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易說完這些后,柴梓點頭,表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對楊凡說:“你快去刑獄司里喊人來橙園,這些人被打草驚蛇,怕是要跑了?!?p> “好?!睏罘踩バ酞z司召集人手。
“你回去給我夫人報個平安,免得她擔心?!辈耔鲗﹃懸渍f道。
“可是大少爺您……”
“放心,今夜不會再有危險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今晚可能不回府里了,你告訴大少奶奶別擔心。另外,城郊的宅子你先別去了,我另給你安排住處?!?p> “是?!?p> 陸易走后,柴梓對范松溪說:“走?!?p> “去哪?”
“回橙園外守著,萬一他們在楊凡帶去的人到前跑了就麻煩了。”
范松溪點了點頭,兩人又折回了橙園外邊守著。
不多時,楊凡也把人帶了來,官兵敲門,并無人回應,砸門進了橙園,里面空無一人。搜了一會,已人去樓空。
“楊大人,沒有人。”一刑獄司的手下稟報道。
趁官兵搜園時進來的柴梓范松溪二人吃了一驚。
“人應該沒從大門跑出去?!辈耔髡f。
“或許在你們回來之前就已經跑了?!睏罘舱f道。
“不太可能,看著園里情形,家什之類的東西都已帶走,收拾這些東西也得有一會功夫,不可能跑得這么快?!?p> “難道這橙園有密道?”范松溪說道。
“很有可能?!睏罘仓笓]著手下在園中仔細搜查。
一會,一個手下上前稟報:“稟告楊大人,在一間臥室里發(fā)現(xiàn)了密道。”
“走,咱們去看看?!比俗屇鞘窒骂I著路,帶著其余人往那有密道的臥室走。
進了臥室,只見床板被掀開,里面黑洞洞的,確是一條密道。
一干人等一個個下了密道,密道窄小,僅容一人,眾人手里拿著火折,一個接一個地在密道里走著。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終于走到了出口,原來出口是口枯井,大家出了枯井,只見身處一個廢棄的院子。
一個官兵出了院子查看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離城外的碼頭很近。
橙園本身就地處燕京城邊緣,這密道出口,便到了城外。
“恐怕他們已到碼頭乘船走了?!辈耔髡f道。
“唉,晚了一步?!睏罘舶脨赖卣f。
“你派人去碼頭,看是否有大些的船只離開。另外派人快馬加鞭去通州碼頭堵截,看能否干得上。此處出發(fā),明早必到通州?!辈耔鲗罘舱f。
楊凡一拍腦門:“你說的對?!?p> 楊凡派人去辦。
“那我也告辭了?!狈端上耔魉麄兏鎰e。
“范兄慢走?!辈耔骱蜅罘哺端上鎰e,經此一晚,三人之間似乎有了別樣的默契。
柴梓回到了忠勤伯府,余芙早已沉沉睡去,想余芙有孕在身,還為自己擔心,不由得心中泛起愧疚之意。
話說當晚橙園中三人被陸易救了出來。秀明感覺不妙,尤其是在楊凡說出他是刑獄司的判官之后,秀明見幾人跑了,趕緊收拾值錢的東西,帶著人馬,從密道逃了出來。等楊凡他們找到密道出口的時候,太陽教的眾人都已上了船,一路南行,要逃出燕京。
“老大,我們在燕京經營這么長時間,就要這樣被毀于一旦,太不甘心了?!币粋€漢子對秀明說。
“有倒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日方長,咱們終有再回來的一日?!毙忝髡f道。
“老大,不如我?guī)嘶厝グ涯菐兹苏页鰜須⒘恕6际撬麄儙讉€壞了事。”
“不用,現(xiàn)在回去不安全,等我等成了大事時,有他們這幾個人好看?!?p> “老大,那接下來咱們去哪里?”
“去找那人,他讓咱們來的燕京,如今燕京混不下去了,自然要找他?!?p> “那船艙里的那些小家伙?”
“等到通州,先殺幾個扔河里。過一陣,再殺幾個。”
“那神功?”
“小孩子有的是,到時再找就是了?!?p> “是?!?p> 第二日晚些時候,楊凡又來找柴梓。
“你說什么?沒截住?”柴梓看向楊凡。
“昨晚的確有船只從碼頭出發(fā),我們的日今早就在通州河段堵截,卻沒碰到可疑船只?!睏罘沧约憾加X得有些慚愧。
“你們刑獄司,真是,真是酒囊飯袋?!辈耔鳉獾弥钢鴹罘病?p> 兩天之后,有人上報楊凡,在通州河上飄起了兩具尸體,正是前段時間失蹤的孩童。
尸體被送到了燕京城,其中一具,便是柴如香。
且不說柴如香的父母見到尸體如何傷心,便是柴梓,也是心如刀割。在忠勤伯府,柴梓只跟這個九妹妹有些感情,如今眼見曾經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變成一具尸體,怎能不叫人傷心。
柴梓并沒有把九妹妹的事跟余芙說,怕余芙傷了胎氣。只是余芙現(xiàn)在手下丫鬟婆子一堆,又都是自己心腹之人,怎能不知道。余芙近日見柴梓茶飯不思,便有些擔心。
“子淵,你可是有心事?!庇嘬揭姴耔鞫酥柰胗行┌l(fā)愣。
“嗯?你說什么?”
“我說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有心事可以跟我說說?!?p> “沒有,你別多想,沒什么心事。”
“子淵,是不是因為九妹妹的事?”
“沒有,九妹妹還在找。”
“你別騙我了,前些日子已經找了九妹妹的尸體了?!?p> 柴梓一愣,看向余芙:“你都知道了?!?p> “這府里就這么大點地方,有什么事還能瞞得住?”
“嗯?!?p> “是不是還沒找到兇手。”
“兇手跑了?!?p> “那就去追啊?!庇嘬秸f道。
“我手下沒人,刑獄司已派人去追查,只是希望渺茫。小芙,我從沒有這種無力感,我這次沒能保護九妹妹,我怕下次保護不了你和孩子。”柴梓第一次在余芙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余芙上前拉過柴梓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摸摸,這里有個小生命。子淵,我們不過是茫茫眾生中的一員,誰都不能一直做這個世界的主宰。我們能做的不過是過好現(xiàn)在。況且,我沒嫁給你的二十多年難道是每天過得是刀光劍影的日子?不認識你時我不也活蹦亂跳地活著?!庇嘬秸{皮地說。
柴梓把頭靠在余芙肩膀上:“小芙,你真好?!?p> “你也很好?!庇嘬秸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