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命令,而是對諸位實力的認(rèn)可,以及邀請?”水伊人平靜的說道。
觀魚愣了一下,即使精通水之法則,可女人心海底針,他還是猜不到,“邀請?我們的報酬可不低,也不是誰都能請動的?!?p> “幾位來霧谷,雖然心思各異,但是目的都相當(dāng)?shù)拿鞔_,就是為那長生訣而來吧?!彼寥四抗庖源藪哌^觀魚、雷虎、燕南風(fēng),以及龐泰四人,臉上泛起一抹盡在掌控中的表情。
雷虎上前一步道,“水姑娘,可知道長生訣現(xiàn)在何處?”
“沒錯,我們可不是那些小嘍嘍,幾句空話就想我們出力?!庇^魚附和道。
水伊人目光掃過大殿眾人,面紗下的嘴角微微翹起,自信滿滿的說道,“自然知道。而且長生訣就在這大殿,我們中的某一個人身上。”
“誰?”
燕南風(fēng)眼中露出精芒,從大殿所有人身上逐一掃過,但都或平靜、或戲謔,甚至跟他正面對視一眼。
數(shù)道目光交錯,也看不出誰持有長生訣,最終一無所獲。
白萬鷹哈哈大笑道,“水小姐,何必在我們間開這種玩笑呢?咱們大江萬幫如今只剩下寥寥數(shù)萬人,我等這個層次更是寥寥無幾。又何必拋出捕風(fēng)捉影的長生訣,離間我們這堆僅剩碩果的關(guān)系呢?”
“沒錯。我在大江橫行多年,可從未聽說誰持有長生訣。傳言此功奪天地之造化,若是落在誰手中,功力豈不是早超越我等,怎會直到今日,我都未曾一聞?”辟凡對此更是嗤之以鼻。
黃三闖臉上欲言又止,忽見一道目光如寒霜一般掃來,面露不解,“水小姐,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嗎?”
“這位是被寧天奇荼毒滿門,僥幸留的一命的黃三爺吧?”水伊人輕笑道。
方漸鴻看那就差沒說他們死剩種的話,頓時怒不可遏,從原地沖出。但被黃三闖面色復(fù)雜的半途拉住,頹廢的說道,“沒錯,我就是那個長浪幫的幫主。不過,三爺之名不過是承蒙手下各位兄弟的抬愛,水姑娘若是不嫌棄,叫我三哥即可?!?p> “黃三哥客氣了。我有一問,不知道黃三哥可否解答呢?”水伊人抿嘴輕笑一聲,一雙妙目盯著黃三闖,閃過一抹奇妙的色澤。
黃三闖苦笑道,“可是想問寧天奇作為堂堂一州諸侯,為何覬覦我這三流小派。甚至不惜排除手下精銳雄獅,掃平我那安樂窩。”
“沒錯,這一定有原因吧。”水伊人目光逐漸凝重起來,似乎在等待什么。
辟凡看著這一重一重恍若逼迫的場景,正欲出面化解,卻被一只手拉住。
只聽黃三闖嘆息一聲道,“古人都說禍福相依,原以為這不過是杞人憂天。卻沒想到有一日我的兄弟,竟為我一樁福緣,無緣無故的斷送了性命?!?p> “大哥,那并不關(guān)你的事。都是那寧天奇狼子野心,覬覦大哥之寶,我們都是受害者?!狈綕u鴻安慰道。
觀魚看著兩方的交談,想到剛才水伊人篤定他們會答應(yīng)聯(lián)手的態(tài)度,猛然醒悟,“難道你們那長浪幫之所以被那什么寧天奇剿滅,也是因為長生訣的波及。亦或者說,長生訣其實就在你們手中?”
“沒錯,長生訣就在我手中。只可惜我實在是才疏學(xué)淺,長生訣之秘,距今已經(jīng)到手三年有余了,卻始終不入其門,還落得個家毀人亡,實在是悔不當(dāng)初?!秉S三闖一臉懊惱的嘆息,從懷中取出一卷海藍(lán)色的布昂,宛如一方女子的手絹、錦帕。
觀魚并沒有生出什么特別的感應(yīng),狐疑的看向水伊人,“這也沒什么特別的,該不會是你們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吧?!?p> “長生訣神秘莫測,若能輕易感應(yīng),就不會流傳千古,只聞其名,少有見其真貌者了。”水伊人不可置否道。
黃三闖好奇的看向她,心中升起一抹前所未有的疑惑,“雖然我知道長生訣這等瑰寶,落在我等山野村夫手中,終是有緣無分。但我有一事不解。水小姐究竟是如何確定,長生訣就在我手中的,且還攜帶在身上呢?這件事就連我二弟也只隱約知道它在我手中,卻不知我將其放在何處,甚至不知什么時候拿回身邊,貼身收藏的?”
“很簡單,那是因為長生訣,本就是我祖上之物罷了?!?p> 水伊人揮手一招,一抹碧藍(lán)的水滴在她蔥白的指尖凝聚,隨意一指一劃,凌空二點,畫出一個太極。
長生訣仿佛生出什么奇妙的感應(yīng),一抹湛藍(lán)光輝閃耀,竟從黃三闖緊緊握住的大手中流水般劃出,化為璀璨的藍(lán)光,憑空出現(xiàn)在那畫出的太極上。
觀魚若有所思,似乎看出其精髓,“這就是長生訣的奧妙嗎?”
“嗡!”
隨著輕微的波動,長生訣徐徐展開,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去,長生訣湛藍(lán)色圖卷上的,也是一方太極。
虛、實兩個太極,交相輝映。
長生圖將水伊人仿佛隨手一畫的太極吸收,就活過來一般,化為一個陰陽循環(huán)不惜,仿佛一雙水中嬉戲鯉魚的活太極。
在座基本上都是走出自己道路的武道宗師,一看這循環(huán)不休的太極,心神一下就被吸扯到了另一個世界,無盡的天地奧理,仿佛不要錢的狂風(fēng)驟雨一般涌來,每個人都受益良多。
不久后,長生圖似乎因為失去動力,湛藍(lán)的光輝一閃一滅,徹底消失不見,又化為一方普通圖卷,掉落在地上。
眾人意識飄飄欲仙,腦袋卻被人打了一錘,滿心不痛快的從無盡天地奧理的世界,如夢初醒般回到現(xiàn)實,臉上都流露出無盡的遺憾。
正所謂修行無歲月,現(xiàn)在連過去多久,都一時給忘記了。
直到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從大殿門口針落可聞的清晰傳來,這才徹底從不舍的彌留中醒來。
“什么人?”
白萬鷹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目光,閃電看向大殿門口的不速之客。
他們這一次盟會具體多少人,雖然就連他們自己都不太清楚,但到他們這個層次有多少,卻是一開始就定好了的。
即使出現(xiàn)觀魚、雷虎、燕南風(fēng)這樣宗師境界的局外人,也會安排到外面喝酒吃肉,直到他們放出宗師境界的武道心相,他們有所感應(yīng)才將之邀請進(jìn)來。
像這樣不聲不響,忽然出現(xiàn)在大殿,而守護(hù)在外面的弟子,又沒有任何稟報和反應(yīng)的,毋庸置疑,絕對是一位是敵非友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