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玉看著身前的八人,他們濕漉漉的身體因為失溫而變的顫抖,呼吸也開始變的急促。
雖說這里有地熱,但也架不住大量不斷流動的池水吸收,蒸騰的水汽也帶走了一些熱量。
他明白在這樣下去,自己等人遲早會交代到這里,走出這里生火烘干身體,已經變成了刻不容緩的事情。
“那好,現在出發(fā),茍鈴鈴還是你走前面?!?p> “我?……好吧!”
茍鈴鈴遲疑片刻,還是應承了下來。
暗道:這錢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先右手捂著屁股,減輕肛內隱隱傳來的痛感,這似有似無的痛感就像夏天的蒼蠅——煩人。
隨后一瘸一拐的向前挪動。
池面上的水汽都徐徐向上飄去,那條拱脊在燈光下形成的玉帶,清晰地顯現出來。
方如玉等人,還是如前一次一樣隊形。
心驚膽顫的沒走多遠,只是剛好到中間位置,機關又一次觸動。
跳……
也不知是誰喊的口號,眾人還沒聽見,就都各顧各的猛地扎入水中。
水中的方如玉用衣服包裹住腦袋,右手死死抓住領口,不受控制的身體在浪花中任意飄搖,一會向前,一會向后。
眼睛從提前扯松的衣服縫隙中向外看去,腳下是深不見底藍黑色池水,一網網魚群在下邊不停地徘徊。
他又抬頭看看頭頂的池水,顏色漸漸變深。
方如玉意識到自己正在往下沉,并且距離它們越來越近。
嚇得心肝一顫,兩個腿急忙擺動,控制高度,將自己的身體懸浮在水面與魚群的中間位置,以便音波散去好躲過它們的追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方如玉身體的失溫情況越發(fā)嚴重,雙眼變得赤紅,嘴唇也成了青烏色。
展開的雙手,察覺到波瀾已經平息,便快速向水面劃去。
鉆出水面的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零星分散的眾人。
一個也不多一個也不少。
暗暗松口氣。
想著腳下的魚群,一個點子浮上他的心頭。
朝著眾人咆哮道:“趁現在,那些魚也在躲避,我們往外前游一段,再到中間去,就可以避過一些機關?!?p> 喊完,他怕其他人沒聽清楚,便帶頭身先士卒的向前游去,直到燈光下有銀色的魚影晃過。
他才帶著眾人上岸。
脊梁上方如玉瞥了一眼身后,成功避開的一段距離。
暗道:也不知道避開了多少機關,剩下又有多少。
看著都平安無事的眾人,沉聲道:“現在還剩下大概三分之一的距離,我們一鼓作氣沖過去,還是用現在的辦法,機關一觸發(fā),就往水里跳,然后乘著這個空隙往前游。
我估算了一下,只需要再來一次,我們就可以抵達對岸。”
面色發(fā)青,麻木的沒有任何表情的眾人,點點頭。
“出發(fā)!”
咔……
機關又一次觸發(fā)。
跳……
方如玉沉在水中潛游一段后,便浮出水面,又向前撲騰了不遠。
他發(fā)現腳下的地勢在不斷提高,靠近對岸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站在水中行走。
他霎時間明白,這兩個凹陷下去無底洞,是呈喇叭狀,上大下小,只有它們放在一起時,才會在中間形成一個脊梁。
但他又不由憂心道:這樣的形狀難道有什么說法嗎?
思緒跌達之間,他已經與眾人在這一側的洞口會和。
張教授一邊彎腰擰干衣服,一邊望著新出現的洞口。
沒有暗門,看上去只是一條簡單的通道,洞中連綿不絕的石階,傾斜著向下延伸出去,洞口有風刮出。
“方老板你看我們是在這修整一下,還是再往前走?”
方如玉右手捻了捻,搖搖頭。
“這里不行濕氣太重,倒下邊去再說。
茍鈴鈴還是你走前面。”
“什么?
這機關不是闖過了嗎,怎么還要我去?”
不等方如玉開口,一旁的手下見他撒潑耍賴的摸樣,就圍了上去,將他困在中間,大有一言不合便開打的架勢。
茍鈴鈴膽怯的護著頭蹲下,低聲委屈道。
“別動手,我去,我去……”
見他還算識趣,手下們相互對視一下,各自向后退了一步,朝著洞口的方向,開了條口子讓他出去探路。
茍鈴鈴先是回頭憤恨地看了眾人一眼,隨后捏著兜里的物件給自己壯膽,小心翼翼的向甬道走去。
傾斜的甬道中,全部是用巨石鋪就的石階,一路倒也沒發(fā)生什么意外。
在他們精神高度緊張,以應對前方機關的時候,沒有注意道他們走過的石階中,有一塊微微下沉。
提心吊膽中,不多時他們便快到了甬道的盡頭。
張教授側耳聽著隱約間傳來的響動。
“方老板,聽聲音前面就是地下暗河,看來我們是找對地方了。”
方如玉倒是有點疑惑,這暗河和真墓室有什么必然關系嗎?
“怎么說?”
他賣弄的老毛病又犯了,右手摩挲著下巴。
“這地下墓葬能埋這么深的,要么是花費巨大的人力,要么就是借助自然的偉力。
前者就算是帝王,非幾十上百年之功,無法達到。后者就簡單了很多,北方多地下水,很多地方都有暗河侵蝕出的溶洞,而溶洞的出現,預示著地下有巨大的河道空間。
如果我沒猜錯,地下如此深的距離,當時的人力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那么多金銀要保存,需要極大的空間,古人很有可能將它們藏在了那些溶洞中?!?p> 聽著他的解釋,方如玉自進真墓后,從沒有開心過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暗道:丹藥一定也在其中。
就在他們對話的時候,一條暗流洶涌的暗河,顯現在他們眼中。
身邊的朱月也不知道看見了什么,跳著腳驚喜地叫道。
“叔叔,你快看河那邊,是不是有房子的樣子?!?p> 哦……
方如玉順著朱月手里的燈光望去,黑暗中依稀可見窗欞,木門,欄桿……。
果然,這里應該就是,我祖先生活過的地方,天宮也一定在這里面。
前去探路的人,此時也已經回來。
“老板,那邊有一座石橋,我們可以從那邊到對面去?!?p> 造墓的人這么好心?
張教授被機關弄得有點后怕,聞言忙問:“么有機關吧!”
那人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事咋這么多呢!
“我的一個兄弟,已經先過去了,你說有沒有機關?!?p> 方如玉見教授臉上浮現出些許怒氣,開口調解道。
“教授你不要介意,他剛死了兄弟心情不好,望你體諒一下?!?p> 說罷轉頭看著那出言挑釁的探子,沒有再多說什么,揮揮手。
“前面帶路?!?p> 千年的時光,石橋依然歷久彌新,暗河上吹過的風,將欄桿上的獸頭打磨的圓潤光滑,要不是親自站在上邊,張教授都不敢相信這是堅硬的石塊。
走過石橋,不遠處是一個個在洞壁上掏出的石房子,屋檐,欄桿梁柱一應俱全,精美異常。
張教授來到這個聚集地,最好的石屋前。
它有兩層,靠前是楠木做成的閣樓,后面才是居住的石洞。
輕輕一碰那腐朽的大門,吱吱嘎嘎的聲響中,木門竟沒有解體而是緩緩打開。
眾人也是怕了毒蟲,雖然后來再也沒有見到它們,但抱著離地高點,或許能離它們遠點的心理,便順著石階來到二樓。
一些手下將從其他石屋拆除的木材,堆在洞中生起篝火。
眾人都將濕掉的衣服脫下,掛在臨時支好的木架上,朱月和蔣琳也不例外,只是她們在另一處篝火旁,中間用衣服隔開。
其他人倒還好,目不斜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或許都在思考出去該怎么花這一筆錢。
只有張教授伸著頭,看著衣服上透過來的朦朧身影,難以自持。
方如玉看著他,眉頭微皺。
那邊可還有自己的養(yǎng)女,這樣子像什么話。
為吸引他的注意力,開口道:“張教授,張教授……”
喚了幾聲,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什么,方老板你剛才說的什么?”
方如玉也不惱怒,只是低著頭用木棍,刨弄著篝火。
“我是說,你看出了些什么?!?
黯黯生
感謝 24小時聽書投的兩張月票 感謝天書天數投的兩張月票 感謝陳天道投的一張月票 感謝書友20200516213343708 投的一張月票 感謝緋夜魔龍打賞的一百起點幣 感謝琥珀子打賞的一百起點幣 感謝開山田筑桃源打賞的一百起點幣 謝謝支持 更新有點慢,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