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狀(求推薦票)
傍晚,紅衣少女又來到陸遠木屋外為他熬藥。
陸遠勸道:“小舞,我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了,大可不必浪費這些藥材!”
少女讓陸遠回屋休息:“這些藥材除了能夠恢復(fù)傷勢,還有固本培元之效,其中川前、麻烏兩物對于武者骨骼和經(jīng)絡(luò)都有奇效,相信喝完此藥,你一定能在年前突破至斗師的!”
陸遠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好一會才緩緩道:“你的頭簪當(dāng)在城里哪家當(dāng)鋪?”
陸小舞目光一凝,聲若細紋道:“西城的王記典當(dāng)!”
陸遠“哦”了一聲,終究是沒再說什么!
望著少女熬出來的一碗草藥,陸遠拿出一個瓷碗分成兩半道:“你的身子弱,也補補?!?p> 望著陸遠那堅毅的表情,少女只好乖乖的喝完了剩下的半碗草藥。
天快黑了,陸遠送少女回到她居住的小院,這才獨自返回自己的木屋。
陸小舞雖然長的一幅美入胚子模樣,但體虛身子弱,修煉了一年也才只是斗靈四階,如無意外,怕是這輩子只能止步于斗師之下。
他父母本來就只是普通人,加之她又年幼,歷經(jīng)數(shù)千里的長途跋涉趕到南方,傷了根基,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受柳生成等人的欺負。
夜晚,陸遠搬了一把涼椅躺在院里,四周蟲蟻之聲起伏,不時有竹葉隨著微風(fēng)打著轉(zhuǎn)似飄落,加之天上閃爍的繁星,他的心里放松極了。
來到這個世界也一年有余了,見過了許多光怪陸離的事情。
和記憶當(dāng)中那些玄幻小說不同,這里沒有鋪天蓋地的修士,取而代之的是狂熱的習(xí)武狂潮,許多窮苦人家也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學(xué)院里學(xué)習(xí)武技,祈禱著將來某一天能夠出人頭地,魚躍龍門改變一家人的命運。
除了主流修煉斗氣的武者之外,還有絢麗的魔法師。
魔法師以自身為橋梁,溝通天地間的元素,可以發(fā)出威力巨大的法術(shù)。
不過比起人人都可以修煉的斗氣,魔法師的門檻顯然更高,需要與元素擁有極高契合度的人才能修煉。
除此之外,魔法師對于靈魂強度也有著特別的要求,總而言之,培養(yǎng)一個魔法師需要付出的代價幾乎是同階武者的數(shù)倍。
也正因如此,魔法師也在大陸之上擁有極其崇高的地位。
單個魔法師的戰(zhàn)力可能比起同階武者還要落于下風(fēng),但在戰(zhàn)爭中,一群魔法師那可就太恐怖了,對于成群結(jié)隊的軍隊而言,宛若夢魘。
一片法術(shù)下去,便是數(shù)以萬計的死傷。
等到兩軍正式交戰(zhàn)時,對方已是殘兵敗將,自然只有潰敗。
因此,帝國對于魔法師一直有優(yōu)待。
從學(xué)院開始,所有的開銷便由學(xué)院承擔(dān)六成,其代價不過是畢業(yè)之后必須得前往軍隊服役三年。
但即便如此,魔法師的數(shù)量比起武者也少的可憐。
幾乎達到百里挑一的地步。
武者分為九級,每一級又分為上下九階,從低到高依次為斗靈、斗師、大斗師、斗宗、斗王、斗皇、斗尊、斗圣、斗帝。
再往上,便是神境。
魔法師同樣分為九級,每一級同樣分為九階,從低到高依次為魔靈、魔導(dǎo)師、大魔導(dǎo)師、魔宗師、大魔宗師、魔皇、魔尊師、圣師、帝師。
帝師之上,也是神境。
“陸遠,陸遠!”屋外熟悉的大嗓門傳來:“太陽都快下山了!”
人未到聲先至,不是程瀟這個王八蛋又是何人!
“我去你大爺?shù)?!”陸遠一邊起身一邊怒罵:“你TM的睡迷糊了吧,這特碼的是朝陽!”
“哐當(dāng)!”
木門應(yīng)聲斷作兩截,一只肥碩的大腳卡在其中。
程瀟那張極其欠扁的肥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容:“我要說失誤你信嗎?”
房間里傳來陸遠憤怒的咆哮聲:“失誤?
老子這個月都換第三塊門了你跟老子說失誤?
吃我一記德瑪西亞!”
程瀟甩開腳上的木門殘渣甩腿就跑,帶出一陣風(fēng)聲,爆發(fā)出了與體型不符的敏捷。
他快,身后的陸遠腳步更快。
不一會,程瀟滿臉的鐵青的向著陸遠保證:“哥,你是我親哥。
我保證,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你這個月都保證第三回了!要我說啊,手反正留著沒用,要不卸了當(dāng)中午加個餐?”陸遠碼著臉說道。
“哥,我錯了!
我保證絕對沒用下次了,下次再犯,你把我當(dāng)兒子揍都行!”程瀟還在努力討好陸遠。
“別,可別,我可沒像你這么忤逆的孽子!”陸遠絲毫不買賬。
從學(xué)院供需處領(lǐng)完月祿回來,說是月祿,也可以稱之為補給。
藍月學(xué)院每個學(xué)員每月都可以到供需處領(lǐng)取若干糧食和藥材,對于許多低階學(xué)員來說,這便是他們變強的最大依仗了。
糧食只是維持身體正常運轉(zhuǎn)所需之物,算不上特別珍貴。
可是藥材不一樣,這些藥材配上藥浴,不但能夠及時修補平日里練功帶來的損傷,還能梳理經(jīng)絡(luò),提高血管韌性和身體強度。
是這些貧苦學(xué)子變強的唯一道路了。
之前柳生成主動挑釁,就被學(xué)院紀律處處以罰祿半年的處罰,對于十多歲的少年來說,算是平白無故少了大半年的修煉時間,處罰不可謂不重。
“陸遠,要不咱倆一起泡藥浴?。俊背虨t建議道:“反正藥材就這么點,咱倆一起泡,吸收多少全憑天意,誰也不吃虧!”
對于程瀟的建議,陸遠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滾!老子不搞基?!?p> “好嘞!”程瀟倒是回答的快,倒騰著小短腿跑的飛快。
“喲,這不是陸遠嗎?”從供需處領(lǐng)完物資出來不遠,柳生成的幾個死黨在一旁陰陽怪氣的笑道。
“不愧是年輕人,恢復(fù)得挺快?。」??!睅兹怂翢o忌憚的大笑。
“要不這次打斷他一條腿,看看他還能不能到處蹦跶!”
陸遠面色一冷,道:“你們是剛剛吃屎回來吧?怎么滿嘴噴糞?”
說完似乎有些吃驚:“看你們這樣子怕是吃撐了?”
“他媽的,這小子活膩歪了!”一人脾氣火爆,就要上前動手,被身后的一人拉住了。
“生成才被扣了六個月的月祿,你也想步他后塵?”
“可是這小子才斗靈八階就敢跟咱們這么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大斗師,不揍他一頓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一人憤憤道。
“要不……?!边@人說著,給另一人使了一個眼色。
一個身形消瘦,留著長發(fā)的青年走了出來道:“男人逞口舌之力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倆真刀真槍的干一場,敗者以后見面遇到對方就跪地磕頭叫三聲爺爺怎么樣?”
“叫什么?”陸遠好像沒有聽清,問道。
“爺爺?!遍L發(fā)青年道。
“哎,乖孫子!”陸遠瞇眼,十分享受。
“混蛋,老子非宰了你不可!”長發(fā)青年暴怒,從腰間拔出寶劍,就要向陸遠劈去。
身后三人趕緊出手將他攔下,一人道:“使不得,這小子是在故意激怒你,好讓你受院規(guī)處罰?!?p> “難道就讓他這樣繼續(xù)飛揚跋扈下去?”長發(fā)男看著對面一幅若無其事的陸遠,牙根咬的吱吱作響。
好似陸遠與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恨不得將陸遠挫骨揚灰。
過了一會,一個臉上長有紅色胎記的男子上前對陸遠道:“咱們都是武者,不是罵街的潑婦,武者解決矛盾自然得用武者的方法,這樣,你可在我們之中隨意挑選一人比試,敗者以后若是遇見勝者,自當(dāng)彎腰叩首,行武者大禮。”
“哼哼,你們幾人是真不要臉!”陸遠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冷笑:“閣下臉皮之厚,遠勝山里的山豬野牛。你們四人,三個斗師二階,一個斗師一階,居然想著和我比試?
你怎么不去挑個大斗師和他比試比試?”
胎記男也不氣惱,道:“你自己修為低,與我等何干?”
“那你等非要與我比試,我又為何要答應(yīng)?”陸遠反駁。
“孬種,這就慫了,以后若是見了我等,只要低頭叩首,我等便不在與你為難!”一人挑釁道。
“要我說?。∧憔桶残膶㈥懶∥柙S我大哥做妾,以后你便是我大哥的小舅子,莫說刁難了,以后你若是在學(xué)院遇到麻煩,我等兄弟幾人自當(dāng)盡心盡力護你周全。”長發(fā)男在后邊陰陽怪氣的道。
“就是!我大哥雖說今日不在,但只要你答應(yīng),此事就這般定下了!”
“再說了,你與那陸小舞雖說名義上叫的親熱,但并無血緣關(guān)系,只要你開口,便能平白多了一座靠山!柳大哥家里可不比你們這副窮酸樣,乃是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人家,說到底還是你們高攀了?!?p> 陸遠本來都快走了,聽到這話回過身來,冷漠的盯著對面幾人。
長發(fā)男見狀,譏笑道:“怎么著!想通了?”
陸遠笑了,笑容極其燦*******試就算了,直接點,生死狀敢不敢?”陸遠一字一句說道。
“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長發(fā)男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二哥、四弟、五弟,這小子莫不是腦子壞掉了,現(xiàn)在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說我是你爹!要不要再說一遍?”陸遠直視長發(fā)男,神情冷冽。
“你他媽的……?!遍L發(fā)男當(dāng)即暴走,右手已然握在長劍之上。
被他稱之為二哥的人一雙手搭在他肩膀上道:“冷靜?!?p> 他平靜的望著陸遠,淡淡道:“好,就依你,生死戰(zhàn)。”
言語之淡然,就好似再說今晚吃啥一樣隨意。
陸遠也不示弱,風(fēng)輕云淡回了一句:“走吧!”
臉上長著胎記的少年都愣住了,他們開始也就隨口一說,想打擊打擊陸遠那囂張的氣焰。
沒想到陸遠現(xiàn)在居然主動提出要去決斗場,還要立下生死狀,這著實讓他們有些驚訝。
這小子哪來的自信?
難道真的有所依仗?
不然他怎么不選擇四人當(dāng)中最弱的老五,而是挑了同為斗師二階的老三。
反常必有妖!
但陸遠提出的要求他們無法拒絕,他們本來就一心找陸遠的麻煩,現(xiàn)在陸遠主動提出決斗,正中他們下懷。
決斗場外,負責(zé)記錄卷宗的學(xué)院老師神情凝重,對著陸遠問道:“戰(zhàn)斗系斗靈八階陸遠,你是否自愿簽署這份生死狀,無其他人逼迫,你要清楚,一但簽了這份生死狀,擂臺之上,生死勿論?!?p> 學(xué)院禁止學(xué)員私斗,但武者之間哪能沒有矛盾,與其憋在心里,不如找個地方解決。
于是決斗場便應(yīng)運而生,一方面可以供學(xué)員解決私下恩怨。
另一方面,也為一些學(xué)員提供了一個官方的切磋平臺,有利于學(xué)員之間的相互競爭。
但無論是解決恩怨還是交流比武,雙方都講究一個點到為止。
唯獨生死狀是個例外,這代表兩者私下恩怨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每次簽訂生死狀之前,負責(zé)記錄案宗的老師都會反復(fù)確認,以確保簽訂雙方都沒有受到外力逼迫。
一但有人敢在這種事情上弄虛作假,將做好承受學(xué)院怒火的準(zhǔn)備。
輕則開除學(xué)籍,重則武功盡廢。
陸遠把手心放在一塊湛藍的水晶石上面道:“我自愿簽訂生死狀,無其他任何人逼迫?!?p> 水晶石上細紋一片平穩(wěn),學(xué)院老師點了點頭,示意簽字生效。
水晶石是魔法學(xué)院用來測試魂力的一種魔石,可以根據(jù)波值的變化,來確定說話者到底有沒有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