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交鋒
“凌醫(yī)生,這次前往談判兇險,你要是現在反悔,吳某可以前去?!痹谂R城煤場的外圍,吳毓麟拉著凌肅的手說道。
“無妨,楊大使已經和我說清談判的細節(jié),畢竟是和匪徒談判,雖說在我們的控制范圍之中,但萬一鬧了個魚死網破,少了我無妨,少了您確是得不償失。”
吳毓麟皺著眉,“這樣,我也聽聞你剛剛回國,如果有需要幫忙,您想在哪里的醫(yī)院執(zhí)醫(yī),吳某定當協(xié)助?!?p> “謝謝吳總長的好意了?!苯涍^一夜的奔波,總算在臘月二十七日清晨,趕到的臨城煤場,臨城煤場方面停止了這幾日的生產,提前讓煤炭工人回去,此刻的煤場十分寂靜,尚軍武帶來了警備營的人馬,在通往煤場的各個方向設卡,吳毓麟則前往臨城駐軍所在地。
煤場內部空無一人,在煤場的入口處有一棟二層小樓,但整日在煤灰和風吹日曬之下,墻皮已經逐漸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層一層烏黑的煤灰和許多醒目的黑手印,這棟二層小樓主要是給煤場工人臨時歇息之用,在收到上頭發(fā)出的命令之后,臨城煤炭公司對內部進行了清潔,雖然在外頭看來破敗不堪,但內部看起來還是馬馬虎虎。
除了楊琪山和凌肅以外,當然還有隨行的護衛(wèi)以及及時和吳毓麟聯系的發(fā)報收信人員,算上這些,人數也有將近二十人,在小樓二層的零時會議室準備好后,靜候張義山的到來。
張義山方面,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風險,和算盤以及飛腿等人也是星夜兼程,他們沒帶上多余的東西,除了拿上防身的家伙事和槍械,在經歷了一夜的路程后,總算在中午十一點左右到達了臨城煤場外圍,在外圍的卡口處確實遇到了尚軍武的警備營盤問,在得知目的以后,警備營并未進行刁難,迅速放行,誰也不想耽擱目前談判的時間。
“就是這里了,二當家?!彼惚P拿著馬鞭,指著遠處的煤場方向,墨鏡早已收在懷里,金珠算盤依然背在身后,只是那算盤跌壞的一角顯得格格不入,算盤一改之前在山上的一襲長袍,或許是便于騎馬,換了一雙布鞋,顯得十分干練。
張義山遙望了一下,“就是這里?看來這是個對雙方都是五五開的地形。”
“二當家說的是,煤場開闊,過多的軍警倘若布置在此,并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倘若真的要火拼起來,我們也有退路可走?!彼惚P看向張義山,饒有意味的說道,“不過二當家,您信任那些當官的嗎?”
“算盤,要知道,在咱們決定這個方案的時候可就沒有退路了……你拔了老虎的胡子,難道還想著接回去?”說著張義山揮起馬鞭,朝著煤場方向繼續(xù)前進,飛腿以及其他隨從也立刻策馬追上,激起陣陣塵土,只留下算盤停在原地。
算盤在原地暗自說了一聲,“明白了二當家,是算盤想的簡單了?!闭f著算盤也揚起馬鞭,追上前面的隊伍。
在張義山一行人到達煤場的二層小樓時已經到了中午,楊琪山和凌肅早已在現場等著,張義山在山上曾經思慮對方會派出怎么樣的人來進行談判,但看見對面是楊琪山和凌肅之時,嘴角不由地露出了笑容,回頭看了一眼算盤,算盤也是同樣的表情。
“二位,久等了,這也到飯點了,咱們談事情前是不是先吃個飯,也都是上過山的朋友了,我們這二十來個兄弟,不比諸位汽車前來的,這人困馬乏特地加急趕來…”張義山手握馬鞭,面帶若有若無的笑容,說著,指著還在拴馬的嘍啰。
楊琪山和凌肅對視一眼,緩緩說道:“這樣,張頭領的要求是人之常情,我們也有安排,不過事態(tài)緊急,參與談判的人員我們可以邊吃邊談,也不必當作正式會談,這樣是否可行,具體會談安排在午飯后,雙方也可借著吃飯,既讓我方了解你方的需求,也可讓你知悉政府方面的態(tài)度?!边@一套外交辭令無不展現楊琪山在會談前所做的準備。
算盤沒有說話,微微地一點頭,張義山瞬間答應下來,“可行,那手下就不用跟著進去了吧?!闭f著把手搭在楊琪山的肩上,楊琪山西服的肩膀位置都被抓出了褶子,一瞬間反主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