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暮云苦苦尋找霜晨月的時候,霜晨月正躲在東洋附近的一個劇組里拍
戲。
幾天前她離開錢州的那天早上,她和張導(dǎo)聯(lián)系上,問他是否還在找《鳳凰落坡》的女主演,張導(dǎo)知道她有意向來接演,驚喜異常,憑他的直覺,這部劇很有可能會因為霜晨月的加入而成為一部爆款劇。
因為夏語冰的戲份早已結(jié)束,所以她并不知道霜晨月在劇組拍戲。
霜晨月只向?qū)а萏崃艘粋€要求:“不準(zhǔn)透露她的消息,拍攝期間用假名,劇照不得路透?!?p> 她雖然沒學(xué)過表演,但正經(jīng)拍攝時,她的演技不比任何專業(yè)演員差,有些甚至還需要她的帶領(lǐng)才能入戲。
她也從來不離開劇組,拍戲隨叫隨到,但奇怪的是,一到晚上,她便不見人影,直到第二天凌晨四五點突然又出現(xiàn)在劇組,好像她從來不需要睡覺似的。
這樣拍了差不多一個月,這劇就殺青了。
殺青前幾天,她的戲已全部結(jié)束,有一天張導(dǎo)演來找她。
“霜小姐,我下個月還有一部劇,我想請你演女二,那個角色特別適合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p> 霜晨月正在收拾東西,她前幾天接到William電話,William說他在非洲有一個項目,他要過去一個月,因為當(dāng)?shù)馗鞣N武裝力量混雜,他想請霜晨月去貼身保護(hù)他。
面對張導(dǎo)演的邀請,霜晨月婉言謝絕,說她有個朋友在非洲,需要她去幫忙。這時候電話響了,是William打來的,他說話時非常緊張。
“小月,你什么時候來?我遇到麻煩了,你明天能到非洲嗎?”
“William先生,我爭取后天到你那里,你把地址發(fā)給我?!彼吭麓饝?yīng)道。
掛了電話,她很抱歉地對張導(dǎo)演說道:“張導(dǎo),我的戲已經(jīng)殺青了,我朋友那里挺急的,我就不參加殺青宴了,我訂了下午的航班,現(xiàn)在就要走了。祝你和劇組好運?!?p> 說完不待張導(dǎo)演回答,她提起行李匆忙離開。
張導(dǎo)演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沒有出聲,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對這個年輕的女孩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愫,這是他當(dāng)導(dǎo)演這么多年來沒有過的事,作為一名導(dǎo)演,美麗的女子不說見過千千萬,幾百個也是有的,但都沒有霜晨月這么靈動有個性。
他掃視了一下房間,準(zhǔn)備離開,發(fā)現(xiàn)桌子上放著一本書,也許霜晨月是想拿在手上的,只是離開的急,便忘記了。
他拿起書,是一本《刺客列傳》,隨手翻了翻,書里滑落下一張書簽,他撿起來一看,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他若有所思的盯著這行字看了很久。
這一天上官暮云去找朱臨天喝酒,自從霜晨月走了之后,除了上班,他就找人陪他喝酒,只有喝醉了,他才不用想小月,才能睡著。
他的朋友,身邊的人,包括葉桑,現(xiàn)在一看到他就扯借口先溜之大吉。不是他們不愿陪他,實在是被他喝怕了,酒一上來,一杯一杯跟喝水似的,還讓他們跟他一起喝,不醉不許回,喝到最后都要家里人挨個來接,搞的人家后院家家起火,下了死命令,要么喝死,要么離婚。
最后,誰也不愿意拿命陪他。
朱臨天因為要陪青玉,倒是很少陪他。
如今人人嫌棄他,他便盯上了朱臨天。
“臨天,把你的好酒都拿出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背礻I的包廂里,他對開門進(jìn)來的朱臨天說道。
跟在后面的青玉一聽“好酒”,馬上來了酒癮,她看著朱臨天,一臉期待。
“青玉,你別想了,你現(xiàn)在一滴酒都不能喝,乖乖的喝你的飲料。”朱臨天好言哄道。
“暮云,才多久沒見,你怎么把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看你現(xiàn)在風(fēng)都能吹走了?!?p> “吹走了更好,反正小月不要我了,吹走了興許我還能在大風(fēng)中見到她?!?p> “誰說她不要你了?”青玉勸道,“我倒覺得她心里滿滿的都是你。”
“她親口說的,說她跟我在一起,只不過是為了完成合同任務(wù),她走了,讓我勿找,勿念,她的心里何曾有過我。”
上官暮云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胡說,從小到大,小月從不讓別人尤其男人碰她,她若心里沒有你,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你肯定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才會離開?!鼻嘤駷楹门笥汛虮Р黄健?p> 上官暮云不語,雖然他沒有對不住她,可是夏琳的話,確實任哪個女子聽了都接受不了,何況小月從小無父無母,讓她置一個小嬰兒不顧,她無論如何都是不肯的。
他忽然就不想喝酒了,他想起小月在樹橋上說的話,無論飛的多遠(yuǎn),她都會回到這里。
那么,以后,就讓他在樹橋上等她吧,哪怕變成望妻石,他也會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