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要化妝,可要把自己化丑的估計只得瀾玥一個。
看她對著小鏡子,硬是把白皙無暇的小臉兒調(diào)暗了三個度,細彎的眉毛加粗,嬌俏小嘴唇加厚,臉部輪廊利用陰影和高光的化妝手法,讓原本精致立體的小臉乍然看上去顯得扁圓扁圓的。
左看右看,還是不丑,仍是呆呆萌萌的小可愛一只,就這樣吧,反正不讓人看出真正面目就行。
流螢昨晚給沈氏守了一夜,今天去鎮(zhèn)子上只能瀾玥一個人,萬姑姑找了一套粗布衣裳給她穿上,叮囑好一通之后把人送到庵門外,又往她手里塞了些碎銀子。
“姑姑,我回來就給你翻倍的?!睘懌h很自信,因為開局實在倒霉到泥塵里,難道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穩(wěn)步上升期?
“路上小心些,吃了飯就回別在鎮(zhèn)上耽擱太久?!?p> “知道啦……”
瀾玥跟萬姑姑說要到鎮(zhèn)上吃肉,順便看看有什么小生意可以做,吃肉可以,做生意姑姑不贊成,她覺得小姐既然能配那么好的化妝品,那么一點點給人家就二百兩,還能配出那么有效的治傷藥,有這些本事在手已經(jīng)夠肜,不必再到外頭折騰。
瀾玥不愿意呀,她又不能跟姑姑說那些不能換錢。
去鎮(zhèn)上的這一路,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出了山路臨近吳鎮(zhèn)時才沒了被盯哨的那種不安。
拿出萬姑姑給的碎銀子掂了掂,瀾玥在思考著怎么把銀子翻倍兒賺,難道真如方慶軒說的坑蒙拐騙來錢快?
隨她一起過來的挎包里的東西,只剩下平板和手機沒有發(fā)揚光大,看來那兩貨只是個陪葬品。
‘本板板才不是陪葬品!’
你不是陪葬品你倒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的功能呀。
‘天機不可泄漏,得主人慢慢兒去發(fā)掘?!?p> 果真是個天機!給瀾玥看見的一行行字,正好顯示在平板本板的屏幕上,字退機隱。
對于眼前出現(xiàn)的這些,瀾玥已經(jīng)不驚訝了,知道是小挎包空間在作怪。
只是讓她有一種進了科技先進的異世界而非連電都沒有的農(nóng)耕古時代。
小板板有動靜了,那么手機呢?手機又是個什么機?手機萬年死寂了,瀾玥腦子里在喚手機它也沒反應(yīng)。
算了,它要是有用到時自會出現(xiàn)。
進了鎮(zhèn)子,瀾玥直奔那間唯一的賭坊,可進門時被人攔下。
“女人不能進!”
“憑啥女人不能進?”
可能是守門的就沒見過女人來賭坊,被一句憑啥問得噎住答不上來。
“讓開!”
瀾玥繞過擋住她的大個子,一閃身就踏入賭坊大堂,其實她也就是來看看,古代的青樓賭坊,那就是人間的天堂和地獄,青樓不好去,賭坊倒是可以見識的,要說賭,真不懂。
“我讓你進……”
守門的見瀾玥一身粗布衣裳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也就不客氣了,一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上手把人一抓扔出門去,結(jié)果一句話還沒完呢,就被一中年男人抬手擋住。
“謝了。”瀾玥對出手幫助的大叔道了謝,一直往里走。
守門的見是天天來賭坊送銀子的老顧客出手護著那個小村姑,算了,進來都是送銀子,女就女吧,坊主也沒明文規(guī)定。
轉(zhuǎn)了一圈兒下來,玩的都是單雙,大小,骰子,簡單直接,輸贏都快,瀾玥一個女孩子進來東看西看倒也沒什么問題,賭徒大多注意力在賭桌上。
那位給她擋了門神一手的大叔正在玩兒大小,眼見不多會,他已經(jīng)連輸十幾局。
大叔也睢見瀾玥往他旁邊湊,他笑笑讓了讓位置,“小姑娘也想試試?”
瀾玥笑笑搖搖頭,其實她是想試的,只是要試也要多了解嘛,當(dāng)下一局的骰盅又準(zhǔn)備開的時候,她在心里默默猜著大小,結(jié)果她的小平板顯靈了,在眼前擺了一個透視圖!
我滴個乖乖,原來這小家伙板板是這么用的!
瀾玥擠了擠上前,正好在大叔身旁,她小聲的說了個小字。
大叔也就遲疑了一瞬,果斷押?。?p> “小姑娘,你可真是我的貴人哪!”當(dāng)骰盅起,大叔激動得就在賭桌前對瀾玥表示感激。
“切,蒙的?!?p> “就是,一小姑娘她還能懂聽骰聲辯點數(shù)不成?”
“小姑娘,那你再蒙一個試試,這一局是大還是小?”
賭桌前的人七嘴八舌的嚷嚷開,做莊的那個瞄了一眼瀾玥,一個呆傻呆傻的村姑,就不信你有多厲害,輕點了一下頭表示默認讓她再蒙一局。
“那我能下注嗎?”
瀾玥一問出來又得到莊家點頭。
送銀子的,誰會拒絕?就不信了,你還能次次蒙得準(zhǔn)?
“小?!币娙思尹c頭,瀾玥不客氣的押了小。
“又是???”
“姑娘你靠譜不靠譜?”
……
除了大叔毫不猶豫的跟緊瀾玥外,其他幾個唱了反調(diào),誰會相信你個小村姑嘛?
結(jié)果十幾輪下來,贏的都是瀾玥和大叔。
這就不對勁了,已經(jīng)有人把情況報到坊主那兒去,得趕緊的把人轟走,不然這么下去坊里不得亂套哪?
就在大叔和瀾玥又準(zhǔn)備下注時,四個壯漢不由分說的拎著大叔和瀾玥就扔出了賭坊外。
也正好這個大叔是賭坊的常客,不然,瀾玥贏的銀子肯定也是帶不走的。
“嘿,哪有只準(zhǔn)輸不準(zhǔn)贏的?我一天天的灑了多少銀子在這兒,才贏回一點點你們就見不得?你們……”
大叔還要扯開嗓子嚷嚷,幾個大漢上前準(zhǔn)備要揍人。
瀾玥急忙的把大叔一拉,走!她可不敢嚷嚷,理虧嘛,本就是作弊。
“好,我們走,叔請你吃飯?!币娛切≠F人拉他,大叔才收聲。
賭坊的人沒有繼續(xù)追上來,兩人到了那天方慶軒請客的樓子里,要了個小包間。
一坐下,大叔就滔滔不絕的告訴瀾玥,他叫黃升民,土生土長的本鎮(zhèn)人,家里開了間小織布坊,經(jīng)常到那間賭坊去玩幾手,幾年間已經(jīng)在那兒輸了不少錢,今天是玩得最舒心的一天。
“小貴人,怎么稱呼你?看你不像鎮(zhèn)子上的人?!?p> “我姓玥,住在仙女庵。”
“住在庵里?”黃升民打量了一下瀾玥,這么可愛聰明百賭百贏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會住在庵里?“你家在哪兒?家人呢?”
“我不知道?!睘懌h笑了笑。
見小姑娘明顯不愿意多說,黃升民也不多問,誰家還沒個不能說的秘密呢。
“來,小玥,吃啊,別講究齋不齋的,多吃肉,回了庵里可就沒得吃了。”
“好。”
“對了,你剛才贏了多少銀子?我跟你說,回去一路上你可要小心些,你一姑娘家家的,最好雇個馬車?!?p> 黃升民見瀾玥吃得斯文,憑他經(jīng)營小織布坊二三十年與人打交道的眼力見,就這氣質(zhì),怎么看跟村姑的身份都聯(lián)系不上,嗯,粗布衣裳穿她身上也那么的大家小姐風(fēng)范。
說起銀子,瀾玥也沒數(shù)過,她把銀錠子和碎銀子粗略看了看,二三百兩是有的。
“嗯,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