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
“王遠以步伐精湛,劍式靈活著稱,長劍攻守兼?zhèn)?,可以最大發(fā)揮自身能力。李安招式大開大合,兇猛果敢,這下竟是選擇了長槍,直接舍棄了防守,以攻代守,雖有些冒失但可能會有奇效?!?p> “沒錯,一寸長一寸強?!?p> 場上兩人動了,王遠長劍斜指,冷峻無比,李安長槍在身后石板上滑出一道長長的火花,如仙嫡世。
近了,
兩人近了。
李安一躍而起,王遠緊隨其后。
李安長槍一掃,狂暴迅猛的長槍帶起一陣狂風,看臺邊,不少看客頭發(fā)隨風亂舞。
王遠也不示弱,迅捷無比,化劍為刀,向著李安長槍斬去。
當啷一聲金鐵交戈之聲傳來,李安平穩(wěn)落地,王遠則是打了一個踉蹌。
“吁!”眾人嘩然.
兩人第一次交鋒反倒是修為更高的王遠落了下風。
“李安選擇長槍果然收到了奇效!”
“這并不奇怪,長劍力弱,硬拼不敵也在常理之中?!庇腥朔治觯骸安贿^這下王遠怕是不會在與李安硬碰硬的硬拼了!”
話音剛落,王遠腳下運轉(zhuǎn)步法,向著李安飛快逼近。
“他要與李安貼身戰(zhàn)斗,這樣不僅能夠最大限度發(fā)揮長劍的靈活性,還能讓李安長槍畏手畏腳的,實在是一舉兩得?!?p> 李安也看出了王遠的意圖,一邊飛速后退,一邊揮舞著長槍,封鎖著王遠的進攻線路。
“二品高階斗技,火龍彈?!蓖踹h一聲怒喝,手中長劍一揮,幾個人頭般大小的火焰彈激射而出,直指李安而去。
不過李安也不是吃素的,只見他長槍一挑。
“二品高階斗技,土崩術(shù)?!?p> 一塊塊黃土沖破青石,自大地蔓延而出,將王遠射出的幾個火球擋在一旁。
場中戰(zhàn)況激烈,眾人無不掩嘴驚嘆。
“不愧是年輕一代的天驕,二品高階武技幾乎瞬發(fā)?!?p> “沒錯,差距太大了,我原本以為我都斗師六階了,應該和他倆的差距并不大,今日一見,怕是在兩人手下?lián)尾贿^三個回合!”
“你還能撐三個回合,我一個回合都撐不下。”
王遠腳下突然邁出一陣奇妙復雜的腳步,圍觀的人群一時都愣住了,這是何等步伐?
居然如此玄妙!
片息之后,王遠終于如愿,離李安不過一丈的距離。
他凌空而起,雙手持劍向著李安斬去。
李安舉槍便擋。
“嗡!”
王遠化劍為刀,重重斬在長槍之上,發(fā)出一陣沉悶的響聲,震的李安雙耳一顫。
一擊未果,王遠并不氣惱。
“三品低階斗技,千斤墜。”
王遠橫空一翻,揮舞著右腿向著李安踢去。
“咚!”
李安避無可避,用左肩硬接了王遠這一擊。
“噗通”一聲,李安單腿跪地,驚起一片黃沙,嘴角有血絲溢出,看樣子并不好受。
李安用長槍拄著,緩緩起身,咧開嘴角,隨手用長袍摸了摸血跡道。
“不錯,不錯!看來一年剿匪讓你收獲不少?”
“你也不賴,駐守邊境,上百次的廝殺讓你練就了出色的戰(zhàn)斗嗅覺?!蓖踹h揉了揉有些震蕩的內(nèi)臟,這小子還真是鋼筋鐵骨,他踢了對方一腳,他自己也被巨大的反震力也震傷了。
“不過你若是只有這點手段,那最強斗師的這個稱號我就拿走了!”李安單臂持槍,戰(zhàn)意盎然。
王遠也笑了,不甘示弱道:“大話誰都會說,我人就在這,把我打倒,稱號自然是你的,只怕你若是只會打嘴炮,怕是當不了第一的?!?p> 李安動了,他一反常態(tài),不但沒有與王遠保持距離,反而主動上前,手中長槍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尖銳刺耳。
“三品武技而已,好像就你會一樣?”
“三品低階斗技,橫掃千軍。”
李安揮舞著長槍一掃,轟隆。
十多片青石板凌空爆炸,碎石橫飛。
王遠絲毫不敢大意。
“三品低階斗技,金鐘罩。”
咚!
李安長槍攜一往無前之勢,重重掃在王遠的淡黃色光罩之上。
“嘩!”光罩只支撐了幾秒鐘,隨即化作一片片彩衣,消散當場。
長槍也被王遠長劍擋住,不能前進分毫。
“三品低階斗技,百川歸海。”
“三品低級斗技,幻化劍法。”
……
如果說之前的二品高階斗技讓眾人感到驚訝的話,那兩人手中不斷迸發(fā)的三品武技幾乎讓眾人麻木了。
“這倆家伙還是人嗎?”
“斗師境施展大斗師才能施展的斗技,居然如此自然,是怪物吧?”一些人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眼前看到的是不是幻覺了。
絢麗暴虐的斗技幾乎充斥著決斗場上的每一寸空間,就在兩人戰(zhàn)至高潮處,突然李安面色一白,正在施展的斗技也在剎那間消失,整個人如同熄了火的汽車一樣,拋錨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
“李安怎么了?”
“這算敗了嗎?”
“怎么感覺有些不明不白!”
王遠手中正在凝結(jié)的斗技也戛然而止,他望著不遠處渾身有些發(fā)抖的李安問:“你之前有隱疾?”
李安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道:“不算,戰(zhàn)場后遺癥罷了?!?p> “既然如此,那我們下次再戰(zhàn)!”王遠說完,手中長劍一扔,落在武器架上。
李安手腳還在輕微的顫抖,此時幾個人進入決斗場中,將他攙扶了出去。
“哎,本來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戰(zhàn)!”
“可惜了,可惜了!”圍觀人群一陣輕嘆,紛紛感到有些惋惜。
“什么是戰(zhàn)場后遺癥?”有人問。
一個大漢停下腳步,緩緩道:“所謂戰(zhàn)場后遺癥,便是一些武者在戰(zhàn)場之中經(jīng)歷過了一些特別可怕的事情留下的后遺癥,是心病。”
“說白了就是膽小唄!”一人很不屑。
大漢望著剛剛說話之人,眼神一冷,一雙鐵拳越攥越緊,過了好一會才松開。
他一聲冷笑道:“井底之蛙而,像你這種小菜鳥哪里知曉戰(zhàn)場的殘酷,世人只知道戰(zhàn)功顯赫,加官進爵。卻不知道戰(zhàn)場對于士兵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修羅場,強者生、弱者死,恐懼、無助充斥著絕大多數(shù)人的內(nèi)心,即便活下來的人,也會受盡百般煎熬?!?p> 大漢的話像是憑空一聲驚雷,向這些學員揭露了戰(zhàn)場黑暗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之前接受的教育之中,軍人是神圣的,為帝國出戰(zhàn)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包括學院給這些武者普及的常識也在故意淡化戰(zhàn)場的殘酷性。
取而代之的是無上的榮耀,豐厚的厚祿和遠大的前程。
這也讓這幫學院默認為戰(zhàn)場就是一個建功立業(yè)的地方,不少人甚至為此有些期待。
現(xiàn)在被大漢一句話直接給顛覆,不少人都心神沉重。
開始了自我懷疑。
像李安那般的天驕都陷入心魔,換我能堅持下來嗎?
比試結(jié)束,幾人進入場中,開始整理修復之前被破壞的一些設(shè)施,為下一場決斗做準備。
正在往外走的人群也停下了腳步。
“看這架勢是還有一場?”
“好像是,不然他們這么急促干嘛?”
“誰和誰啊?”
“不知道,你知道嗎?”
許多人紛紛搖頭,表示不明所以。
“兩個不出名的小家伙罷了,好像一個斗師二階,一個斗靈八階?!?p> “這點修為也來占用決斗場,這不胡鬧嗎?”
“對,要我說啊,這隨便找個小院不就行了,非得跑決斗場來!”
“不行啊,聽說兩人有大仇,簽了生死狀的那種!”
“這是不死不休啊!”
“斗靈八階的那人吃錯藥了吧?和斗師二階的人生死斗!”
“哈哈,誰知道呢?人生苦短,這是打算走捷徑啊!”
……
“這小子挺狂啊!”
“可是上一個像他這么狂的人如今墳頭草已經(jīng)數(shù)尺高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顯然都不看好陸遠。
“現(xiàn)在最后確認一遍,你們二人是否有人反悔?”
陸遠和宋冀搖頭。
“那好,決斗雙方入場,此場比試為生死戰(zhàn),生死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