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師兄!”
王離三人再次恭敬的行禮。
“唉~當年我上山的時候也是這樣,謹慎的緊?!?p> 鐘師兄語氣十分感慨的說了一句,接著又打趣的說道,“你們三個小子入門的時間有些不巧,這段時間乾明和元都兩宮的其他師兄師姐都到九州歷練尋找機緣去了,不然還能發(fā)一筆小財,有幾位師兄可是宗里成名已久的高手,隨手就能摸出一件法寶給你們?!?p> 王離三人連稱不敢,正想跟這位師兄打聽一下山上的情況,突然看見山腰處出現(xiàn)了一排排華麗的宮樓院落,縱目望去,發(fā)現(xiàn)其中一間大院中盤坐著許多人影。
“難道那里就是元都宮?”
站在云頭的三人不禁同時做此猜想,可馬上又確定自己的結論有誤。
王離昨天可是聽老師說過,乾明宮就在元都宮對面,可這些依山座落的宮樓對面就是山外大澤,肯定就不是元都宮了,而且鐘師兄也沒有降下云頭的意思。
“那些院子是宗門執(zhí)事院在每一脈設立的外院?!?p> 鐘師兄見三人臉色有異說了一句,不過語氣聽著有些嘲諷。
王離往師兄臉上看去,果然他正一臉戲謔的看著那些漸漸縮小的宮殿,神情說不出的輕蔑,他疑惑道:“請問師兄,執(zhí)事院師弟有所耳聞,這外院是什么所在?”
“不過一群癡心妄想的可憐蟲而已?!?p> 鐘師兄冷笑一聲,隨即擺正臉色,言道:“這是執(zhí)事院那些腐朽之輩最近幾年弄出來的手段,他們巧立名目,借著宗門法規(guī)大義,以為七脈篩選良才輸送弟子為由所設,實際上是別有用心,不僅想鉆空子占據(jù)各脈入門弟子的名額,甚至還想把持操控諸宮真?zhèn)鞯茏拥倪M階道途?!?p> “而他們送來的人當中雖然也有不少資質上佳,但絕大多數(shù)都背靠宗門巨族。”
秦宏聽得面露驚色,道:“想不到執(zhí)事院在宗門現(xiàn)在竟有這般權柄?”
王離神色微動,他在秦宏這里了解到的執(zhí)事院只是負責按時給宗門弟子發(fā)放修煉資源的一處機構,說白了就是一個管家的角色,雖然也有監(jiān)察宗門弟子之責,但也就能嚇唬那些沒有入門的人。
七脈諸宮若是有弟子行為不端,觸犯法規(guī),借他們膽子也不敢拿人,必須上報七脈,得了諸宮降下法令才敢出手。
他心念一轉,突然拱手問道:“敢問師兄,執(zhí)事院背后可是有其他宮扶持?”
鐘師兄不由驚訝:“師弟何來此問?”
王離微笑說道:“執(zhí)事院肯定是沒這個實力和膽量的,而且?guī)熜謩偛叛哉Z中不是也說明了么?!?p> “師弟入門之前得過兩位師叔指點,所謂宗門巨族大多都是七脈里的一些得道高人血脈所立,要不就是一些前輩轉世歸來繁衍的豪族?!?p> 鐘師兄微微一笑,道:“那兩位師叔可曾告訴你這些豪門子弟最喜歡仗勢欺人?”
王離輕輕點頭。
鐘師兄繼續(xù)又道:“兩位師叔有沒有指點你麻煩上門時如何應對?”
王離再次點頭。
“很好!”
鐘師兄拍了拍王離肩膀,“本來我還準備跟你們叮囑一番,現(xiàn)在倒是省事了?!?p> 話音一落,幾人腳下的云氣立刻加速,王離只看見景色一轉,數(shù)息之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巍峨壯觀的青灰色宮殿。
鐘師兄落下云頭,待腳踏實地之后,三人才發(fā)現(xiàn)腳下所立完全由白玉鋪就的地面,只站了一會兒就覺得神清氣定。
王離抬眼望去,往前十步,就有數(shù)道階梯,自己三人就站在宮殿正大門階梯的十步之外,就在此時,突然他伸手一抬,一道黑影從他袖子里飛了出來。
“喵~喵嗚~”
這黑影正是琥珀。
它一落地就圍著王離叫喚,聽著有些埋怨,只是剛叫了幾聲,就露出陶醉之色在白玉地面跑了起來。
“想不到師弟竟然還飼養(yǎng)了一只靈獸?!?p> 鐘師兄看的有趣,說著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錦囊,蹲下道:“我剛出來,就不進去了,幾位師弟自己去拜見師叔和師公吧!”
話畢,他從錦囊里摸出了一顆櫻桃大小的果子,正在撒歡的琥珀瞬間停住,別過腦袋沖著鐘師兄就跑了過來。
“喵~”
鐘師兄手搭在琥珀頭頂滑了滑,道:“嗯嗯~這手感比山下那些老虎好多了?!?p> “喵~”
琥珀半瞇著眼睛,一副享受模樣。
王離卻是臉頰一抽,他看的清楚,小東西腦袋一直在蹭鐘師兄拿著果子的那條手臂,他搖了搖頭,招呼了秦宏兄弟,三人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衫,目不斜視的朝大殿走去。
十步的距離很短,他們并排走入大殿門口,立刻就看見大殿正中擺著一只巨鼎,鼎中燃著三束高香,往近一看,巨鼎前面三個道人各自端坐在蒲團上。
其中兩人對坐,中間擺著一張棋壇,上面布滿黑白雙子,顯然是在下棋,一人面容俊雅,年紀看著比鐘師兄還年輕,而另一人則是一個慈眉善目,鶴發(fā)童顏的老者。
目光微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老師張莫閑正含笑望著自己,心頭一震,直身幾步走了過去伏地拜倒。
“弟子拜見老師!”
秦宏和吳玉也跟著一起拜下。
“起來隨我拜見你正方師公和紫云師叔?!?p> 張莫閑笑著讓三人起身。
啪!
“哈哈哈~師叔,這局總算是我贏了!”
三人剛剛站起就聽得一聲棋子落下,接著那老者就起身放聲大笑。
“贏了就趕快回去吧?!?p> 與他對棋的年輕人袖袍一揮,棋盤瞬間消失。
王離微微一愣,瞬間明白過來這俊雅青年才是正方師公,秦宏和吳玉同樣有些呆滯,但很快就回過了神。
三人面色一整,再次下拜分別叩首,道:“拜見師公!拜見師叔!”
俊雅青年頷首微笑,抬手讓三人起身,然后探手一抓,一卷書冊落在手里,接著抬指對著王離一點。
書冊立刻翻開,飛出一道光芒落在了王離身上隱去不見。
隨后俊雅青年把書冊往巨鼎那邊一拋,看著旁邊老者,道:“我該做的做完了,接下來就是你們的事了?!?p> 說完人就朝大殿旁邊的一道門戶走了。
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捻須不語,待正方師公不見之后,才對著秦宏跟吳玉言道:“兩個小子竟然叫我?guī)熓?!難道吳師弟把你們送過來的時候沒有讓你們拜師?”
兩人頓時大喜,齊聲叩拜:“弟子拜見師尊!”
老者緩緩點頭,目光轉向王離,抬手一揚,一枚青色玉簡飛到了王離面前,說道:“我的東西都輸給正方師叔了,只好送師侄一門自己閑時琢磨的祭煉法決了?!?p> 王離看了一眼老師,張莫閑笑容滿面的點了點頭,他這才大方接下玉簡,躬身道:“多謝師叔?!?p> 老者笑了笑,道:“那我就先帶自己的徒兒回去了。”
話畢,招呼了秦宏跟吳玉一聲朝殿外走去。
秦宏和吳玉先是對著張莫閑行了一禮,隨后沖王離點頭示意才跟上了紫云師叔。
不一會兒,大殿里就剩張莫閑跟王離了。
安靜了片刻過后,王離執(zhí)禮道:“老師,弟子的紫府里有一只火鴉,它是離火之精,我......”
“這我知道。”
張莫閑看著王離微笑道,“怎么?還賴著不出來?要我動手請你么?”
“呱!”
伴隨著烏鴉叫聲,王離眉心涌出縷縷金焰,轉瞬就化作了一只赤紅色的火鴉,飛到王離肩頭,張開嘴,發(fā)出小兒一樣的人言,叫道:“這下你高興了!忘恩負義的小子!”
說完又看向張莫閑,卻馬上耷拉著腦袋,“動手吧!反正我也死過一回了!”
張莫閑聞言一樂:“呵~你這鳥兒倒是繼承了那只老金烏的厚臉皮?!?p> 說完,他抬手虛托,王離正在暗罵這火鴉,明明會說人話,竟然一直在他腦袋里呱呱亂叫,枉他還以為這只烏鴉只能通過靈識跟他交流。
正想著怎么收拾它到時候,他眼睛一花,看見老師掌心憑空漂浮起了一物,呈青銅色,模樣看著像個小小的銅鐘,緩緩旋轉,王離立刻就感覺到大殿里蕩起了陣陣清風,但心神又隱隱生出了一股暖意。
火鴉在這小銅鐘出現(xiàn)的時候身體一僵,看著張莫閑,振動著翅膀想要起飛,但又不敢飛下王離的肩頭。
張莫閑拖著小鐘,言道:“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但你得聽我徒兒的話?!?p> 火鴉聽到這話立刻連連點頭:“聽話!聽話!我以后都聽他的!”
“果然跟那老金烏一樣無恥~”
張莫閑撇了撇嘴,手掌拖著的小鐘立刻飛到了王離頭上,盤旋了一圈之后,竟然瞬間縮小沒入了他眉心,懸浮在紫府之內。
“風火一氣罩!”
王離在小鐘進入紫府的瞬間就知悉了小鐘的名字,緊接著那只火鴉再次化作金焰也飛入了紫府。
這火鴉先是歡快叫了一聲召喚出火海,然后自己直接鉆進了風火一氣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