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拆了上百招,還是祁昭逸先躍出戰(zhàn)圈,“你大病初愈,活動下身子就是了,不可過力?!毖嘣剖談厍剩舆^立業(yè)遞上的帕子,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岸嘀x你,不然我還想不起這劍該怎么使?!?p> 祁昭逸請他坐下,遞上茶水,“你的雪玉劍被我二哥尋獲,交給了父皇,我暫時不能幫你拿回來。這柄清泉劍是你父親當(dāng)年在官窯口救護(hù)先帝時用的,你先用著?!?p> 燕云又拔出寶劍,指尖在劍刃上輕輕一彈,寶劍蜂鳴,“是把好劍!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你說這是我父親的遺物,我卻沒有什么感覺。”
祁昭逸道:“你昏睡了那么久,不必急在一時。”他自嘲的笑笑,“其實(shí)你現(xiàn)在想不起來,我反倒更覺安心。我始終相信當(dāng)年燕將軍是蒙冤受屈的,我還真怕你想起來會找我尋仇呢!”
“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會牽累無辜的人?!毖嘣普f完一愣,他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會這樣說,也許潛意識里對家仇還是有記憶的。
祁昭逸道:“我揣摩父皇的意思,已經(jīng)對緝拿你的事淡了。太子和贇王雖然一直盯著我,但他們不會想到我敢把你藏在這里。昭華的事.......我這個妹妹自小被寵溺壞了,她欺騙你,只是因?yàn)樾膼傆谀?,并沒有惡意。但你們身份畢竟懸殊,以后的事都還難說?!?p> 燕云沒想到他如此坦誠,可對于昭華,他根本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自然也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你為什么這樣幫我?不在意我和十三嗎?”
祁昭逸倒茶的手微微一頓,旋即調(diào)整過來為他把茶倒?jié)M,“你是月兒的兄長,就是我的舅兄,我理該照顧?!?p> 燕云咄咄相逼,“我雖然還沒完全想起來,但我確定我對十三有情。如今你們分道揚(yáng)鑣,你又要娶新王妃了,等六哥找她回來,我可不會因?yàn)槟悻F(xiàn)在幫了我,就對你手下留情的?!?p> 祁昭逸用茶水沾了沾唇,“你不必留情,我也不會。她是我的妻,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祁昭逸怔了一瞬,很快打起精神道:“何況我做這些也不全是為了她,也有我的私心。等你把身體養(yǎng)好了,我會用其他辦法討回你欠我的這筆賬?!?p> 兩人正在說話,雨杏走過來稟報(bào):“爺、云爺,安國郡主來了,在花廳候著,請您過去見一見?!?p> 祁昭逸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燕云滿臉譏誚道:“方才還在我這里說什么只有一個妻,此刻新王妃一招手就馬上要去?!?p> 祁昭逸苦笑搖頭,對燕云的揶揄不打算解釋,起身就那么去了。燕云拔出清泉劍,冷厲的眉眼映在光潔如鏡的劍身上,鋒銳初現(xiàn)。
祁昭逸病中,曲同顏每日必到王府。后來祁昭逸好了,對她又冷淡,曲同顏便不常到王府了,但是每隔十日是必來的。今天不是十日之期,前幾天又與祁昭逸生了一場氣,怎么突然又來了?
祁昭逸對曲同顏一向是以禮相待,這回也不曾耽擱,從后院徑直到外院花廳。曲同顏早在廳中安坐,照例是雨竹伺候茶點(diǎn)。見到祁昭逸進(jìn)來,曲同顏起身行禮,昭逸抬手免禮,“郡主特意前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曲同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每十日的相見,祁昭逸就陪她在這間花廳里枯坐半個時辰,好像例行公事一般。今日不過提前了三天,他就這么不耐煩?!斑@幾日節(jié)氣變化,王爺身子還沒好全,妾身燉了些銀耳雪梨湯,最是清熱潤肺,送來給王爺試試妾身的手藝?!?p> 翠煙奉上燉盅,雨竹上前接下了,“有勞郡主費(fèi)心了?!?p> 不見祁昭逸有所回應(yīng),曲同顏有些訕訕的,但她早已習(xí)慣了祁昭逸的冷淡,臉色恢復(fù)的很快?!版磉@回來,是在外面聽到些消息。”
祁昭逸挑眉道:“哦?郡主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
曲同顏用帕子沾沾嘴角,“有人說在城北一間院落瞧見了昭華公主,雨墨也曾出入那個小院。聽說還帶出來一個男子,相貌與那被朝廷通緝的燕云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