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弄哥哥,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源哥不要啊……”
這一刻,黑澤由紀非常后悔,雙腳死死抵住地板,轉(zhuǎn)過頭來的求饒道。
“你去把被子掀開?!?p> 黑澤源沉著臉,才懶得管她后不后悔,雙手推著她的后背,往房間里塞。
“源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聽見這個命令,黑澤由紀聽到了精準的地點,看了一眼那胡亂堆疊聳起的被子,真是被嚇死了,瘋狂搖頭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雖然她不知道哥哥的反應究竟是怎么了,但考慮到了源哥進房間都得小心翼翼,謹慎行動的情況,再加上見鬼的可能性,她是真心覺得那個被子不對勁。
那個被子里,極有可能是藏著一只鬼,要不然哥哥怎么會如此反常。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面色都白了,更是不寒而栗。
“沒事的,由紀乖,去把那個被子掀開就好,隨便拉一把也行?!?p> 突然想起來,別人看不見也碰不著的黑澤源,看到她那么害怕,便是柔聲哄道。
“源哥,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嘛~”
然而比起命令,如此溫柔的聲音,對于黑澤由紀而言,更是可怕,瘋狂道歉,眼淚都在狂飆。
“……”
看到她害怕到掉眼淚,黑澤源雖然是想著她大概率不會有危險,但還是心軟了,停下了雙臂的力氣。
“嘣!”
伴隨著雙手不再用力,瘋狂用腳頂著地板的黑澤由紀,頓時就失去了支撐力,倒在了他的懷里。
“嗚……”
終于是不再進入房間,黑澤由紀真是被嚇死了,轉(zhuǎn)身趴在他的懷里,瑟瑟發(fā)抖的哭了。
看到她那么害怕,黑澤源的雙手無處可放,旋即就捂住了額頭,感到頭疼與后悔。
由紀因為從小跟著他長大,看著他玩游戲的緣故,對于游戲啊,動畫啊,漫畫啊,各種東西都是非常著迷。
正是如此,由紀有一點中二病,對于鬼怪這種東西更為容易相信,也更害怕,如今有那么激烈的反抗也是正常。
“源哥,被子下面到底有什么東西呀?”
就這樣哭了一會,黑澤由紀的發(fā)抖逐漸停了下來,就抬起頭來的問道。
“沒什么,就是故意嚇一嚇你?!?p> 看到她終于不哭了,黑澤源轉(zhuǎn)過身來,將她攔腰舉起放在房間外,就板著臉說道。
說罷,他就關上了房門,將妹妹隔在了外邊。
“源哥你真討厭!笨蛋!混蛋!不理你了!”
黑澤由紀緩過神來,看到緊鎖的房門,又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又羞又氣,跺了跺腳,就轉(zhuǎn)身跑回去打游戲了。
黑澤源背靠著房門,面色極其凝重,根本無暇去管生氣的妹妹。
“吸……”
深吸一口氣,他就將目光再度放在了被子上。
對于今天早上的遭遇,即是被子下面有一個侏儒老頭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告訴妹妹的。
本來妹妹對于恐怖游戲之類的東西,免疫力就不高,頂多是對喪尸有一點抗性。
要是讓她知道,哥哥的房間出現(xiàn)了侏儒老頭這樣的邪物,不信還好,要是信了,真不知道會被嚇成什么樣。
右手放在口袋里,握著手機,其實他有一點猶豫,要不要向死黨求援。
如果是大澤雷克的話,就連秋葉原七胖都沒對他造成傷害,掀開一條被子,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問題是,他大老遠將死黨喊過來掀被子,要是被由紀發(fā)現(xiàn)的話,指不定又會有什么猜想。
“只能上了……”想到必須排除被子里的危險,黑澤源下定了決心。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逐漸靠近,爬上了床,黑澤源便是伸出了右臂。
然而,不同于早上的毫無提防,一想到被子下面,侏儒老頭極有可能還在,他的胳膊就止不住的發(fā)顫與恐懼。
被子里的侏儒老頭,那十根利爪可不是開玩笑的,真要對他發(fā)起襲擊的話,估計一爪子就能斃命。
最終,黑澤源還是沒能夠?qū)⒂沂稚爝^去,停在了半空,收了回去。
冒著有可能被殺死的風險,跑去掀被子,可不是什么理智之舉。
“呼……”打住了動作,再次站穩(wěn)在地面上,黑澤源的心臟都在怦怦亂跳。
這不是心動的感覺,而是驚嚇,他是真的快被嚇死了。
雖然他沒體驗過,但是這種感覺,比之摸老虎屁股,估計是不相上下,都是自尋死路。
行動中止,黑澤源走出了房間,再次回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哼!”
正在打游戲的黑澤由紀,察覺到哥哥又跑出來了,這次沒有再回頭與暫停游戲,而是哼上一聲,表示自己強烈的不滿。
然而,黑澤源哪有心思去逗妹妹開心啊,拿出手機就開始上網(wǎng)。
驅(qū)鬼。
誅魔。
滅妖。
辟邪。
詛咒。
圍繞于這些關鍵詞,他不斷去搜索,嘗試尋找到解決之法。
只不過這一搜索,所得出來的結果,都是被他上輩子視為迷信的方法。
比如日本傳統(tǒng)驅(qū)鬼的鹽堆,撒豆子,以及號稱有辟邪避災等作用的念珠,或者是什么神社祭拜,能夠驅(qū)逐妖邪。
雖然上一世是極其不屑,不過黑澤源別無他法,也只能急病亂投醫(yī)了。
找到了幾個方法,他走進了廚房,拿出來一個小碟子,灑滿了鹽,就回到了房間,放在門口。
固然是做完了第一個方法,但他還是沒有去掀被子,而是打開了衣柜,拿了一身衣服去廁所換好。
“哼!”
而在他來回走動的時候,每每經(jīng)過走廊,黑澤由紀都會哼上一聲,表達自己那氣憤的情緒。
“我出門了?!?p> 但黑澤源沒有理會,因為家里沒豆子,他也是沒辦法撒豆子,換好了一身衣服,穿好鞋子喊了一聲就出門了。
客廳里,黑澤由紀察覺到哥哥出門了,就連打游戲的心思都沒了,只感覺是脊背陰風陣陣。
“源哥?”
黑澤由紀左右看了一眼,想起來剛才源哥的異常反應,最終落目在哥哥的房間,望著那扇緊閉的門,不免有一點害怕了,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平日里,她一個人待在家中是什么都不怕的,反倒是滿心歡喜,因為沒有人打擾她打游戲。
如今父母和哥哥都不在,那更是她最喜歡的沉浸時間,可以肆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無論是誰,但凡是聽過鬼故事,亦或者是被嚇過之后,都會有一段時間的心理作用,單獨相處會忍不住的回想起那份恐懼與害怕。
思來想去,坐立不安的她,看了看手中的手柄,再看了看電視上的游戲畫面,只感覺是一點都不好玩了。
猶豫了一會之后,黑澤由紀最終還是坐不住了,關掉了游戲,站起身來跑去玄關,穿上鞋子,就離開了家中。
來到走廊,她站在護欄圍墻前,看了一眼下邊,發(fā)現(xiàn)哥哥正在往車站的方向走,顯然是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回來了,便是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喂,淺美,你有空嗎?我去找你玩怎么樣?”
哥哥顯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喊他回來是不可能的了,追上去也追不上,單獨在家又害怕,她只能向閨蜜求援。
不管是真是假,剛才被嚇了一頓,她是不敢單獨待在家里了。
★
從根津站下車,步行了五分鐘,一路上,黑澤源又是看到了一些邪物的身影,但畢竟大路空曠,倒是不會正面碰見,更不會被堵路。
很快,黑澤源就抵達了目的地,根津神社。
即使是遠了一點,但黑澤源還是選擇了這家神社。
因為不同于東京的其他神社,供奉者會得到什么姻緣,財源旺盛,母子平安。
根津神社,供奉著神話里的神靈,歷史久遠。
這里的紅色鳥居,一個挨著一個,就像隧道一樣,看起來極為神圣與莊重,極具儀式感與正式感。
今天是星期天,來此地拜祭的人,不在少數(shù)。
無視其他人,黑澤源在凈手處洗過手之后,從神道旁走過,最終是來到了幣殿。
“雖然是心誠則靈……”黑澤源拿出錢包,從里面拿出來一枚5日元的硬幣,但想了想,他還是改變了主意:“有錢能使鬼推磨……神明應該也差不多?!?p> 黑澤源出手很闊綽,為了請神幫忙,拿出一張萬元日幣,作為香油錢奉納。
搞定了此事,黑澤源繼續(xù)向前走,就走進了拜殿。
剛剛一步踏進拜殿,黑澤源只是看了一眼里邊的光景,就感到生無可戀的想道:“看來這世上沒有什么神靈呢……”
只見在神圣的拜殿之內(nèi),有一尊高達十幾米的背影,其身軀極度扭曲,雖不浮腫,后背上有著三對巨臂,如同翅膀,體貌宛如修羅。
具體樣貌是什么樣,黑澤源沒有去看,而是默默轉(zhuǎn)過身,打消了拜神的念頭,趕緊開溜。
拜殿里面的六臂修羅,絕對比秋葉原的七胖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要是他再繼續(xù)靠近的話,一旦被發(fā)現(xiàn),生存幾率無限接近于零。
離開了拜殿,黑澤源一路返回。
“要不要買一個御守呢?”
在路過有巫女的授予所,黑澤源看到有人在買,也是有一點猶豫。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求神拜佛,雖然是在拜自己的欲望,但就連邪物都有了,信一信神,求個心安也不無不可。
“先生,需要御守嗎?”
正在臺后值班的巫女,是一個二十多歲,樣貌靚麗,盤著黑發(fā),穿著巫女服,看起來很端莊,很正經(jīng)的女人,看到他猶猶豫豫的樣子,就開口問道。
“巫女小姐,您看我身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聽此詢問,黑澤源想了想就問道。
這么大的神社里的巫女,說不定有點本事,能夠看出一點異常的東西,比如什么印堂發(fā)黑。
“嗯……”巫女聞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旋即就反問道:特別帥氣?”
雖然是沒得到理想的答案,不過黑澤源還是拿出了錢包:“麻煩給我一個御守?!?p> 哪怕巫女沒能看見什么黑氣籠罩之類的異常狀況,根本沒什么特別的能力,不過她說了一句大實話。
誠實的品行,值得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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