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元若送進監(jiān)獄的可是你?!”
一大早,原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宛如透明人的繼母鄧氏就火急火燎的帶著自己的小丫鬟闖進了她的院子。
“夫人這話說的,我可聽不懂,是他自己在學院鬧事惹了院長,叫人捆去了大理寺,這原本也沒這么嚴重,還是她親姐姐開的口的,和我有什么關系?!?p> 正巧她在用膳也沒整那些虛禮,用帕子擦擦嘴又凈了手,就示意香嵐將桌子上的菜肴撤下,著急想得到答案的鄧氏,也沒有注意那些。
“這,是我心急了,我一大早便聽到了消息,安姨娘已經到老爺房里哭過好幾回,二小姐倒是沉得住氣,是以老爺動怒時只禁了安姨娘的足,對二小姐都沒發(fā)什么脾氣,”
見她的臉色微沉,鄧氏想起什么看向自己身旁的丫鬟,又接著說,
“縣主也不必擔心,這小丫鬟是我從家里帶出來的一家子的賣身契都在手里,對我也是最忠心不二的。”
“夫人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心中若是有疑慮,大可到父親和安姨娘面前訴說一二倒也不必拿這些話來堵我。”
她沉著臉,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案桌上,鄧氏嚇了一跳,當下不敢再說別的,陪著笑連坐都不敢坐。
“嚇著夫人了,是長昭的不是,畢竟這些捕風捉影沒憑沒據的話拿出說,實在沒什么道理,若是夫人今日是來同長昭詢問,前幾日長昭給夫人講的繡樣,長昭倒是還可以再給夫人講解一二,其他的夫人也不必多費口舌?!?p> 她又站起身,親親熱熱地拉著夫人坐到主位上告了罪,這一張一弛把這夫人哄的一愣楞的。
“是啊,是啊,你瞧我這腦子當真是記不了事兒。”
見她有所松動,想到自己今日是來求人的初衷,鄧氏接著顧南晰的話繼續(xù)說。
一直候著的香嵐和自家小姐配合默契,帶著鄧氏的小丫鬟就出了屋,說講起有趣的事,在廊下說話,不過多時小丫鬟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
直到晌午鄧氏才從顧南晰的屋子出來,一雙清冷出塵的眸子此時通紅一片,連攥著南晰的手都用力了許多,在屋外盯著顧南晰看了一瞬的時間,還是什么話沒說,領著自己的小丫鬟回去自己的院子。
而此時安姨娘的院子亂哄哄的一片響聲,服侍的都異常小心,生怕這種時候惹到安姨娘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得到信兒的顧元碧總算在事情徹底鬧大前趕到了安姨娘的住處,服侍的人都被趕到了外面,里邊的響聲實在讓人害怕,顧元碧也顧不得那些,叫人直接將門撞開。
就見她母親披頭散發(fā)瘋瘋癲癲的,顯然受的刺激不小,顧府雖然這些年由她母親掌管,對顧府上上下下沒有一處不費心,安插了自己的人,但總有不長眼的,看不慣他們,到父親面前搬弄是非,得知真相之后,父親更加震怒,明面上沒有罰她只發(fā)了母親,一是外邊兒得到消息,父親面子上只會更過不去,二是不罰她才是對他她最好的懲罰。
她把他親弟弟送進監(jiān)獄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母親聽了這則消息面上沒有說什么,但是心里到底離了心,如今父親不罰她,別人還一股腦的稱贊他,她母親只會更加與她生分,現在她還沒有出嫁,這種情況是最要不得的。
“母親,你聽女兒一句勸!你現在在這里耍脾氣有什么用?弟弟被關起來了,我們還不趕緊想辦法把他弄出來,就算是弄不出來也可以送些鋪被事物銀子進去,不至于讓他受了委屈?!?p> 這話倒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畢竟顧元容真的出了什么事兒,那她可才難辦。
“是是是,快叫人給他送銀子去,我手里也不多了,我記著前些日子不是剛給了你一些,你說要打點可還有剩下的,我們兩個湊一湊,給那老頭再叫老爺去去坐鎮(zhèn),咱家的元若說不定就被放出來了,元若這孩子我最是了解的,怎么可能敢調戲官家小姐,這事肯定是誤會!”
正在摔東西的姨娘恍然大悟的敲了敲自己,她這是關心則亂,又想起聽到傳聞的自家女兒干的事,她試探的對這個女兒開口。
“我這里如何還有,您是知道的這些銀子的去處的!”
聽到這話她心就涼了半截,女兒身邊的二等丫鬟是自己指過去的,賣身契還在她這邊,平日娘倆也沒有什么藏著的,那丫鬟幾天前偷著摸著來告訴她看小姐藏了一大把銀票,她當時還想自家閨女總算是學聰明了,知道銀子的寶貴省著花了,對于那告密的小丫鬟也是打了一頓板子送到莊子去了。
“既然如此,你再想想辦法,母親知道女兒聰明,肯定可以想到辦法,我先叫人給他送去,別天黑了之后,那些牢頭看他沒錢欺辱了他。”
安姨娘難得這回沒有沖動,畢竟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女兒,心中雖然有所猜測和懷疑。還是不忍把這關系徹底弄僵。
“也好,只要啊娘不急,女兒定會想出辦法把弟弟給救出來?!?p> 畢竟是她親弟弟,她雖然覺得自己的名聲更重要些,前提是他弟弟沒有受到生命威脅。
而且只要銀子給夠他弟弟一定在里邊過的舒坦,只要找對了人,便是把他弟弟放出來,一切當做沒有發(fā)生過也是有可能的,這里頭就需要大把的銀票,她自己的小金庫定然不能動,那是保命的根本,且她以后想要往高處爬,沒備著這些真金白銀是絕對不行的。
“啊娘放心,我打探到了那天的事情經過,說是弟弟喝醉酒之后借著酒意調戲的是哪家閨秀,只要湊夠了銀子上門賠禮道歉,讓再讓四皇子那邊出人壓一壓,官府那邊也疏通好了,弟弟定然不會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
只要女方那邊肯撤訴,他這事兒就簡單了,畢竟當事人都不追究了,白院長再怎么厲害也不能強迫人家,再說這種事情本就對女子的名聲不好,成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