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夢魘因子

　　羅子軒將崗哨機槍傳送回了它們原本應該在的崗位。

　　之后，要求教徒們將這里的一切不潔之物都徹底燒毀。絕不能留有任何遺漏。

　　傷員帶回去后要進行嚴密監(jiān)視。一旦傷口有發(fā)生異變的跡象，便將其處決并焚化尸首。

　　尤其是那位手臂斷裂的醫(yī)療兵，必須二十四小時嚴密監(jiān)控其手臂是否存在長出腐化物替代斷肢的情況。

　　一旦發(fā)現(xiàn)有該征兆，其處理方式參考上述。

　　不得違規(guī)嘗試任何形式的接觸和治療。也不得猶豫。

　　就算他依然保留有清醒意識，也不能手下留情。

　　塞恩人的科學水平還不足以在無風險的狀態(tài)下研究這古神腐蝕過的物質(zhì)。

　　所以暫時還不能讓他們自行深入研究這些物質(zhì)，以此來進一步強化塞恩人對古神造物的了解并激發(fā)發(fā)明靈感。

　　信奉科學的種族，最大的優(yōu)點就在于能從任何敵人身上試圖找到靈感，從而研發(fā)出具有類似特性或能針對其起作用的裝備。

　　防止精神污染的單兵保護裝置，便是通過研究被精神污染的生物和散發(fā)精神污染的夢魘造物而制作出來的。

　　羅子軒預計在實力變強后，就會嘗試捕獲能造成精神污染的古神造物來做實驗，提取需要的夢魘因子等物質(zhì)，重新發(fā)明出一系列能幫助士兵和古神軍團作戰(zhàn)而不陷入瘋狂、最大程度避免腐蝕的裝備和道具。

　　比如古神低語屏蔽頭盔、抗精神污染藥物等等。

　　這種藥經(jīng)歷過很多迭代，最初受限于科技水平只能開發(fā)出副作用巨大還會導致士兵上癮的版本，到后來副作用就開始不斷降低。

　　湮滅紀元的最后一版更是幾乎清除了所有不良反應，只是依然會在長期服用的情況下對腎臟造成一系列損傷，還會造成士兵在藥效衰退后頭暈、失眠。

　　羅子軒有信心在將來開發(fā)出副作用更低的版本。

　　這種抗精神污染的藥物，主要成分之一就是夢魘因子。

　　至于具體如何提取這種夢魘因子呢？

　　原理十分簡單，但實操起來較為復雜。

　　也就是讓能造成精神污染的夢魘系古神造物在實驗室的拘束裝置控制下，去對可以被精神污染的實驗對象造成影響，將其逼瘋。

　　實驗對象被逼瘋后，大腦內(nèi)會產(chǎn)生一種物質(zhì)，被命名為夢魘因子。這種物質(zhì)可以通過抽取腦漿并分離、精煉提取而出。

　　如果抽取腦漿的操作足夠精準，便可以不導致此人死亡。繼續(xù)注射人造腦漿后封閉傷口即可確保其存活。

　　通常情況下，因為其抽取腦漿且并未做保護記憶不受損的精密術(shù)后治療，此人會在術(shù)后失憶，同時被清除掉大部分的精神污染效果。然而依然存在殘留。

　　受試者將不斷的經(jīng)歷陷入瘋狂、抽取腦漿、注射人造腦漿、短暫休息恢復神智、再送回實驗室繼續(xù)接受精神污染的過程。

　　不斷循環(huán)直到其徹底瘋掉，無法再通過抽取腦漿清除記憶為止。

　　這時候，只靠抽取腦漿已經(jīng)無法得到更多的夢魘因子了。因為他會一直陷入瘋狂之中，然而夢魘因子只有在陷入瘋狂的過程里才會分泌。

　　因此，最終為了徹底利用實驗對象，便會將其處決并進行開顱，取出大腦后從皮層等物質(zhì)完整的提取大量夢魘因子。

　　然后，將另一位實驗對象填補他的空位。

　　在科技還未發(fā)展到能精準抽取定量腦漿并確保目標不死亡、而且還可以再注射入人造腦漿代替原本腦漿功能的時候，實驗對象都是一次性的。

　　而且，早期的技術(shù)還不足以支持在大腦任何位置提取夢魘因子，只能通過抽取腦漿來進行提煉。因此可以說是非常浪費的。但就是唯一能保護士兵在前線與古神軍團奮勇作戰(zhàn)、避免整個文明被毀滅的方式，容不得仁慈。

　　那愚蠢的仁慈只是對自己整個文明的冷血罷了。

　　由于能得到走科技路線的文明要對抗古神所必須的夢魘因子，因此該被處以死刑的犯人和本該被處理掉的無價值俘虜便會被投放到實驗設(shè)施中進行處置，讓他們的生命最終能做出點額外的貢獻。

　　這是十分有效率、充分利用資源的行為。

　　同時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能找到更簡單的辦法提煉夢魘因子，也不至于搞得這么麻煩。

　　有部分其它三大科技樹的文明，指責科技文明這樣提取夢魘因子是不人道的。

　　不人道這種詞在羅子軒聽來通常都是很可笑的。

　　他們的科技樹有別的辦法代替，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沒有魔法、靈能和基因系神靈庇佑的科技文明只能靠自己。

　　這些文明一路忍辱負重的發(fā)展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他們放屁的。能自己找到辦法對抗古神，而不是只靠喊兩聲XX神靈保佑就能對抗精神污染，這在羅子軒看來才是最值得驕傲的。

　　星際戰(zhàn)爭，動輒進行種族滅絕和文明毀滅，沒有仁慈可言。

　　現(xiàn)實本就殘酷，人道只適用于能滿足一切生存需求的前提之下。

　　然而，若是不能擊退古神，將沒有生存可言。

　　除非，有人覺得被古神腐化后的那種狀態(tài)還能算是在保有理性的正常存活，并且認為就算整個種族等著被古神腐化也要比拿這些人殘忍的提取夢魘因子就好。

　　如果是這樣，那么羅子軒也覺得沒什么必要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畢竟在判斷對方為智力和邏輯存在重大缺陷的前提下，多余的談話是毫無必要的，只會消耗能量。

　　有人曾經(jīng)提出專門生產(chǎn)一批人造人、克隆人來替代那些自然人成為實驗對象，認為這樣就十分人道了。

　　該項提議在舊宇宙某些科技文明的領(lǐng)域內(nèi)得到了推行。

　　然而在羅子軒看來，這項提議的邏輯是有問題的。

　　人造人和克隆人確實可以成為實驗對象，缺少犯人和俘虜?shù)那闆r下也可以以大局為重來臨時生產(chǎn)一批進行使用，然而通常狀態(tài)下，這樣做才是真正的無必要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