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苦戰(zhàn)云翎

　　云翎捂著臉，那道傷疤若隱若現(xiàn)，驚奇的是，那里竟一絲血液也沒有流出。

　　莫雨塵大吃一驚，這青皮妖怪看起來皮包骨頭，弱不禁風(fēng)，想不到竟然如此厲害！

　　要知道云翎可是修的金剛羅漢之軀，莫說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抓，就算是墨衡的三尖兩刃刀砍在他身上，也未必見得能劃開一道口子。

　　這青皮妖怪究竟是什么東西？

　　四周密密麻麻盡是數(shù)不盡的青皮妖怪，奇怪的叫聲充斥在周圍，刺激著耳膜，聽來頭皮發(fā)麻。

　　它們居然抓著虛空，呈半匍匐狀，細(xì)長的尾巴左右甩擺，鋒利的四爪遍閃寒光，盯著云翎蓄勢待發(fā)。

　　云翎雖然真氣充沛，但是四肢依舊被鐵鏈拴著，定在半空，手腳施展不開，要不然哪能任由這幫青皮妖怪如此猖狂。

　　青皮妖怪盯著云翎，好比是待宰的羔羊。片刻后一擁而上，細(xì)長的爪子破舞生風(fēng)，眼花繚亂地朝云翎抓去。

　　云翎冷眼看著兇神惡煞的青皮妖怪，氣極反笑。

　　龍游淺水，虎落平陽。但是氣勢依舊不減當(dāng)年，云翎喝道：“孽障敢爾！”

　　云翎手指微微一動，雄厚的真氣如火山噴薄，巨浪海嘯。剎那間，云翎身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根黃金羽毛，朝四面八方激射。

　　圍在他跟前的青皮妖怪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射成了篩子。黃金羽毛鋒利之極，剛一接觸青皮妖怪，立時就劃開口子。

　　紫血破體而出，濺落四周，好像下起了瓢潑大雨，數(shù)不盡的尸體嘩啦啦從半空落下，落在臺面上。

　　莫雨塵見云翎已經(jīng)大開殺戒，急忙從地上拖來幾個妖怪尸體，橫在面前，格擋飛來的黃金羽毛。

　　后排的青皮妖怪見勢不妙，明顯忌憚云翎的修為，紛紛撕裂空間逃了進(jìn)去。一時間云翎周圍竟干干凈凈，看不到一個妖怪的影子。

　　黃金羽毛懸浮周圍，兀自旋轉(zhuǎn)。云翎眼睛四掃，突然腳底被撕開數(shù)個空間，從中伸出幾個爪子揮了上來。

　　云翎手指一動，幾根黃金羽毛疾刺而去，還沒飛到跟前，那些爪子又縮了回去。

　　進(jìn)而云翎的各個方向時不時伸出爪子襲擊，每當(dāng)黃金羽飛去，那些爪子又急速縮回去。

　　云翎氣急敗壞，但又無可奈何。這些青皮妖怪雖然修為不高，但是速度極快，而且會使遠(yuǎn)古空間神術(shù)。

　　被它們劃過的地方，空間立刻被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是什么介質(zhì)。

　　這數(shù)千年來，唯有這青皮妖怪最令云翎困擾，它們似乎是以生靈的血肉為食，而且它們吃的很少，是以能發(fā)展為如此龐大的群體。

　　云翎冥思苦想，也始終找不出這些青皮怪的破綻，只能在它們騷擾時，將它們擊退。

　　云翎也想過利用這些青皮怪的神術(shù)，看能不能將束縛自己的神秘鐵鏈劃開。

　　但這些妖怪極為聰明，根本不去觸碰鐵鏈，縱使云翎百般下套，那些青皮怪也十分謹(jǐn)慎，根本不給云翎半點(diǎn)機(jī)會。

　　云翎由此斷定它們的神術(shù)定然能將這鐵鏈斬斷，只可惜這些青皮怪似乎被某種力量操控著一般，根本不去觸碰鐵鏈。

　　莫雨塵看云翎周圍的空間時不時伸出爪子去襲擊他，盡是刁鉆的地方，招招狠辣。

　　云翎雖修為驚人，但是無奈根本看不透這些空間的奧義。只能在空間撕開之時才能察覺到它們，是以首尾難顧，看起來動作遲緩，毫無章法。

　　莫雨塵看著不斷被騷擾的云翎，心里一喜，如此看來，云翎已經(jīng)是抽不出手來收拾他了，趁此機(jī)會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有一些青皮怪看云翎修為甚高，不好偷襲，就把目光轉(zhuǎn)向莫雨塵，四爪微屈，尖鳴一聲，就朝莫雨塵襲來。

　　九陽劍緊握在手，好在這些青皮怪的修為不高。莫雨塵縱橫披靡，避開它們鋒利的爪子，劍刃四射，蕩開身邊的青皮怪，扭頭對著苦戰(zhàn)的雪蹤道：“我們快走！”

　　雪蹤抬頭見云翎被困在空中，周圍的爪子層出不窮。雪蹤輕笑一聲，一腳踹開石頭人，揮劍將黑蛇撥開，就欲拉上莫雨塵飛奔。

　　但他們的小動作被云翎盡收在眼底，黃金羽嗖嗖飛舞，如秋風(fēng)掃落葉，冬風(fēng)吹飛雪，剎那間逼退周圍的青皮怪，大喝一聲：“休走！”

　　云翎眼中紅光閃爍，身上彌散出黑霧，迅速竄入地底。

　　莫雨塵只覺地底似乎要噴出什么東西，正欲騰空，突然地上伸出幾只漆黑的爪子，牢牢抓著莫雨塵的腳裸。

　　與此同時，莫雨塵背后的黑霧騰空游走，幻化成形，一只巨大黑影浮現(xiàn)而出。

　　莫雨塵回頭一看，那廝看起來竟如地獄惡鬼一般，全身赤紅，腰間盤了一圈骷髏頭，肩扛三丈鬼頭大刀，兩顆尖銳長牙朝外彎曲，目露兇光，滿面彩繪，瞧來兇神惡煞。

　　紅鬼哇哇直叫，身軀雖然高大，速度卻是極快，肌肉糾結(jié)的手臂抓起鬼頭大刀，便朝莫雨塵砍來。

　　后背勁風(fēng)逼人，刀還未到跟前，莫雨塵便感覺到一股凌冽殺氣，心里一驚。但腳裸被這漆黑的鬼手所抓，動彈不得。

　　莫雨塵握著九陽劍，想要施展九陽劍法，不料雪蹤一把將他按下，兩人俯下身來。

　　鬼刀貼著莫雨塵頭皮掃過，一道三丈弧光飄過，旁邊躲閃不及的青皮怪還未慘叫，頃刻間就被削成兩半。

　　莫雨塵一陣后怕，若是剛才硬碰硬，憑自己這修為，恐怕也要被劈成兩半了。

　　雪蹤真氣游走，迅速抄起身邊漂浮的雪蹤劍，插到地面，亮眼的光弧擴(kuò)散開去。

　　“咔咔嚓嚓”，地下的平臺頓時化為碾粉，灰塵四揚(yáng)，如萬馬奔騰。抓著莫雨塵腳裸的漆黑鬼手也化為一股煙霧消失不見。

　　地面轟轟隆隆，竟升騰起無數(shù)股黑霧，一只紫鬼從中走出，它與紅鬼長得十分相似，只不過背后長了無數(shù)只手，密密麻麻，看起來像千手觀音。

　　莫雨塵心道：暗黑大道如此詭異，云翎隨隨便便的一個法術(shù)便是如此厲害，倘若讓他回歸天界，必將天翻地覆。此人修為之高，實(shí)屬罕見。

　　莫雨塵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天界果真是高手如云，憑自身這點(diǎn)修為竟然還妄想救出紫虹。

　　想到這里，莫雨塵又暗暗僥幸，先前若是沒有師父和靈兒他們，自己恐怕就不能來到這里了。

　　想起紫虹，莫雨塵心里一震，她如今就在這里的某個地方飽受折磨，說不定也會遭遇青皮怪，而自己又逢強(qiáng)敵，能不能從他手中逃脫都是問題，當(dāng)真是無用之極。

　　莫雨塵萬分惱怒，對著云翎破口大罵：“你一介司法天神，竟被打入無望之淵，當(dāng)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今反不思悔改，還妄圖侵占后輩身軀，為非作歹，真是無恥之極……”

　　云翎勃然大怒，喝道：“住口！區(qū)區(qū)凡人，怎配侮辱天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三界蒼生，為了因天條而受到不公正待遇的生靈。說我無恥，那你呢？為情所困，私闖天界，居然還來無望之淵救人！修為平平，還異想天開！若不是這劍靈護(hù)你，這煩人的青皮怪搗亂，哪容得你在此放肆！”

　　云翎真氣迸發(fā)，兩個惡鬼呼嘯撲來，莫雨塵本來是一吐心中怒氣，激一激云翎，說不定他念及身份，不再為難自己。

　　莫雨塵對云翎的過往還是十分欽佩，想不到反而弄巧成拙，激怒云翎。

　　這下可好，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惡鬼，莫雨塵苦笑，硬著頭皮施展劍法，九陽劍光芒四射，幻影飛舞，幾十柄飛劍齊刷刷刺向紅鬼。

　　紅鬼哇哇直叫，鬼頭大刀破舞生風(fēng)，伴隨著凄厲鬼叫，一擊便是將飛劍盡數(shù)擊落。

　　紫鬼手臂突然伸長，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如樹根盤根錯節(jié)，海草隨水漂游，眼花繚亂爆射而來。

　　雪蹤見狀，提劍升空，一百八十度倒懸，劍氣直擊長空，無數(shù)只手掌被削開，飄飛在半空中，散落成煙。

　　云翎冷哼一聲，手指微動，數(shù)百只金羽朝向莫雨塵兩人，梨花暴雨般激射而來。

　　雪蹤一把將莫雨塵拉到身后，手印連變，雪蹤劍飛至面前，瞬間漲大幾十倍。白光閃耀，只聽“叮叮當(dāng)當(dāng)”，金羽盡數(shù)射在雪蹤劍上，留下道道白痕。

　　莫雨塵看雪蹤明顯虛弱不少，知道他與劍連為一體，而云翎又修為高深，如此下去，只怕劍毀人亡。

　　身后的石頭人和黑蛇又圍了上來，面前兩只惡鬼蓄勢待發(fā)，莫雨塵兩人一下子陷入被包圍之境。

　　云翎似乎并不打算留手，金羽來去如電，威力驚人，一邊注意著青皮怪，一邊牽制著莫雨塵兩人。

　　黃金羽漫天飛舞，空中閃過無數(shù)道亮光，忽明忽暗，遠(yuǎn)遠(yuǎn)望去如夜空銀河，璀璨星光。

　　雪蹤一聲低喝，面前的雪蹤劍瞬間分為幾十把，盤旋在四周抵擋黃金羽。

　　紅鬼哇哇大叫，高舉大刀朝準(zhǔn)雪蹤直劈而下。莫雨塵鼓足真氣，閃到雪蹤面前，揮劍相迎。

　　刀光劍影，只聽得一聲叮當(dāng)，巨大的力道傳來，震得莫雨塵虎口發(fā)麻，險些握不住劍。

　　紅鬼哈哈大笑，右手用力按壓莫雨塵，莫雨塵只覺手上傳來千斤之力，好比巍峨泰山壓于身上。

　　莫雨塵的筋脈仿佛要斷了一般，而身后的石頭人也飛奔而來，丈大的拳頭攜風(fēng)襲來，一股壓迫感油然而生。

　　雪蹤心意一動，一柄飛劍橫亙到莫雨塵背后。石頭人拳風(fēng)剛勁，只聽一聲悶響，竟把飛劍擊彎，巨大的沖擊波奔襲兩邊。

　　空中黑蛇連吐紅信，頭顱上揚(yáng)，噴下一團(tuán)紅色煙霧。

　　雪蹤吸了一口道：“不好，這霧有毒！”

　　莫雨塵剛吸了一口，頓覺天旋地轉(zhuǎn)，頭暈?zāi)垦＃牭醚┷櫞嗽?，連忙屏住呼吸。

　　紅霧極濃，瞧不真切，莫雨塵感應(yīng)到黑蛇直奔而來，無奈頭頂大刀橫朔，根本抽不出手來。

　　黑蛇速度極快，飛速游到二人跟前，張開血盆大口，就欲一口吞下。紅鬼桀桀怪叫，絲毫不給莫雨塵喘息之機(jī)，死死地壓著他。

　　莫雨塵看著近在咫尺的赤紅口腔，腥臭味撲面而來，心里一涼：完了。

　　雪蹤見狀，幾柄飛劍從天而降，立時將黑蛇大卸八塊。黑霧翻滾，卻剎那間化為萬千小蛇，動作極快，鋪天蓋地朝莫雨塵和雪蹤游來。

　　密密麻麻，小蛇前仆后繼，兩人瞬間被包圍個嚴(yán)實(shí)。

　　紫鬼一聲長嘯，直沖而起，萬千手掌齊齊射出，遮天蔽日，宛如萬箭齊發(fā)，直射而下。

　　莫雨塵動彈不得，雪蹤也早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四周黑蛇游竄，纏上兩人，嘶嘶蛇鳴聽來猶為頭皮發(fā)麻。

　　感受著身體被吞噬的滋味，莫雨塵劇痛攻心，意識逐漸模糊，視野之內(nèi)盡皆黑暗。

　　莫雨塵只覺渾身疲倦，全身無力，“好累，好累?！蹦陦m心里不停地重復(fù)著兩字。

　　突然眼前一亮，莫雨塵竟出現(xiàn)在一處冰天雪地之中。

　　目光所及，周遭的一切早已是廢墟一片。莫雨塵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從廢墟中抱起一個沾滿鮮血的娃娃，那娃娃竟然還活著。

　　白衣女子眼角流出一滴晶瑩淚珠，捏了一下娃娃的臉，轉(zhuǎn)身遞給一人。那人的身影看來好生熟悉，莫雨塵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北曲子。

　　莫雨塵又看著那娃娃，突然感覺似曾相識，這娃娃究竟是誰？自己打記事起，便是跟著師父北曲子了，難道這娃娃會是自己？

　　北曲子原本看起來非常憤怒，看到娃娃的瞬間，終于舒展開了眉頭。

　　白衣女子說了些什么，北曲子猶豫地接過娃娃，目送著白衣女子離去。

　　眼前又是一轉(zhuǎn)，莫雨塵出現(xiàn)在大殿里面，他看到許多昆侖山的弟子分列兩旁，神色嚴(yán)肅。

　　年少的步長風(fēng)站在九華真人旁邊，北曲子則穩(wěn)坐在紫陽殿上首，一個男孩正向他行拜師禮。

　　莫雨塵心里一震，那個男孩不就是他自己嗎？

　　周圍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熟悉，莫雨塵呼喊著師父，可是他們似乎聽不到自己的話。任由自己再怎么呼喊，他們也是無動于衷。

　　情景再次發(fā)生變化，紫虹出現(xiàn)在面前，跟他說話，對他微笑。

　　莫雨塵想要伸手抓住她，可是無論自己再怎么努力，卻也始終無法觸及。

　　突然周圍一片火海，濃煙滾滾，赤炎從天而降，將紫虹拉回天界。

　　而后莫雨塵便是看到紫虹受到墨衡的審訊，看到凌云宮中紫虹無助的眼神，看到紫虹被打入無望之淵，周圍的一切變?yōu)闊o盡的黑暗。

　　此刻，在無望之淵的一處，紫虹被束縛在半空，任由四周的羅生門懲罰，口中依然念叨著：“雨塵，雨塵……”

　　莫雨塵迷迷糊糊，“雨塵！”不知哪里傳來紫虹的聲音，字字句句清晰地進(jìn)入莫雨塵的耳朵里，猶如晴天霹靂。莫雨塵一下子清醒過來。

　　萬千手掌直射而下，密密麻麻，接連起伏，宛如滔天巨浪。

　　莫雨塵眼睛恍惚，看到有九只手掌，呈半圓蓮花，靈動奇妙，變化萬千，腦海突然亮起九陽劍訣的最后一篇。

　　紫鬼狂嘯咆哮，手掌聲勢浩大，宛如雨后春筍暴漲，頃刻間將兩人淹沒。

　　云翎身在半空，看到莫雨塵兩人被收服，眼睛橫掃，冷哼一聲，黃金羽飛轉(zhuǎn)，將周圍的青皮怪一掃而空。

　　不料下方傳來隱隱劍鳴，夾雜著紫鬼的嚎叫。云翎心生詫異，低頭看去。

　　紫鬼的萬千手掌，不知何時竟被盡數(shù)斬斷，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面。

　　莫雨塵站在中間，衣衫鼓舞，抬頭看著云翎。而莫雨塵得身后出現(xiàn)了九把碧綠劍影，光芒四射，手中的九陽劍熠熠生輝。

　　莫雨塵隨意一掃，九柄劍影變幻莫測，駭人的劍氣將周遭的一切劈成虛無。

　　云翎這才注意到莫雨塵手中的九陽劍，看著似曾相識的劍法，云翎腦中回想起來，心道：封印之劍……原來都是暗忍老頭的東西，想不到竟會被這年紀(jì)輕輕的后輩掌控。

　　原來，兩千三百年前，云翎還在凡界苦修，曾與昆侖山六十九代掌門暗忍真人有一面之緣，兩人切磋一二，交談甚歡。

　　莫雨塵豎起九陽劍，身后九柄劍影電射而出，齊齊攻上云翎。

　　九柄劍影從四面八方射來，云翎冷哼一聲，他自然知道九陽劍訣的威力，手指微動，黃金羽匯聚，將自己包了個嚴(yán)實(shí)，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一個蠶蛹。

　　九道劍影看起來威力無匹，直直釘上黃金羽。耳邊一聲炸響，看似鋼鐵的羽毛竟然出現(xiàn)細(xì)微的弧度，隨著劍影的壓迫，弧度緩緩增大。

　　云翎當(dāng)然感覺到這點(diǎn)，口中默念，身上泛起金光，魂魄脫體而出。

　　魂魄金光燦燦，宛如鍍了一層金紙，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如怒目金剛。雙拳剛勁，沛然真氣流轉(zhuǎ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出九拳，準(zhǔn)確無誤地轟擊在各個劍影上。

　　“叮叮當(dāng)當(dāng)”九柄劍影倒飛而出消失不見。

　　云翎魂魄歸體，不待嘴角的弧度擴(kuò)大，便是又沉了下去，哪里還能見著莫雨塵和雪蹤的身影？

　　困了千年之久，好不容易有個毛頭小子送上門來，竟然讓他領(lǐng)悟了暗忍真人的絕學(xué)。云翎后悔那時就應(yīng)該一招將莫雨塵制服，也不會有后面這么多事情。

　　莫雨塵和雪蹤跟隨著前方飄蕩的玉佩，身后大老遠(yuǎn)傳來云翎氣急敗壞的長嘯。兩人相視一笑，繼續(xù)尋找紫虹的下落。

　　北曲子拍了拍手，看著漂浮在周邊的青皮怪尸體，陷入沉思。想不到這青皮怪居然如此詭異，竟然會遠(yuǎn)古秘法，也不知塵兒他們遇見沒，不過有雪蹤在，想必不是什么大問題。

　　周邊島嶼漂浮，光怪陸離，這已經(jīng)是北曲子第二次穿梭無望之淵了，此行是看看還有什么遺漏之處。

　　一路上，北曲子也遇上不少修為極其高強(qiáng)的仙神，不過他們已經(jīng)被束縛了不知多少歲月，實(shí)力自然大打折扣。

　　北曲子毫不留手，縱橫披靡，因?yàn)樗哪康暮芎唵?，沒必要在一些閑雜人身上浪費(fèi)時間。要知道黑無涯他們肯定在無望之淵上方血戰(zhàn)，時間拖得越久，越對他們不利。

　　北曲子拍拍了魂囊，第二次沒有找到遺漏的魂子，這就說明玉泊的魂子應(yīng)該是收集完了。

　　北曲子小心地扎好口子，將魂囊放到自己的懷里。

　　北曲子又取出黑無涯給他的玉如意，端詳片刻，他自然知道這塊玉如意對黑無涯意味著什么。

　　北曲子手指微動，玉如意微微發(fā)亮，從中飄出一縷真氣彌散到陰極鏡中。北曲子的分身立馬拿起陽極鏡照射，誰知周圍竟然沒有出現(xiàn)魂子的蹤跡。

　　北曲子詫異萬分，只道是這個地方?jīng)]有魂子，又一路疾馳，沿途根本未見絲毫魂子的蹤跡。

　　北曲子停下身來，心道：難道伏妖塔竟能禁錮魂子？

　　要知道無望之淵可是天界神力所在，縱使伏妖塔被列為天界神器，也斷然不可能與無望之淵抗衡。難道？難道是因?yàn)榇笊窆凫`境在里面施加的乾坤縛魂咒？

　　北曲子想了想，也只有這一種可能，唯有上古神術(shù)才有可能與天界神力抗衡，不然無望之淵定會彌散有黑無夜的魂子！

　　北曲子嘆了口氣，這下黑無涯恐怕真的要在伏妖塔上動心思了。

　　北曲子收回分身，看看了四周，也不知道莫雨塵那里進(jìn)行的順利不順利。

　　北曲子也看到囚禁的鐵鏈，那里面發(fā)散的氣息，根本不是任何仙神能夠抵抗的。那種氣息，也只有天帝身上才會具備。

　　看來莫雨塵要想救出紫虹，根本是難如登天，北曲子也無能為力。若是不出所料，莫雨塵肯定是救不出紫虹的。

　　北曲子皺了皺眉頭，打算去找莫雨塵，要是實(shí)在救不出紫虹，也只能先毀掉四周的羅生門，待以后再做打算。

　　北曲子正欲飛離，突然感覺哪個地方不太對。北曲子眼睛掃了掃，定在某處，那里看起來與其它地方并無差異，可就是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異常。

　　北曲子試探道：“何人？”

　　四周一片寂靜，無人回答。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北曲子心道。

　　誰知空中飄來一句話：“不愧是拿了三界神器的凡人?！甭曇粲七h(yuǎn)低沉，好像是歷經(jīng)了無數(shù)滄桑。

　　北曲子盯著的地方浮現(xiàn)一人，此人身穿紫金袍，頭戴碧玉簪，斜眉入鬢，胡須飄飄，神態(tài)自若，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

　　北曲子瞧得此人，驚駭萬分，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真氣，自己也只在當(dāng)今天帝的身上感覺過。

　　他究竟是誰？修為竟然如此之高，又為何在這無望之淵？而且他看起來也并不是被囚禁之人。

　　北曲子愣在半空，心里萬千想法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