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翻地覆

　　眼見辰明不見蹤影，玉橫知趣地后退數(shù)丈。北曲子手中一抖，雪蹤劍浮現(xiàn)而出，通體玉白，寒光四射。

　　北曲子閃現(xiàn)一處，雪蹤劍緊隨手掌，刺向某處，“哐當”，一桿長明燈迎上，頂部青燈長明，光芒閃閃。

　　兩人速度飛快，只在空中留下殘影，耳邊盡是兵器交擊，真氣爆舞之聲。

　　白劍青燈齊齊揮舞，氣浪如海水漣漪，狂風過境，由兩人之間噴出，一時間氣吞山河，風卷殘云，天地為之變色。

　　辰明飛轉(zhuǎn)著長明燈，頂部青燈火焰陡然猛躥。辰明深吸一口，對準青燈狂吹真氣，立時漫天盡是青色火焰，迅速集結(jié)成一只飛龍，低吟著朝北曲子飛去。

　　那飛龍溫度極高，就如火山巖漿，鍛鋼鐵爐，所過空間都是微微變形，即使隔得老遠，也是酷熱難耐，大汗淋漓。

　　北曲子掐訣默念，衣袂飄飛，伸出右手，登時一只白色巨型大手從虛無中伸出，一把捏住青火飛龍。

　　飛龍“嗷嗷”直叫，掙扎不得，北曲子暗運真氣，大手猛然用力，生生將之捏碎。

　　北曲子真氣飄忽，似有若無，好像過眼云煙，又似鏡花水月，無形無蹤，難以捉摸。

　　辰明大駭，百年未見，想不到北曲子的修為又更上一層。又想到百年前，他便從自己和墨衡手中從容離去，辰明心里不由得慌亂。

　　如今陛下派他前來，若是此次不能將陽極鏡奪回，還有何面目稱為天界大神？

　　長明燈青光大盛，辰明高舉手掌，氣勢洶洶，真氣盡數(shù)釋放，好似深海巨浪勇猛向前，又像落崖飛瀑一瀉千里，梨花暴雨般向北曲子攻去。

　　北曲子絲毫不亂，神態(tài)自若，周身白光繚繞，“叮叮當當”，將辰明的攻勢一一化解。

　　辰明越戰(zhàn)越勇，雖說北曲子的修為深不可測，但想必他也不敢在天界停留多久。要是能拖到金德星君將此事匯報給天帝，說不定陛下會派各路仙神前來協(xié)助，到時候人多勢眾，北曲子也插翅難逃！

　　之前辰明發(fā)現(xiàn)北曲子二人行蹤，感應到陽極鏡在北曲子身上，知道憑自己一身之力，定難將之收回。于是差遣金德星君速速返回靈霄殿，自己先在這里拉扯一二。

　　雪蹤劍光芒耀眼，真氣突然如垂天之云，澎湃大江從上方襲來。辰明大駭，急忙揮舞長明燈格擋，青光綻放，只聽得砰然裂響，好似夏夜雷電，高山雪崩。

　　辰明身形搖晃，被拍回地面，腳下白云裂縫道道，蔓延開去。

　　“殿下剛才可是在盤算什么？”北曲子立于半空，負手而立，雪蹤劍嗡嗡震動，懸浮一旁。

　　辰明輕哼一聲，將長明燈插在地面，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此次你是否也能安然離開天界？?！?p>　　辰明雙手掐訣，口中默念，登時周身青光大亮，如蔚藍青天，大洋深海。辰明竟生生長出四只手掌，體型增大了數(shù)倍，六手揮舞三桿長明燈，如離弦之箭從地面狂奔而來。

　　北曲子淡淡地笑了笑，真氣微動，瞬間化一為三，三個北曲子各執(zhí)一柄雪蹤劍迎上辰明。

　　一時間眼花繚亂，人影齊飛，辰明被團團圍住。面對三個北曲子的兇猛攻勢，辰明首尾難顧，六手齊揮，苦苦支撐。

　　北曲子笑道：“殿下何苦為難在下，聽我一言，你放我回去，這陽極鏡我用后，定然雙手奉還，絕不據(jù)為己有?！?p>　　辰明擠出一絲笑容，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陛下定然也不愿，曲子又何必為難小神呢？”

　　北曲子正欲答話，突然感覺到什么，面色一變，目光復雜地看著辰明。辰明也是感覺到什么，又驚又喜，底氣十足，抬頭對北曲子笑了笑。

　　北曲子回頭對玉橫大喝：“快走！”北曲子真氣流轉(zhuǎn)，三柄雪蹤劍如懸天皓月，璀璨星辰，光芒亮眼，齊齊攻下。

　　辰明眼中泛光，高舉長明燈迎上。一聲悶響，辰明感覺手臂如萬斤巨石壓了一般，再也支撐不住，變回原形，落到地面，手中長明燈的火焰也是陡然熄滅。

　　整個天界突然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天界各處仙神心生疑惑。“吱啦啦”好似蠟燭被點著一般，天界重歸明亮。

　　辰明抬著手扇著長明燈，頂部青光漸亮，回頭看去，哪里還能見著北曲子二人？

　　六重天，四鬼道人東沖西突，兇猛無匹，所到之處，眾天兵人影倒飛。

　　莫雨塵左右揮砍，緊拉著紫虹，天兵已經(jīng)將這里圍的水泄不通。雖然無人能靠近他二人半步，但要被擒住，也只是時間問題。

　　突然天兵身后接連慘叫，眾人回頭一看，只見從通天大門飛來兩個人影，劍氣所向披靡，粉色光芒綻放。

　　莫雨塵看清來人，又驚又喜，正是靈兒和步長風。兩人飛到跟前，莫雨塵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靈兒看見被救出的紫虹，慌忙上前扶住她，對莫雨塵翻了翻白眼，氣鼓鼓道：“哼！要不是長風大哥惦記你，我才不來呢！”

　　靈兒眼睛一轉(zhuǎn)，看到空中激斗的黑無涯，不由得抓緊紫虹的手。紫虹知道她在擔心黑無涯，握了握靈兒的手，道：“放心，你的黑叔叔可沒那么容易就敗下陣來?！?p>　　步長風看向四周，眾天兵又齊齊圍住他們，道：“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趕緊從這里出去！”幾人點了點頭。

　　橙陵看來了兩個修為不弱的人，輕哼一聲，甕中之鱉，負隅頑抗，來兩個又如何，現(xiàn)在天兵正在從各重天集結(jié)，想走怕是沒那么容易！

　　橙陵喝道：“勸你們快些投降，司法殿從輕發(fā)落，若是仍執(zhí)迷不悟，休怪我等無情！”

　　莫雨塵幾人充耳不聞，真氣縱橫，將圍來的天兵盡數(shù)擊退，緩慢朝通天大門移去。

　　空中黑無涯仍舊和墨衡斗的難解難分，真氣充斥在周圍，一些修為稍差的天兵，被兩人爆發(fā)的真氣壓得喘不過氣來。

　　四鬼道人手握玉璽，狂飆向前，六重天另一個通天大門處，飛下來兩道人影，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正是北曲子和玉橫。

　　二人迎面撞上四鬼道人，北曲子一把將他提起，道：“臭道士，快跑！”

　　四鬼道人問道：“怎么了？你沒搞到手還是怎么了？”

　　北曲子毫不理會，看見正在天空和黑無涯激斗的墨衡，雪蹤劍一揮，一道百丈光弧劈向墨衡。

　　墨衡突覺旁邊有一兇猛無匹的真氣襲來，轉(zhuǎn)頭看到北曲子，大驚，心道：這廝怎么也在天界？！

　　不及多想，三尖兩刃刀懸浮一旁，墨衡凝聚真氣，瞬間形成一扇金色大門，將那百丈光弧堪堪擋下。只聽一聲炸響，金門轟然炸開，墨衡腳步連蹬，向后退去。

　　北曲子大喝：“黑老妖，快走！”黑無涯看到北曲子竟從上重天出來，甚是疑惑。眼見北曲子如此失態(tài)，黑無涯也不多說廢話，袖袍一甩，緊跟北曲子飛去。

　　莫雨塵時隔多日，再次看到師父，驚喜不已。北曲子低頭大喝：“塵兒，跟著我們快走！”

　　北曲子雪蹤劍輕輕揮掃，各天兵人影倒飛，立時開出一條道路，幾人快速朝通天大門飛去，一層一層直沖一重天。

　　后面各種長矛兵器齊齊飛來，天兵天將緊隨其后，墨衡和辰明一左一右，夾擊沖來。

　　北曲子幾人各使神通，連連回擋，一時間彩光流離，真氣披靡。經(jīng)過幾重天后，后面的追兵數(shù)量劇增，聲勢浩大，吶喊著追擊幾人。

　　墨衡和辰明真氣游走，金光青芒閃爍，墨衡手印變動，天空浮現(xiàn)數(shù)百張小型金符，雷電游走其間，數(shù)百道金色閃電轟鳴向北曲子等人劈來。

　　辰明念念有詞，地面隆隆震動，剎那間噴出百道巖漿呼嘯而來。

　　北曲子和黑無涯齊齊低喝，雪蹤劍飛上半空，呼呼飛轉(zhuǎn)，瞬間形成幾百只劍，盡數(shù)將那金色閃電擋下。黑無涯搖身一變，幾百只小型蜘蛛口噴蛛絲，將那些巖漿一一堵住。

　　幾人絲毫不拖泥帶水，且戰(zhàn)且逃，好不容易出了一重天，幾人也不停留，加速飛行，準備躍下擎天白云。

　　忽然北曲子停下腳步，幾人紛紛駐足，看向北曲子。身后無數(shù)天兵天將也是追了出來，辰明和墨衡也越上半空，冷冷地看著幾人。

　　靈兒問道：“怎么不走了？”北曲子看著面前，吸了一口氣道：“走不了了?！?p>　　前方的空間一陣波動，莫雨塵感覺到有幾十個極為強悍的真氣停在前方，更有一個真氣縹緲不定，好似不存在一般。

　　一時間鴉雀無聲，身后的天兵天將也是紛紛駐足，半跪身軀，喝道：“見過陛下！”。

　　莫雨塵看著前方，那里突然出現(xiàn)幾十個人影，漫天諸神、各路神仙齊齊現(xiàn)身，仔細看去，都是靈霄殿中的諸路仙神。此刻分列兩旁，正中央金光閃閃，天帝端坐，面無表情地看著北曲子幾人。

　　紫虹拉緊莫雨塵，心里忐忑，天帝怎會親臨此處？如此一來，想走可是難如登天。

　　莫雨塵看正中那人氣宇不凡，兩旁仙神垂手而立，心里猜測：他難道就是天帝？

　　黑無涯眼睛橫掃，定在張?zhí)鞄熒砩?，臉上的表情略有慍怒。

　　天帝掃了一眼幾人，看著北曲子道：“北曲子，百年前，你觸犯天條，擅闖天宮，犯下滔天罪過。若不是下界修道之人和無數(shù)妖靈為你求情，本帝本該將你形神俱滅。想不到，今日你偷盜陽極鏡，攪的天翻地覆。你說，本帝該如何處置你！”

　　北曲子道：“若不是這天條，我又怎能如此作為？！要怪就怪這無情無義的天條！”

　　天帝捋了捋胡須，道：“天條自天界創(chuàng)立以來就是存在，我雖貴為三界之主，但也無法修改它。既然如此，就該遵循天理，不可與之相悖?！?p>　　北曲子冷哼一聲，道：“我才不管什么天條！人生在世，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便可，我干的又不是什么弒神屠鬼的勾當，你天界的天條干我何事！”

　　天帝微微閉目，不再言語，半晌道：“拿下！”

　　北曲子聽得此話，低聲對莫雨塵幾人道：“天帝此番只是針對我。若有機會，你們就趕緊逃出，不要管我！”

　　不待莫雨塵幾人回話，天帝身邊漫天諸神齊齊動手，北曲子手握雪蹤劍，真氣盡數(shù)釋放，呼喝殺去。

　　黑無涯和玉橫雙雙攔住墨衡和辰明，眾天兵齊齊圍剿莫雨塵等人。

　　一時間，門口亂作一團，周遭真氣流動，各樣法術(shù)齊齊施展，耳邊盡是呼喝怒罵，金鐵之音。

　　莫雨塵拉緊紫虹，在眾天兵里左右揮砍。四鬼道人看著滿天仙神，喃喃道：“我就說這天界是是非之地……”

　　靈霄殿眾仙齊齊攻上北曲子，各樣法寶仙術(shù)施展。雪蹤劍嗡嗡震動，在北曲子周身形成無數(shù)飛劍。

　　北曲子游走眾仙之間，真氣排山倒海，氣勢磅礴。北曲子揮舞雪蹤劍，光芒爆舞，劍氣直沖云霄，一時間竟和眾位仙神打的難解難分。

　　雖說玉橫修為不及北曲子，但現(xiàn)在也是不得不去頂上辰明，鐵爪破空生風，直襲辰明，后者胸有成竹，青燈飛轉(zhuǎn)，將玉橫打的險象環(huán)生。

　　四鬼道人心中著急，眼看玉橫難敵辰明，血色玉璽扭轉(zhuǎn)，魑魅魍魎徘徊左右，想去協(xié)助玉橫。

　　不料，后方通天大門處，有四個人影竄來，怒目圓睜，手持法器，正是鎮(zhèn)守長明殿的四方神將，看他們的修為竟和赤炎不相上下。

　　辰明喝道：“將底下那些人給我拿下?！彼姆缴駥㈩I(lǐng)命，呼呼飛來。

　　四方神將和眾天兵將莫雨塵等人圍下，本來天兵的數(shù)量就有數(shù)萬之眾，莫雨塵等人騰不開手腳，如今又來了四個修為不弱的神將，莫雨塵頭疼不已。

　　四鬼道人道：“那四個家伙交給我先應付，你們快想辦法殺出一條路。要不然，咱們都要留在這了?！?p>　　四鬼道人望著空中漸漸支撐不住的玉橫，心下著急，辰明收服他也只是時間問題，若是再磨磨唧唧，等辰明騰出手來，他們可就危險了。

　　步長風道：“師弟，再不施展九陽劍訣，恐怕難以殺出，先朝邊緣慢慢移去?！蹦陦m點頭，腦中回蕩著第七篇劍訣，碧綠真氣緩緩運轉(zhuǎn)。

　　兩人齊齊低喝，手中長劍低吟，青光大盛，劍氣猛然加長數(shù)倍，如神龍擺尾，巨蟒彎曲，立時將兩旁的天兵掃飛了去。兩人縱橫其間，靈兒緊隨其后，將追來的天兵盡數(shù)打翻。

　　四鬼道人身影搖動，真氣暗運，手中玉璽紅光大盛。

　　魑魅魍魎竟生生長出鎧甲，體型增大，黑氣沖天，鬼火環(huán)繞，口中嗚嗚號叫，聽來好似萬千鬼魂凄厲慘叫，魑魅魍魎緊握鬼刀，齊齊攻上四方神將。

　　神將各持法器，眼見四鬼道人竟用邪門歪道，喝道：“原來還是個妖道，我等更不饒你！”

　　神將與魑魅魍魎廝斗一處，四鬼道人輕哼：“妖道又怎樣，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人才是虛偽之極！”

　　四鬼道人手中扭轉(zhuǎn)，玉璽愈發(fā)亮眼，魑魅魍魎仰頭尖鳴，發(fā)瘋似的朝四方神將攻去。

　　這魑魅魍魎沒有感官，被神將所傷，完全沒有知覺，反而似破籠野獸嗜血瘋狂，刀刀朝神將要害之處襲去。

　　北曲子面對幾十個仙神，真氣滔滔不絕，周遭飛劍如影隨形，縱橫于眾仙之間，絲毫不落入下風。

　　北曲子真氣流動，自身旋轉(zhuǎn)，剎那間刺出數(shù)百劍，頓時百個肉眼可見的颶風龍卷瞬間成形。

　　狂風怒卷，尖鳴號叫，風勢之大，竟將底下眾天兵的兵器生生割斷，呼嘯著朝眾仙神飛去。

　　靈霄殿眾仙見狀，臉色齊變，各使法術(shù)，登時法寶符咒漫天飛舞，將颶風擋下。

　　辰明力壓玉橫，長明燈青光閃爍，將揮向自己的鐵爪拍飛。

　　玉橫搖身一變，妖氣滾滾，尖聲低鳴，長尾如鞭，拍向辰明。后者長燈橫掃，趁勢一把抓住，道：“小小貓妖，也敢在本殿面前舞刀動槍?！?p>　　辰明提氣縱躍，向下翻滾，將玉橫甩到地面。

　　擎天白云被砸出一個大坑，眾天兵蜂擁而來，玉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爪將圍來的天兵擊退。

　　天庭的真神果然不是冥府的鬼帝能夠相比的！實力差距竟如此之大！玉橫甩了甩頭顱，仰頭狂嘯，周身黃光亮眼，一躍而起，指甲猛漲數(shù)倍，硬如鋼鐵，十道爪印寒光閃閃，所過之處竟要將空間撕裂了一般。

　　辰明高舉長明燈，挾雜雷霆之勢，迎上玉橫。只聽一聲脆響，真氣爆舞，燈桿竟被抓出數(shù)道白痕，凌厲的爪印將辰明的臉頰劃了一道血印。

　　辰明大怒，長明燈翻轉(zhuǎn)，暗運真氣，長明燈頂部竟升起一座青蓮，片片青綠，呼呼飛轉(zhuǎn)，砸上玉橫的雙爪。

　　立時一聲炸響，鐵爪碎成片片，鐵屑四濺而出。玉橫被傳來的力道拍到地面，眾天兵將他團團圍住。

　　辰明看莫雨塵等人竟已到擎天白云的邊緣，不再理會玉橫，急速朝莫雨塵等人飛去。

　　四鬼道人見狀，心里發(fā)急，對莫雨塵喝道：“快走！”

　　辰明來如閃電，不待莫雨塵反應，就被辰明一桿拍的吐血，倒飛而去。

　　辰明一把抓起紫虹扔到后面，后方的天兵見狀，順勢將紫虹擒下。紫虹看辰明殺氣騰騰，莫雨塵等人根本不會是他的對手，高呼道：“雨塵，你們快走！”

　　莫雨塵看紫虹竟被辰明擒住，怒火沖天，不顧身上傳來的劇痛，掙扎著爬起，步長風和靈兒也是慌忙趕來。

　　莫雨塵看著紫虹被眾天兵壓到后面，越走越遠，聲音漸不可聞。

　　莫雨塵發(fā)瘋般咆哮，九陽劍高舉，腦中回蕩著第八篇劍訣，立時一道絢麗無比的光柱隨著九陽劍劈下，步長風也是施展第八篇劍訣。

　　靈兒雙手揮舞，將圍來的天兵打翻，配合二人的進攻。

　　辰明冷哼一聲：“不自量力！”長明燈青光大盛，隨意一揮，滔滔真氣如怒江翻卷，將莫雨塵二人施展的光柱擊散。欺身而進，朝著莫雨塵就欲當頭劈下，雄厚的真氣令莫雨塵幾欲窒息。

　　感受著頭頂極為恐怖的氣息，莫雨塵渾身一涼。說時遲那時快，北曲子不知從何處閃現(xiàn)而來，一劍擊開長明燈，百丈光弧將辰明逼退開去。

　　雪蹤劍橫掃，立時方圓幾丈的天兵手舞足蹈，倒飛而去，玉橫趁勢飛回幾人身旁。

　　北曲子又遙遙對墨衡怒劈數(shù)劍，驚人的劍氣將黑無涯二人分開。一切，都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北曲子道：“你們快走，我來拖住他們！”

　　四鬼道人如遭大赦，操控魑魅魍魎將四方神將撥開，拉著口中呼喊的莫雨塵，不顧他的掙扎，就朝天邊飛去。

　　黑無涯和玉橫將涌來的天兵盡數(shù)擊退，幾人快速朝擎天白云邊緣飄去。

　　眼見如此，靈霄殿眾仙、四方神將、墨衡、辰明齊齊飛來。

　　北曲子真氣暗運，手指微動，方圓百里的空間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天兵神將好似被萬斤巨石壓倒一般，立時撲倒在地。

　　靈霄殿眾仙面容扭曲，半跪著身體，苦苦支撐，墨衡、辰明等天界大神也是身形一滯。墨衡心道：他領(lǐng)悟的天道實在是棘手之極！

　　北曲子毫不停手，全身白光大盛，瞧來如凡塵謫仙。雪蹤劍緩緩浮現(xiàn)出一個白色人影，北曲子化為一縷青煙，融合那個人影，沒入雪蹤劍中。

　　“劍道即我，我即劍道！”北曲子的聲音回蕩整個天界，登時銀光照亮整座天宮。雪蹤劍直沖上天，化為無形。天空由青變白，突然降下漫天飛劍，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眼見無數(shù)飛劍破空而來，尖鳴不斷，凌厲的劍氣即使隔得老遠，也能感覺身體火辣辣的疼痛，眾人臉色巨變。

　　北曲子修為本已通天，為確保莫雨塵等人離去，竟不惜人劍合一，耗損真元，使用此等上乘法術(shù)，拖住天界眾仙。

　　黑無涯毫不留戀，既然北曲子已經(jīng)決意留在天界，他們?nèi)羰遣蛔?，豈不辜負了北曲子的一片苦心。

　　黑無涯回頭將后面的追兵打飛了去，扶上玉橫，讓四鬼道人他們拉住莫雨塵，一躍而下，離開天界。

　　漫天飛劍如同流星飛雨，所經(jīng)之處劃過道道紅尾，鋪天蓋地降下。

　　眾天兵見莫雨塵他們已經(jīng)躍下天界，但自己趴在地面卻無法動彈，又仰頭看到氣勢驚人的無數(shù)飛劍，慌忙無措，不知該怎么辦。

　　墨衡、辰明身為天界大神，修為過人，自然是不懼，就欲施展法術(shù)格擋，其他眾仙面面相覷，也不知能否擋下北曲子的漫天劍雨。

　　天帝捋了捋胡須，嘆道：“難道情到深處，真能拋棄一切，無所顧忌？”

　　天帝抬手遙遙一指，一道絢麗金光射向半空，漫天飛劍頓時生生止住，化為無形。

　　北曲子狂噴鮮血，浮現(xiàn)而出，從半空落下。眾天兵恢復如常，急忙接下北曲子，壓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