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臨時計劃
一朵火焰燃燒在島林里,卻被襯托在火機上,周輝盯著火機出火口上生出的明亮火焰,看了很長的時間。
然后,他按住火機帽,蓋滅了火焰。
呼,算了算了,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周輝收起打火機,長呼一口氣,強按壓下了一把火把野豬巢穴直接燒毀這種邪惡和惡趣味的想法。
他不是突然善良心軟了,而是因為,構成野豬巢穴的東西全部是枯枝雜草,壓滿了周圍一片,又直接連到了周圍的樹木和雜草上。
至于周圍樹木連著的東西,自然就是這一整座島林。
他擔心火焰一旦燃燒了巢穴,而巢穴里又都是極為容易就點燃的干草,再往外就是自然的樹林,到時候火勢盛大,一下把整個野豬巢穴給點燃,到時候就可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了。
雖然他很樂意見到野豬回來找不到巢穴而極其敗壞的場景,可并不打算搭上整座島嶼來做陪葬品,到時候即便他跑到海洋里避難,可這樣形式的火焰,要燃燒掉整座島嶼上能燃燒的東西,怕是能燒個一天一夜,把島嶼都給燒成黑色的灰燼才好。
這不是開玩笑,森林中都有因極小火星而燃起的超級大火,所以他就不以搭上自己生命和島嶼的代價單單燒毀一個野豬了。
當然,他這樣做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
就在旁邊,有一顆粗壯的樹木。
再結合手中的野兔尸體,他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他的打算是:
“用野兔做陷阱,當誘餌,自己則躲到樹木上,在野豬被吸引來從樹上趁機跳下,就和泥潭之前的從樹上跳下的辦法一樣,用整個身體的重量加在武器上,來個一擊重傷!”
上一次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很魯莽地攻擊,從而木茅被折斷,這一次他有了準備,他準備用上自己打磨的二根豬骨刺。
骨刺堅硬,鋒利尖銳,這一次可能的話,他打算給野豬直接來一個透心涼!
有了計劃,不需遲疑,開始行動,周輝直接掀開大塊的干草,在干草下面開始用骨刺的倒頭挖土拋洞,幸好的是這里的土塊松團,竟然是沒有倔頭,依然挖的還算容易。
擦去頭上的一點汗水,砸吧一下有點發(fā)干的嘴唇,周輝揮動著微酸的手臂,繼續(xù)全力的挖,因為他不知什么時候野豬就會提前返回這里了。
這種時候,“勇氣”就像是一個無恥的小人,隨著計劃的首先站出“它”跟在后面一起回來了,明明之前在泥潭更之前,還未跳下樹木時就慫恿他跳下樹木與野豬決一死戰(zhàn),卻在周輝真的跳下去之后,“它”就無恥地逃跑,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而現(xiàn)在,“它”就這樣又回來了!
當然,至少他的“情緒”和“勇氣”是這樣的。
所以在挖坑時,周輝已經(jīng)提前預想之后的可能,提前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驚慌。”以防止“勇氣”地再一次無恥地逃跑。
半個多小時后,周輝額頭上散發(fā)著一點熱氣,呼著氣,看著地面上他挖好的坑洞。
一個深度約有小腿深,面積比籃球大一倍的面積。
土坑很快就挖好,至于這么快挖好的主要原因是他沒有挖地很深,因為挖坑的主要原因是“驚住野豬”把野豬進入小坑的瞬間被突然的落差驚住的這種時候把握好,然后他從樹木上跳下,有大概率能捅出一個血洞來。
最差也要一骨刺捅瞎另一只眼睛才好!
挖好坑,架上干枯的樹枝,蓋好干枯的草叢,最后他把剛獵殺到的野兔尸體,小心擺放在了陷阱的最中間。
然后他朝樹上爬去。
就又摔落了下來。
臥槽!這樹這么難爬……周輝一屁股頓在地面上,掙扎著爬起,在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后又小心地爬在樹木上。
原以為穿拖鞋爬樹就夠難爬了,結果不穿拖鞋一樣難爬,看來回到營地就得先想辦法再搞一只鞋,要不然逃跑都跑不掉……爬到最低的一根樹杈上,周輝喘著氣,小心地待在上面,確定不會摔下去。
一切準備完畢,他就調(diào)整著姿勢,確定能跳躍下去的最好姿勢。
希望一切順利……頭靠主干上,周輝又抹掉頭上的些許汗水,靜靜地觀察著這一片幽靜、幽靜中明亮的光柱穿透在樹木間的島林。
陷阱之上,血液流淌到了樹枝和枯草上,不過這不影響設置,只是血腥味大了些許。
而他的二只手上也沾滿了血腥味,盡管血液用泥土隨處擦了擦,卻不能完全祛除,且他的身上還有一點海洋微澀微咸的氣味。
想了一會,他才想明白過來,應該是在海洋里洗澡造成的結果,畢竟不是沒有鹽分的淡水,看來想要大量的淡水洗澡,還要下雨的時候,那是最佳的選擇。
等待之中,周輝看向了陷阱上擺放的棕毛野兔的尸體。
確實是棕色皮毛的野兔。
看到棕色的皮毛,周輝就想起了在島嶼上第一次看到的野兔,和這只棕毛野兔不同,那是一只灰色皮毛的野兔,很適合隱藏在黑暗里。
所以問題來了,這又不是大片的陸地,只是一座島嶼,這上面物種豐富到竟然還存在二種不同皮毛的野兔?
“奇怪……”對此,他當然有疑惑。
然后這種奇怪立刻就被周輝扔在了腦后。
因為,他看到一道土灰色的身影來到了這附近的地方,它嘴上斷了一根獠牙,腿上有些瘸,身軀很大卻也瘦弱,背上還帶著一個沒有冒血的血洞,身下一片泥濘,整體狼狽至極——那頭野豬?。?p> 周輝瞳孔微縮,身體立刻繃緊,抓著骨刺的右手不自覺地用力,提滿了精神對待起地面上那頭露面的野豬。
和他想的一樣的是,之前木茅刺出的傷口并不致命,沒有血液不斷噴出。
地面上這頭野豬明明傷勢眾多,身軀瘦弱,還沾著泥巴,模樣非常狼狽,但是周輝卻絲毫不敢就因為這些就對她放松了警惕。
如果把這頭野豬的傷勢和狀態(tài)放在他自己身上,周輝覺著,自己即便暫時不死,也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試問,一個人瘸了一條腿,瞎了一只眼睛,臉都被劃過好幾刀,背上還有一個并不致命的血洞,這還是在整個人都瘦骨嶙峋的狀態(tài)下,這樣的狀態(tài)下在荒島上那個人怎么還能活下去?
可是,它活下來。
這頭野豬活下來了!
生命力還真是堪比小強啊……于輕微緊張的氣氛中,周輝動了一下喉嚨,調(diào)整著呼吸的同時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適當?shù)鼐徑庖幌虑榫w。
然后,他就靠在樹木上,時刻抓緊了手中的骨刺,靜靜地望著野豬、一步、一步、靠近著它的巢穴,靠近著為它打造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