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四皇子殿下當場身亡,但也因此陛下判定四皇子殿下謀反,是出自他個人本意,對于他帶來的九門提督以及那些前來救駕的士兵倒沒有過多苛責(zé),至于四皇子妃王丹楓,因為沒有和四皇子的子嗣,陛下也準許她自行和離。
至于三皇子殿下救駕有功,陛下現(xiàn)如今也就他這一個兒子,沒有過多猶豫,陛下直接封了他做太子,至于顧南晰和世子殿下也有封賞,顧南晰拒絕了陛下加官進爵的封賞,反而只求了個恩典,要求在上京開設(shè)女子學(xué)堂,教授政治策論,八股歷史,院長為她和吳院長,沒錯因為這道旨意,吳院長看到了顧南晰的決心和實力,終于松口了,至于教授的老師,目前有她,吳院長,顧嵐和華元也就是顧元碧。南城的那些孩子們都被顧南晰接進了學(xué)堂,負責(zé)這些孩子們伙食和后勤的依舊是夏姑娘以及顧南晰從南城帶來的那位廚娘,同時他們也在上京城招修了一批學(xué)生,因為是女子學(xué)堂,所以只招收女學(xué)生,這樣也避免了某些閑言碎語,至于男學(xué)生,他們自然還有蒲陽書院可以選擇,再不濟這上京城大大小小的書院總有他們可去的地方,不像女學(xué)生,這些知識的地方也就只有顧南晰開設(shè)的女子學(xué)堂了。
之后的日子,便像往日一樣平靜,但在三個人的心里,不一樣,那是衣衣姐所說的話,只會爛在她們?nèi)齻€人的心里,這是他們?nèi)齻€人的共識。
衣衣姐只是單純的相信顧南晰并且不想摻和這些事,裴德妃和那個宮女,是為了三皇子殿下,而顧南晰是為了母親,是為了舅舅,是為了這些年枉死的人,是為了自己。
不過,想到顧家那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頭,顧南晰有些頭疼,若是要守三年國孝,這小丫頭得氣死。
于是回到顧府后,顧南晰直接找上了鄧氏說:
“夫人,玉芷的婚事到哪一步了,嫁妝什么的可準備的齊全?”
“已納完征了,想著去廟里卜一卦,請個黃道吉日迎親?!?p> “如此便好,我瞧著定在這個月內(nèi)極好,若再過些時日天氣熱了,玉芷穿著那厚重的嫁服該嫌不舒服了?!?p> “也是,玉芷這丫頭挑剔的很,只是這一做了媳婦,怕是要吃些苦了?!?p> “夫人這是什么話,玉芷這丫頭,李家夫人想來疼愛,幾個小姑子小叔子,也不是鬧騰的性子,與玉芷相處的也好,又有錦源這小子護著,哪里就要吃苦了。再說,顧府不還給她撐腰呢嗎,有誰敢欺負了我第一個不答應(yīng)?!?p> “唉,有阿晰這話,我就放心多了?!?p>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各自散了回了自己院子。
玉芷的婚事也按照步驟,繼續(xù)了下去,等到玉芷出嫁的那天,三皇子還特地帶來了禮品,再加上南晰給玉芷添的那些箱子,畢竟南晰這些年就把玉芷當半個女兒養(yǎng)了,這是顧家女兒出嫁,十里紅妝倒也羨煞旁人。
眼瞅著一個月的期限將要過了,傅貴妃當初事發(fā)之后就直接被關(guān)進了天牢,這些天數(shù)罪并罰,定的秋后問斬,在天牢也吃了不少苦頭,但始終吊著一口氣,或許是心虛吧,陛下一直沒去見過。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顧南晰特底去了他趟天牢,自然是瞞著陛下和所有人的,給門口的侍衛(wèi)遞了銀子,顧南晰見到了這位,在她姨母口中,美麗動人讓人記恨,性子和母親相像,曾經(jīng)是陛下所愛之人的傅貴妃。
顧南晰見到她時,傅貴妃被兩條巨大的鎖鏈釘在墻上,披頭散發(fā),一身囚衣,即便滿身臟污,那張臉蛋依舊美驚心動魄,顧南晰不覺得她像蓮花了,她覺得這位傅貴妃,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呸,認賊作父的東西,我就不該相信你,你母親若泉下有知,定要罵你個狗血淋頭?!?p> 看見顧南晰走過來,這位傅貴妃居然還有力氣罵的出來,顧南晰沉默了片刻,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甚至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心中一直縈繞著這個念頭,要來見這位傅貴妃一面,雖然奇怪可她還是來了。
見她不說話,這個傅貴妃也沒有生氣,反倒繼續(xù)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
“可憐我兒,那是個成型的男孩,若不是你姨母,那個狠毒的女人,我怎么會失去我的兒子,這怎么會失去成為一個女人的權(quán)利,我恨皇后娘娘,可我沒想到,那個人會做的那么絕,我以為他愛我,多天真啊,他只愛他的皇位只愛他的權(quán)利,我和皇后娘娘,都是失敗品,他該死,可憑什么只有他活著!”
她個話幾乎稱得上是顛三倒四,可顧南晰聽的明白,她終于開口說:
“他當然會死,他活不了多久,不是你親自給他下的毒嗎,他怎么可能活的下來?”
顧南晰蹲在地上,遠遠的看著那個綁在鎖鏈上的女人。
“呵,你騙我!”
女人掙扎著,鎖鏈發(fā)出陣陣聲響,刺耳難聽。
“我騙你做什么?你被關(guān)在這天牢里這么久了,你見有誰問你,你下的毒是什么,有誰問你下的毒的解藥哪里了?”
顧南晰沒有表情,他只是解釋著。
“沒有,可那個叫衣衣的不是給他解了毒?”
“衣衣只是施了針,他會醒過來,但毒還沒有解,如今只有你知道,他中了什么毒,解藥要在哪里。”
顧南晰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卻沒想到鎖鏈上的女人掙扎的更歡了,她幾乎稱得上是歇斯底里的喊著。
“你騙我,你騙我!”
“我騙你做什么,也許明天,也許后天,即便你在天牢,也會知道?!?p> 說完顧南晰站起身,沒有在看這個女人一眼,離開了這座天牢,在走過的長長的甬道時,顧南晰想到第一次來到天牢的時候,想到那個躺在血泊之中的侍衛(wèi),忽然覺得一切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現(xiàn)如今她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甚至玩弄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切已經(jīng)變得不同了,當初的她從天牢里走出來,現(xiàn)在的她也從天牢里走出來了,這次她的木簪沒有落下,只是因為他變得更加謹慎,也更加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