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浮浮沉沉之間,一束亮光照了進來。
石岸費力的睜開眼睛。
“我這是在哪?”
腦袋中莫名的疼痛感,讓石岸意識仍然略顯昏沉。
“呀,你醒了,快躺下,你的身體還沒好!”
一道清脆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石岸使勁眨了眨眼睛,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視線仍然模糊,但那窈窕的身體即便是打上馬賽克也擋不住他窺探的欲望。
“快躺下呀,你這樣會讓傷口崩開的?!?p> 窈窕身影快步走到石岸面前,關切的說道。
到現(xiàn)在,石岸才終于看清了面前的身影。
吸!
石岸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個有著魔鬼身材、魔鬼臉蛋,看起來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姑娘!
一身滿是補丁的粗布麻衣掩飾不住她的傲然身材,讓人心中充滿了幻象。
但往上一看,魔鬼一般的臉蛋會馬上澆滅這種幻象。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呀,左右兩邊一黑一白陰陽臉。
黑的那一面看不清楚,白的那一面上則滿是恐怖駭人的傷痕。
“對…對不起!”
聽到石岸的吸氣聲,姑娘馬上捂著臉轉(zhuǎn)過了身去。
看到姑娘如此,石岸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感。
伸出黑乎乎滿是傷痕的手拽了下姑娘的衣袖,石岸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別誤會,剛才是扯到傷口了,有點疼!”
“啊,哪個地方疼,我給你看看!”
姑娘一聽石岸這么說,馬上驚慌的轉(zhuǎn)過身來,就要查看他的身體。
在這功夫,石岸扭頭四處觀看了一下周圍。
這是一個大概二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屋內(nèi)幾乎沒有什么東西。
一張破桌子、一個破凳子便是所有的家具了。
整個屋不太好形容,真要形容的話,就一個字!
破!
看著看著,他心中莫名的出現(xiàn)了一股想要吐槽的欲望。
重傷、破屋、女孩。
總感覺有種奇怪的熟悉感呢。
待會是不是還會突然出現(xiàn)幾個讓人記不住名字的甲乙丙丁過來找事?
然后姑娘被欺負的泫然欲泣?
我看不過去為姑娘出頭,然后被暴揍一頓?
最后我再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搖搖頭,甩掉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石岸朝著姑娘再次問道:“看情況是你救了我吧?”
“我是在河邊發(fā)現(xiàn)你的,當時你看起來傷的很重,我就把你帶回家了,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惫媚镎驹诖策吥笾陆切÷暤恼f道。
“果然如此,那恭喜你了!”石岸笑著說道。
“啊?”姑娘有點摸不著頭腦。
“救命恩人,我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不知可否告知在下?!笔豆笆终f道。
拱手的時候又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石岸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哎呀,你快別動了!”
姑娘略顯驚慌的想要把石岸的胳膊按下去,又怕觸碰到他的傷口,一幅小心翼翼,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
“好,好,我不動了,我叫石岸,你叫什么名字呢?”石岸放下手笑著問道。
“我…我沒有名字。”姑娘結(jié)巴著說道,看起來有點失落。
“沒有名字?”石岸眉毛一挑,覺得事情突然變得有趣了。
“我從小就一個人,也沒有人給我取名字。”姑娘看起了更加失落了,聲音幾乎不可聞。
“要不我給你取一個?”石岸挑挑眉,再次笑著說道。
“真的嗎,那太好了!”姑娘聽聞石岸這么說,面上…也看不出啥表情來,但感覺很開心就是了。
“當然是真的,讓我想想給你取個什么名字好呢。”石岸上下打量著姑娘,心下開始思量。
“姑娘心性純良,不若就叫鐵錘如何?”
“……”
姑娘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石岸,不說話。
“咳咳,開玩笑,開玩笑!”石岸尷尬的笑了兩聲。
來回的四處打量著,石岸的目光不禁穿過房頂?shù)钠贫纯吹搅送饷妗?p> 一朵淡金色的云彩伴著晨曦的光芒正在空中浮動。
石岸看呆了,猛然間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
“有了,就叫一朵如何?”石岸再次說道。
“……”
姑娘仍然靜靜的看著石岸,還是不說話。
“哈,這次真不開玩笑了,那個……一朵鐵錘…你覺得怎么樣,這個名字簡直絕了,完美!”
“……”
一朵鐵錘表示贊同你的意見。
看著姑娘轉(zhuǎn)身欲要離開的身影,石岸趕忙叫住她。
“別走,我再說一個名字,你要是不滿意,我就……我就詛咒自己變成一個神經(jīng)病!”
姑娘轉(zhuǎn)過身靜靜的看著他,好像在說:你看起來就是個神經(jīng)病!
“云曦,白云的云,晨曦的曦,一朵沐浴晨曦光芒的云彩,這個名字如何?”看著姑娘的眼神,石岸趕忙正色說道。
“真好聽。”姑娘嘴角彎彎,好像在笑…嗯,不是好像,就是在笑。
……
轉(zhuǎn)眼間,就過去了十天的時間。
這十天雖然有云曦的精心照顧,但是石岸的身體恢復狀況一直都不盡人意,現(xiàn)在也只是勉強可以下地走動而已。
能下地的第一天時間,石岸就立馬出門找了個小水洼,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
怎么說呢。
丑的新奇!
整張臉沒有一點白的地方,整個皮膚都是炭黑色,并且布滿了恐怖的紋路。
看起來比云曦還要嚇人。
“這還真是同病相憐了?!?p> 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石岸知道云曦其實是一個極好的姑娘,聰明懂事、善解人意,如果不是那張臉太過可怖的話,即便是個孤兒,估計媒婆也早把她家的門檻踏破了。
通過云曦對他的講述,這段時間他也對這個世界多少有了一點了解。
雖然了解的不多,但他已經(jīng)可以非常明確的肯定,自己現(xiàn)在一定是身在某個極古時代。
極古時代,原來在非管所的時候,老茍曾經(jīng)吹牛逼的時候提起過。
據(jù)老茍說,極古時代的人階級化非常嚴重,生活在底層的人甚至有的連畜生都不如,每天都生活在饑寒交迫當中。
但是即便是最高層的階級,也就那么回事,照著現(xiàn)代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那個恐怖的年代,甚至連舊時代的通訊設備都沒有,人與人之間溝通交流只能面對面或者靠人力和會飛行的動物才行。
最最關鍵的是,是真的饑寒交迫呀,這個時代竟然沒有免費的食物發(fā)放口,這簡直令人不可置信。
當知道這一件事情的時候,石岸甚至崩潰了好幾分鐘。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吃飯就沒有花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