小卒,這說得過去嗎,是把他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伊魄道:“呵呵,在這個世界上好人不會死,壞人不會死,強者不會死,弱者不會死,唯有一種東西會死,那就是身為弱者尚不自知還喜歡在強者面前出風頭的蠢驢?!?p> 強者不會死,因為他們很強大,弱者也不會經(jīng)常死亡,因為他們不起眼。
至于這種·····夫復何言。
例如,這個拂北城的城主,高大魁梧,這個巨人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刺客爬上了他的后背。
伊魄能說什么,愚蠢也得有個限度。
繆伯森躲在遠處,他根本就沒有過去,在山峰上等候著戰(zhàn)斗結(jié)束,一陣竊喜。
這個混蛋小雜種,敢在他的面前亂晃悠,就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現(xiàn)在一定變成了渣渣。
“看戲呢?”
氣定神閑的繆伯森立刻打了個寒顫,身后的衣裳直接浸濕了,一陣秋風吹來,瑟瑟發(fā)抖。
不是這個氣候有多么寒冷,而是這種死亡降臨的冰寒是多么高的溫度都無法驅(qū)散的。
繆伯森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伊魄站在山壁上,驚恐地像是見到了貴。
兩者有三十米之遠。
按理來說這個距離不算近,但繆伯森感覺伊魄的劍鋒已經(jīng)懟在他的喉嚨上了。
繆伯森道:“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
他父親親自出馬,一個小小的原華師不可能活下來啊。
就憑那頭烈焰妖狐,一百個不是他父親的對手。
伊魄道:“死了,你說的是你那個仗勢欺人的父親,他是死了,腦袋與身體分開了,死的透徹,我可沒有死?!?p> 隱鋒劍螳一劍封喉,殺人干凈利落,鋒神劍體蘊含著肅殺之力可不是鬧著玩玩的,比破盡劍氣遜色不了幾分。
繆伯森一下跪倒在地上,連滾帶爬到了伊魄的面前,然后連手帶腳爬上山壁,連連磕頭:“求閣下您放過我這一次,我就是一條泥坑里的蚯蚓,爬出泥坑污了大人的眼睛,我就是一條發(fā)了精神病的狗,不小心跑到您的面前齜牙咧嘴,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保證······”
伊魄目瞪口呆,這一系列操作看得他有些蒙。
這繆伯森真有當狗與蚯蚓的潛質(zhì),匍匐在地上,這姿勢確實像一條狗,腦袋快要埋在坑里,確實像一條蚯蚓······
繆伯森也是個人才,為了活命把尊嚴拋棄得一干二凈,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臉上弄得全是塵垢,看得伊魄都升起一絲惻隱之心。
話又說回來,這個人是什么狀況,他算是弄明白了。
伊魄冷冷道:“你已經(jīng)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我不知道你平日里是怎么欺男霸女、魚肉鄰里的,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沒有付出代價,那是因為沒有碰上我,既然你碰上了我,那我一定要為那群慘遭迫害的黎民百姓討個公道!”
繆伯森死了,死得很慘,慘不忍睹。
對繆伯森那種不可描述的死亡慘相,伊靜柔評價道:“哥哥,他有去罪惡之城、殺戮之都、暗黑教廷發(fā)展的潛力。”
······
······
伊魄、繆伯森與老者來到一座小城池,在小城池過了一天,然后了解了一下,尤其是戰(zhàn)爭方面的情況。
這一次戰(zhàn)爭,有武銓做統(tǒng)帥,苦藍鳶與苦鉞鋒作副將,勢如破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軍挺進望嘆峽谷。
望嘆峽谷是趙陸帝國的門戶,地形復雜,易守難攻,那是一條冗長的大峽谷,城高墻固,各種機關禁制極其可怕,趙陸帝國抵御東方武國的最后一座要塞。
望嘆峽谷易守難攻,從這個名字上就能看出這個峽谷的可怕之處,望而嘆息。
地勢復雜,地理位置特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過,一旦東方武國的軍隊買過這座防御樞紐,整個趙陸帝國將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不堪一擊,這座要塞直接關系到趙陸帝國的命脈。
“苦鉞鋒,陽脈城苦家的,這個家伙怎么會來關旋城的?”
“不過,苦鉞鋒在陽脈城聲名在外,單憑一座望嘆峽谷,要攔得住武銓這個老奸巨猾的元帥,癡心妄想?!?p> “我得見一下二師兄,戰(zhàn)爭永遠不會誕生真正的勝利者,只會誕生失敗者,兩敗俱傷?!?p> 伊魄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睡姿剛硬,臥如長弓,一股精氣神凝結(jié)在他身上。
他睡覺了。
大半夜,月光灑落,一個娉婷的倩影來到伊魄的房間,推開窗戶,靈活地鉆了進去。
那個女人向著伊魄的床鋪走去,如鬼魅一般,呼吸聲也沒有,心跳也調(diào)整到最輕微。
腳步輕盈,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一步又一步靠近。
忽然,這個女人在其中一個時刻戛然而止,不敢絲毫亂動。
一道鋒利的劍痕照亮漆黑之夜。
“蘇默鳶,你來我房間作甚?!?p> 月光下的蘇默鳶很美。
伊魄從來不否認這是一位絕色美人。
身材非常棒,容顏完美,在這樣一個昏沉與寧靜的環(huán)境中,更能烘托出她的那種魅力。
“您放心,我沒有惡意,也不敢有惡意。我若是傷了您,死亡對我來說都會變成一種奢侈,伊氏世族與關旋城不會放過我的?!碧K默鳶微笑,那雙美眸在月光下泛著淚光,波光粼粼。
蘇默鳶貌似還特意打扮過,剛剛洗過澡,臉上濕潤潤的,瀑發(fā)已經(jīng)擦干了,臉頰紅潤,她穿著一身紫甘藍的長裙,高貴端莊,生人勿進,卻不知為何凸顯出幾分嫵媚與風情。
蘇默鳶奈何不了他,伊魄減少了一半敵意,問道:“你來我的房間做什么?”
她微笑,拉開了束腰的腰帶,輕輕一顫抖,整個長裙滑落下來,露出了身無寸縷的嬌軀。
優(yōu)美的脖頸、潔白修長的大腿,纖細柔軟的腰肢,柔軟豐盈的胸部、挺翹軟彈的屁股·······在這一刻蘇默鳶所有的女性特征展露無遺,每一個部位詮釋著女性的柔美,向伊魄坦誠的展露她的美好。
長裙落下的一剎那真是驚艷到了極致,增一分嫌肥,減一分嫌瘦,沒有一絲的贅肉,那種姑娘的美好真是挑不出半點毛病。
伊魄瞬間閉眼。
一道白毛巾從柜子里飛出來,裹住她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
伊魄道:“胡鬧,你作甚!”
蘇默鳶道:“沒什么,我只是要爬上您的床,讓大人您玩上一晚。”
伊魄道:“你以為我是什么,花花公子,衣冠禽獸,還是什么為了美色什么都會做的惡棍?!?p> 見到了這個美女的行為,伊魄心中涌起的是厭惡,一絲嫌棄與憎惡。
一個能沒有什么底線的女人,伊魄一根手指也不會碰。
蘇默鳶道:“我知道,我的身份與您不配。我知道你是誰,伊氏世族的族長,武國陛下的師弟,在我的眼中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p> “您放心,我要的東西,對您來說非常簡單。我不奢望得到什么奢侈的生活,也沒有什么野心,我只想要穩(wěn)定的生活。我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我所謂值錢的東西在您的眼中跟本不值幾個錢。”
“我還挺漂亮的,在軒梁城有一定的名聲,而且我保證沒有任何男人碰過我,這具身子是干凈的,處子之身,您可以一點一點檢查,絕對沒有被碰過?!?p> 伊魄道:“你想說什么?我不會答應的。”
笑話,他要是真的好色,精神境域中就有不止一位絕色美人,尤其是薛羽娜這個流幻琴之主,那是真的國色天香,氣質(zhì)超凡,比起蘇默鳶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默鳶道:“首先,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成為您的女人,最多是被您玩玩,所以我保證絕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其次,您要我給您生孩子,我一定會盡力生的,至于要不要由您決定;第三,我保證您玩過我之后,我絕不會有第二個男人,不敢給您帶綠帽,不會弄黑您的榮譽。”
蘇默鳶幾乎把所有的方面給考慮進去。
伊魄是伊氏世族的族長,考慮到的東西有很多,例如名聲、名譽、把柄、子嗣、傳承等等。
蘇默鳶咬了咬唇瓣:“最關鍵的······您不放心的話,可以簽訂契約,讓我變成您的奴隸。我不要任何的權利,您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予取予求?!?p> 蘇默鳶這番話是費盡了心思,把所有的好處全部往伊魄的身上推,榨干了身上所有身為女人可以擁有的價值,美色、生育、自由等等,只希望伊魄能答應她某一個條件。
伊魄道:“我不會答應的,無論你的要求是什么?!?p> 蘇默鳶道:“是么,那先度過這一晚再說。”
說罷,蘇默鳶走到床邊,用力把身上那條白色毛巾給撕開,弄開一小塊肌膚。
伊魄憤怒了:“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意念一動,伊魄王劍架在她的脖頸上。
蘇默鳶眼眸無神,清清淡淡:“您若想殺我,可以動手了。賤命一條,殺我怕是臟了您的手?!?p> 伊魄道:“你是在威脅我,我可不在乎臟不臟自己的手。”
蘇默鳶道:“我可不敢威脅您,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您猜一下,若我今天爬不上您的床,我能否見到下個月的太陽?!?p> 蘇默鳶推演計算了十七遍。
從見到伊魄開始,她就進入了死亡倒計時,必死無疑,活不到第十天早上。
拋棄爺爺,她一個人可以保證安全。
但是她做不到拋棄那個老人,那蘇默鳶必死無疑。
所以,她決定來這試一試。
“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為什么不來您的房間試一試,也許可以得到一條生路。”
蘇默鳶往床上一躺,雙手張開,雄峰美艷得挺拔,優(yōu)美的曲線在夜色中朦朦朧朧,倒是帶上一絲詩意的美感。
伊魄道:“你是這么不在乎自己的尊嚴嗎?這么獻出自己的貞潔,我覺得你不是隨便的姑娘。”
蘇默鳶道:“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蘇默鳶的笑聲聽起來格外刺耳,每一個音節(jié)中都充斥著濃濃的諷刺。
“你在笑什么?”伊魄道。
蘇默鳶道:“我知道您是正人君子,應該不介意我說幾句實話。”
伊魄道:“洗耳恭聽?!彼€真想聽聽一個不惜性命也要上他床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實話。
蘇默鳶道:“尊嚴與貞潔這種東西是強者與貴族的權利,我們根本不配?!?p> 蘇默鳶揚著頭,平躺在床上,雙眸看著天花板:“我記得小時候,一個八歲的女孩躲在屋檐下,她的父母全都死了,女孩子饑寒交迫,去燒餅鋪偷一個燒餅被打得滿身是傷,一個咬剩下的燒餅掉在地上也會爭著搶,你覺得我配得上尊嚴嗎?”
那個時候的她孤苦伶仃,猶如被世界拋棄在荒野的孤魂,上好的容貌還沒有發(fā)育出來,一無所有。
“至于美色與貞潔,與爺爺出來的這段時間里流落街頭,我見過很多漂亮的女孩。父母將她們?nèi)缥锲芬话阗u出去,爭取賣一個好的價錢,有不少姑娘直接賣身青樓,她們的貞潔值多少錢?”
“進了青樓,這不失為一個歸宿,要說真的可憐也談不上,在災難與戰(zhàn)亂中流離失所的少女,她們的結(jié)局又是如何,一個原華師可以收割一大批生命,對她們而言是唯一的生命如草芥一般,這是不是一份悲劇?!?p> 蘇默鳶眼淚汪汪,躺在床上,身子骨柔軟到了極致,看著伊魄。
蘇默鳶如泣如訴:“一個在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遇上水是什么反應,一個在雪原中即將凍死的人遇上篝火是什么反應。大人,以您的智商應該不難猜,要是給她們一個機會爬上您的床,她們會怎么做?!?p> 伊魄沉默不語,這個假設太可怕。
委實來說,這不符合伊魄的價值觀,圣道至尊與圣道至臻的倫理枷鎖牢牢地禁錮住他的思維走向,從來沒有考慮過如此無奈的狀況。
伊魄問道:“那你要什么?”
蘇默鳶道:“我只想要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希望我能陪著爺爺安度晚年?!?p> 伊魄道:“什么?”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蘇默鳶道:“沒有,我只是要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沒有任何附加的條件,求您成全?!?p> 伊魄道:“很難嗎?伊氏世族就在永戰(zhàn)大地,你走過去就可以了?!?p> 為了所謂的穩(wěn)定的生活,要向他獻上貞潔,而且蘇默鳶明顯不是一個諂媚的姑娘,這內(nèi)部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隱情。
蘇默鳶道:“沒關系,先讓我陪您這一晚上。”
伊魄道:“滾!”
蘇默鳶送了出去,在走廊上形成一道驚艷的回旋拋物線,伊魄直接送進她自己的房間。
······
······
關旋城,東方武國遷都關旋城,整個帝國的中心轉(zhuǎn)移到關旋城之內(nèi)。
帝國的皇宮空蕩蕩的,空無一人。
一名男人站在欄桿邊,眼眸深邃,遙望著遠方。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東方武國的皇帝,最高統(tǒng)治者。
他曾經(jīng)是一個孤魂野鬼,在伊氏世族之中沒有任何見光的機會,直到后來君臨天下。
伊魄沖到皇宮中,對那個男人質(zhì)問道:“二師兄。我問你,是你要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嗎?你知道一場戰(zhàn)爭會讓多少無辜者慘遭災厄。”
整個天啟帝國有資格這么對吳器說話的,少之又少,他的身份與地位今時不同往日。
他不僅是東方第一帝國的主人,還是一位圣魂境強者。
天影圣魂冕下。
這個封號象征著天啟帝國最高等級的權貴。
吳器回答道:“不,不是。”
一位圣魂境強者,一字千金,當然不會說謊。
伊魄道:“那究竟是為什么?”
吳器道:“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天下大勢所趨,我不愿變成我父親那種獨斷專行的暴君,唯一的選擇是順應民意?!?p> 武國與趙陸帝國乃是世仇,兩者的敵意層面已經(jīng)來到種族仇恨的程度。
當年,武國大饑荒,加之武國窮兵黷武,民力匱乏,朝野與神體宮的矛盾與日俱增,各種勢力削弱到最低點。
趙陸帝國乘此機會,派遣陸不離與錢拓兩位大將攻打武國,那時候整個武國遭受到了魚池之殃。
戰(zhàn)火涂炭,燒殺搶掠,趙陸帝國的士兵做得特別過分,窮兇極惡,如蝗蟲一般掠過萬里江山,舉國上下,沒有一人能夠幸免于難。
上至貴族皇族,下至黎民庶民,全部遭難。
那個時候,兩位九階在軒梁城外兵臨城下。
大廈將傾,東方武國毀滅在即,傾國之險近在眼前。
所幸,北藍王使用巧計,挑撥君王與將軍的關系,令整個陸家受到了滅頂之災,陸不離與錢拓兩位大將軍與皇帝鬧掰,歸隱山林。
失去了兩位主將的統(tǒng)領,趙陸帝國這才退兵離開東方武國。
但是那一次,東方武國所有的成員都牢牢記住這股仇恨,無一人能忘懷。
對吳器這個“外人”來講,東方武國與趙陸帝國的恩怨所涉不深,但對武國的臣民來講·······
深仇大恨,焉能不報。
吳器道:“這是一場戰(zhàn)爭,對武國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趙陸帝國現(xiàn)在國富民安,國力昌盛,國力、軍隊的實力絕對不比的東方武國遜色,但趙陸帝國朝野內(nèi)卻君臣猜忌,危如累卵,尤其是陸家的遭遇惹得舉國上下非議,民怨沸騰。
君臣不同心,黎民之口難管,趙陸帝國的戰(zhàn)斗意志遠不如當年,軍隊果然是一擊即潰,沒有什么抵抗力。
至于東方武國則是截然不同,吳器勵精圖治,伊氏世族的全力支持,武國已經(jīng)在短短幾年恢復一定的元氣。
戰(zhàn)爭·····武國從來沒有害怕過,武國現(xiàn)在是國家安穩(wěn),民心安定,孟登平的治國理財之能得到充分的發(fā)揮,武銓勤于武備,百姓驍勇善戰(zhàn),民風彪悍,戰(zhàn)斗力與日俱增,堪稱虎狼之師。
武銓率領大軍攻打,在望嘆峽谷南方數(shù)十公里外的丘陵地帶設下埋伏,以區(qū)區(qū)三萬士卒打垮了趙陸帝國五十萬大軍。
望嘆峽谷已經(jīng)沒有多少兵力,若不是這座要塞確實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武銓現(xiàn)在已經(jīng)率領大軍攻進去了。
現(xiàn)在,趙陸帝國已經(jīng)是虎落平陽,等候著屠夫的宰殺。
把趙陸帝國給滅掉,東方武國的疆土會擴張整整一倍,這個好處可是不可忽視,換成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放棄這種實現(xiàn)宏圖偉業(yè)的天賜良機。
身為天影圣魂冕下,吳器不怎么熱衷于開疆拓土,但這種唾手可得的機遇也絕不會愚蠢的放過。
攻下趙陸帝國一舉多得:第一,當然是可以得到大片疆土;第二,把趙陸帝國這個威脅給拿掉對東方武國有利無害;第三,讓這場戰(zhàn)爭發(fā)泄掉東方武國的民怨。
伊魄道:“一場戰(zhàn)爭,對兩個國家來說都是災難,不知道多少無辜的百姓會慘遭厄運。身為伊氏世族的成員,二師兄你還是要以和平為主,不要隨意發(fā)動戰(zhàn)爭?!?p> 不理睬伊魄對戰(zhàn)爭招致災難的陳述,吳器問道:“你打算怎么阻止這場戰(zhàn)爭?”
吳器不是這場戰(zhàn)爭的發(fā)動者,他不過是順水推舟。
關節(jié)在于如何阻止?
現(xiàn)在,箭在弦上·····劍指闔都,難道要把大軍的鋒鏑強行收回來?用什么理由讓武國百姓尤其是出征的武國銳士心服口服,這個理由要合適,絕不能牽強,要合情合理,滿足所有人的心理要求。
吳器道:“望嘆峽谷,一道天險,救不了趙陸帝國?!?p>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武銓這位攻城略地、戰(zhàn)無不勝的將軍,城破近在眼前,難道還會主動放棄唾手可得的戰(zhàn)利品,讓百萬雄師班師回朝?
于情于理,武銓一定會攻破望嘆峽谷,直接拿下趙陸帝國。
伊魄道:“這件事情暫時放在一片,過兩天我親自去一趟趙陸帝國的首都,在當?shù)亓私庖幌戮唧w情況?!?p> 吳器道:“無妨?!?p> 吳器沒有叮囑伊魄不要犯蠢,他知道這個師弟不會搞笑到幫助敵國。
伊魄道:“二師兄,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吳器道:“講?!?p> 伊魄道:“蘇默鳶,一個名叫蘇默鳶的女孩,她帶著一個年紀頗大的老者。我很好奇,為什么要通緝他們?!?p> 事實上,到了關旋城內(nèi),伊魄才知道蘇默鳶與那名老者的真實身份。
這兩個人是通緝犯,一級通緝犯,根本別想通過邊境線,所以蘇默鳶憑借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抵達永戰(zhàn)大地的伊氏世族。
吳器道:“什么,蘇默鳶?把她給我?guī)н^來。”
伊魄道:“為什么?”伊魄當然不會把兩個人平白無故交給二師兄。
此時此刻,蘇默鳶帶著老者走進皇宮。
伊魄回過頭:“我去,你們怎么來了,我不是讓你們等候我的指示嗎?!?p> 蘇默鳶跪在地上,匍匐在地:“奴婢蘇默鳶,拜見陛下?!?p> 老者道:“陛下,相貌不凡,英俊剛毅,把武國治理得井井有條,比起先王有過之而無不及,武國大興,老夫深感欣慰?!?p> 吳器冷笑道:“你是來受死的么?”
頓時,皇宮的氛圍凝固起來,黑暗出現(xiàn)在這座殿堂。
老者道:“我是一把老骨頭,死不死又能如何?希望陛下寬宏大量,放過這個孩子?!边@個耄耋老者在一名圣魂境強者的氣勢下能做到不卑不亢,確非凡人。
吳器道:“把名單交出來,我不但可以放過她,也可以放過你。吾說到做到?!?p> 為了整個武國的大計,個人榮辱得失根本不值一提,相信大哥在天之靈對這個交換不會有異議。
老者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我不會寒了麾下的心。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我死了,各安其位。我不忍心讓陛下打擾他們?!?p> 吳器沉默不語。
老者道:“殺了我。把這丫頭的修為廢掉,囚禁在皇宮中為奴為婢,當牛做馬,永遠不離開您的監(jiān)視范圍?!边@樣吳器應該能放心。
蘇默鳶抬起頭,眼睛霎時紅了:“爺爺?!?p> “別哭了,傻丫頭。我也要死了?!?p> 忽然,老者的身體劇烈痙攣,口中吐出黑血,黑血散發(fā)著濃重的黑暗之氣,毒素已經(jīng)循環(huán)到他的心臟,必死無疑了。
“太子······當年太子的死,何嘗不是我的錯。哎,讓武國承受了這么多年的苦難,罪該萬死,罄竹難書?!?p> “乖乖聽話,別任性。當年,我收留你,不是出于好心的?!?p> 老者保持著身體穩(wěn)定,布滿皺紋的手指輕輕擦了擦蘇默鳶的臉蛋。
塵埃落定。
吳器也沒有太過難為這名老者,給這名老者安排了后事。
蘇默鳶跪在地上,抬起頭,脖頸高傲的揚起,倔強地看著吳器:“陛下,您要如何處置我,廢了我的修為嗎?”
吳器沒有多言,一走了之。
他敢放權給孟登平與武銓,從來不忌憚這兩個人謀反,又如何會擔憂一個小丫頭。
廢了一個小丫頭的修為。
吳器不會如此心胸狹窄,這是在辱沒他的驕傲。
蘇默鳶跪著匍匐,腦袋落在地上:“多謝,陛下大恩。”
······
······
伊魄凝望著關旋城的西北方向,戰(zhàn)爭沒有中止,戰(zhàn)火還在瘋狂燃燒,一定要想轍讓這場災難平息下來。
幻老道:“強行終止這場戰(zhàn)爭是不切實際的,我們要做的應該是防止某些人渾水摸魚,這背后八成隱藏著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