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了,已有不少人起身出發(fā)了,連續(xù)不斷的急匆匆趕路。有的化成商人,有的化成鏢師,有的則埋頭獨行·····
他們直到辰時才收拾行囊準備上路,月兒也換了個素裝,去叫了輛馬車請了個車夫緩緩的向著順天府趕去,漫長的雪地里留下一道深深的馬車印跡,天依然下著雪四處白茫茫,沿路有幾處血跡和尸體,石門的衙差都在例行檢查著,他們已經(jīng)被詢問了兩三次了,或許這就是江湖,就是馬寒楓晚出發(fā)的緣由吧。
停車,又一次被官差攔住要檢查馬車及詢問了,月兒沒好氣的嘮叨著。
這一次檢查的竟是那火煞掌的領頭童不欺,雖然只是昨日碰了個面不曾想今日還在此地撞上了。月兒三人下得車來,那人看著幾個包裹,沒看出什么異樣。
把你背上那東西拆開瞧瞧,童不欺指著月兒背上的金蛇劍(怕別人識出早已用布包好)。
我的劍憑什么讓你看,月兒不理道。
你不拆開看我怎知是不是兇器,童不欺得意道。
兄臺,這幾人的傷明顯是刀刃砍傷,她身上所戴乃是佩劍,明顯傷口于理不合,馬寒楓解釋道。
喲,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行家,童不欺端詳著馬寒楓全身,心里想:這人雖面色雪白目光卻十分冷靜。
行家倒不是,只不過我鄰家有個屠豬販酒之輩,閑暇時候常常見他提刀砍豬頭罷了,傷口與這等無異,馬寒楓悠悠解釋道。
童不欺見狀,心底下起疑:此人話說的如此輕巧,這殺人命案看成屠豬宰羊之事,看起來也甚是年輕卻生有一股傲氣絕對不簡單,便開口道:沿路來幾起命案怎可說的都是刀刃所為,把那劍拆開于我看來。
官爺,這可是我家傳寶劍不得于人看,見不得光,還請個方便。馬寒楓作揖道。
童不欺見狀豈有理會之禮,伸手便要去奪月兒背上的劍,月兒欲反擊。只見馬寒楓抓住童不欺手臂,童不欺見其力道不小便運出火煞掌,只見那掌突變血紅色。
打人莫要嚇我等,我等只是沿路去京師會一老友,并無作亂犯上之意,還請大人高抬貴手,言語間馬寒楓早已使出北冥神功吸其內(nèi)力。
童不欺直覺氣息無端外泄,心慌莫名,猶如掉入深淵搬,想要掙脫卻也不得,見這少年如此沉著不便驚惶著了道。
馬寒楓松手湊近低沉道:若不想成廢人,盡管搜。
童不欺心上一涼,方才所使莫不是江湖傳聞的吸星大法,頓時全身乏力勉強喝聲道:諒你們小兩口也沒那膽識殺人,且放你們過去,下次不可于官員如此造次,說罷揮手讓他們過去了。
眼見馬車走遠,童不欺才放下心來,方才若是那少年沖動下這幾號人沒準還真白日見閻王了,自出道二十余年來,不曾想險些陰溝里翻船,這江湖果真如師傅所說都是臥虎藏龍之輩,那少年才三十出頭卻有如此震懾功力著實不簡單,想想擦了下額頭大汗低沉的假裝去看這現(xiàn)場命案。
漸近晌午,馬車已追上不少趕路人,看這樣式眾多江湖中人確實是往順天府方向的,馬寒楓掀開了下馬車窗布微微看了下,想必這京師卻有大事發(fā)生,不然怎會如此景象?;蛟S舍利子和朝廷已染上了關系,自己十余年來不理宮中之事,豈知多少人卻肯舍命為那官爵和權利。
已過晌午,車夫停下馬車靠于路旁歇息,車夫年紀不算老卻也飽經(jīng)風霜,若非如此誰肯駕著馬車去順天府如此之遠呢,他收下月兒的紋銀便收于妻兒,自己留點碎小銀子只怕出了意外。此時車夫有些累了便靠于車前曬著太陽瞇了起來,這一路上月兒也和他聊了許久免得他悶慌,這老頭著實有些見識,和月兒聊得甚是歡暢。
月兒下車來透透氣,看著茫茫一片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氣,遠遠看去甚是嫵媚。
師姐,師姐,一個很急促的聲音不遠處傳來。
月兒回身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小師妹玉兒。
月兒喜出望外忙伸出雙臂小跑過去歡抱著。
你這都到哪去了,怎么那么久沒去復命呢,也不留個書信,教主都擔心死了,玉兒關卻道。
說來話長,遇到太多事了,對了你怎么會到此來,教主也是叫你出來辦事了嗎?月兒問道。
玉兒趕忙將月兒拉到一旁低聲道:才不是呢,我們已經(jīng)在月前出發(fā)了,此次教主和左護法、二位長老、五使和四鬼全出來了。
天吶,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教中高手全出來了,月兒急問道。
你還不知道啊,江湖傳聞少林至寶舍利子丟失,各門各派都在搶奪這東西,聽說那東西在順天府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所有江湖中人都往那趕,有的想見識下那舍利子,有的則是想搶奪舍利子。
本教眾多高手都出來了,是否為了搶奪那舍利子,月兒帶有一絲不安道。
才不是呢,我們五仙教乃名門正派,此次是為了維護武林正道,將我五仙教發(fā)揚光大,玉兒信誓旦旦說著。
兩人對話雖低沉而語卻在馬車上的馬寒楓聽了正著,不禁搖搖頭無奈笑著,五仙教之險惡無人不知,卻對自己門徒洗髓成如此,也難怪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飛雪、憂涵綾等摯友了,只是確實看不慣這五仙教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手法。
那教主和幾位長老他們?nèi)四兀聝何⑽⒑ε碌?,聲音略有些顫抖?p> 他們早于先行,就在跟前,我今日少許不舒服落下了,說著羞愧難當。
與我同行吧,說罷引她上馬車。
玉兒掀開馬車口簾,映入眼前的是一張容顏靈秀、氣質清雅的男子樣貌,雖看上去略帶病態(tài)卻不減其秀氣。
幸會,馬寒楓抱拳行禮道。
突如其來的的問候讓玉兒變得有些不知所措,遂下車緊張氣道:車上怎么又男子呀,你好壞,也不于人先說罷。
他是我哥哥,不巧此次出來遇見了,適逢大病帶于他來京師看病,月兒圓了個謊。
哥哥,你可是個孤兒呀,哪來的哥哥呀,玉兒疑惑道。
眼見月兒圓不過去,車上的馬寒楓道:月兒佩戴的玉是我娘親當年贈予她的,世間上此玉只有一塊。
月兒趕忙抽出掛于胸前的玉佩,玉兒見此玉晶瑩剔透,刻有不識之物但見此物貴氣十足便也不可再問上車來。
玉兒,回頭你見于教主莫說見過我可好,月兒懇切道。
為何呀,怎的你不與我回教了,你可知判教的后果,玉兒反問道。
不是不是,只是我小哥他身染重疾需在京師調(diào)養(yǎng),我就這么個親人了,想好好照看于他,月兒解釋道。
就這事啊,瞧你說的,本教的醫(yī)術才是最高明的,我等一同前去求長老醫(yī)治可不更好,玉兒隨口道。
不可不可,他所中為寒疾,本教擅長解毒祛傷不適此類病通,只能上往京師請求御醫(yī)診治,你就寬我些時日在回去可好,莫要于教主說來。月兒委屈撒嬌道。
好啦,我應你便是,你也好自保重,你看這來的,都變了樣了,說罷瞄了一眼馬寒楓,馬寒楓依舊難受咳嗽著。
約莫走了兩里路,玉兒見五仙教眾人便下車來,回頭便道:你忙完盡快回教免受責罰,對了此次出來,教主也把毛毛帶出來了,玉兒得意道。
毛毛,怎么把毛毛帶出來了,她還那么小,月兒驚恐道。
哎喲,還不是那小丫頭見你不曾回去,一直念叨著要找你,教主只好答應于她了,你大可不必擔憂,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人不成,說完揮揮手告別便往五仙教眾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