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辛面對著薄荷,托著個臉饒有趣味地聽她說,她見過也養(yǎng)過,還寫過蠶的成長日記,但是這個墨辛應該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假裝不知道,催她繼續(xù)講。
“奴婢被送進宮的時候妹妹們已經(jīng)能幫著家里干活,對了,小主你知道嗎?奴婢弟弟去年開始已經(jīng)能跟村里秀才姥爺識字讀書了,這是奴婢爹爹說的,說是花了不少錢,所以奴婢在宮里賺的錢基本都要給家里留做補貼。
但是奴婢離家早,幾乎有記憶起,一大半的記憶都是在皇宮里,對家人的印象其實還蠻模糊的了?!?p> 說到這里的時候,薄荷淡淡笑了一下,笑談道:“去年三年一度的面親節(jié),隔著宮門見到爹爹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人,要不是官人喊他名字上前面親,奴婢都不敢相認?!?p> “奴婢長大了變化也大,爹爹估計也不記得她四閨女的模樣了,奴婢見了爹爹也不知道說什么,爹爹也只跟奴婢說了娘親安好,弟弟上了私塾,然后奴婢給了攢了三年的月銀,我們就這么散了?!?p> 墨辛心疼地摸摸眼底泛著淚光,還裝沒事的薄荷。
“所以小主問奴婢想不想家,奴婢想,奴婢是想家的,但只是偶爾會想,大部分的時候是想不起來的。”
當問到薄荷的名字,薄荷說她名字是入宮后,宮里給發(fā)的,從名箱里撿一個紙團,里面寫什么就叫什么。沒品級的宮女多是窮人家的孩子送進宮干活的,大都賤命,好養(yǎng)活嘛,她的賤名叫狗娃,因為狗的孩子都比人好養(yǎng)活。
這個名字可真是……又好笑又可憐,墨辛沉默后問她:“沒有大名嗎?”
“奴婢……”薄荷低頭沮喪地說,“奴婢還沒有大名,進宮的宮人被主子選中的話,有些主子看重下人,就會給下人賜名?!?p> 說到這,薄荷幽幽怨怨的看著自家小主:“小主看不上奴婢,所以奴婢還是剛進宮的小草名……”
“噗呲,不怪我,我真不知道。來,你家小主看重你,要給你賜名,你喜歡叫什么?”墨辛興致沖沖給她想名字。
“真的?”薄荷眼睛一亮,抿著嘴偷笑,“主子起吧,奴婢不識字?!?p> “那叫墨青怎么樣?郁郁青蔥,生機盎然,繼續(xù)做一個堅韌不拔的小草人?!蹦裂谧焱敌Α?p> “謝小主!”薄荷跪倒在地,給墨辛行了大拜禮。
墨辛連忙把人扯起來,“你做啥行這么大禮!”
“小主給奴婢賜姓墨,奴婢以后就是墨家人,小主就是奴婢的親人了,奴婢一定會對小主更好更好的!”薄荷就差給小主發(fā)誓以表忠心了。
宮中很少會給宮女賜主家母姓,這意味著主子的后臺也是宮女的后臺了。
墨辛沒想太多,也想不了太深,薄荷喜歡就好。這件事即便后來她了解了,也覺得是好事,對她對薄荷對家族都沒有壞處,只是多了個入族譜的義妹,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吧,墨青反倒成了家族榮耀。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那正好,你去將新腰牌取來,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了。”墨辛對著薄荷意有所指地說。
“小主難道是想……”薄荷猛地抬頭,不可置信。
“是的,假扮成你出行,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違反皇貴妃的命令,擅自出去了?!?p> 墨辛按住薄荷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道:“認識我的人不多,我入宮以來鮮少見人,也沒什么交好的,這個節(jié)骨眼也不會有人冒著染疫的風險來看望一個失寵還被禁足的小答應?!?p> “認識你的人,也不會知道你有個大名叫墨青,我就以墨青之名出去,就算有人查起,墨青的腰牌也是真實可查的,正好我的編制還缺一個宮女,興許還會以為墨青是我的新宮女,而查墨青的必是不認識你的,否則就不需要查了?!?p> “可是……會不會不安全啊,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薄荷覺得不靠譜,相當擔憂,“而且小主跟奴婢長得也不像??!”
“別可是了,雖然我們相貌長得不像,但是身形卻是相似的,除此之外,我還有法子?!蹦列赜谐芍瘢@個想法不是草率地剛剛就產(chǎn)生的,而是之前她關禁閉無聊想出去溜達之時就想過的。
中國四大邪術——化妝。
“你去拿吧,小夏子還在門口等著我呢,別讓人家多等。”
薄荷半信半疑的回房間,墨辛關上門坐到梳妝臺前,打開化妝盒,將粉盒、妝奩盒、胭脂盒……一一排開……
筆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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