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寧宣戰(zhàn)齊勇(上)
兩人前往的地點,是寧宣之前的家。
昨日的戰(zhàn)端結(jié)束之后,這里再次恢復了平靜。雖然在寧宣和唐損的戰(zhàn)斗中,倒塌了幾間屋子,但大伙都是人形小暴龍,花上幾個時辰重新搭建一個簡陋的暫居地還是很簡單的。
那里正好適合他們一戰(zhàn)。
“‘霧里看畫’許煙兒……她竟然是寧家的暗線?!?p> 一路上,兩人閑聊接下來要做的“大事”,齊勇得到答案之后,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你知道她?”寧宣并不意外,寧業(yè)雖只說了個名字,除此之外再無信息,但既然是寧家用來搜集情報、管理一方的人物,在陽州當?shù)叵雭硪矘O負盛名。而以齊勇所在機構(gòu)的特殊性,知道她的存在自然也是尋常。
“‘霧里看畫’許煙兒,女,年齡不詳,外貌大約三十歲上下,是個容貌惹人憐愛的女子。真氣境,金環(huán)城人士,著名的‘七景鄉(xiāng)’主人,七八年前來到金環(huán)城,白手起家?!呔班l(xiāng)’是陽州江湖人所皆知的銷金窩,坐落在金環(huán)城郊外,明面上是統(tǒng)合了各種賭場、妓院的快活地帶,實際上卻也暗中接受殺人下毒栽贓設(shè)計等等見不得光的事件?!?p> 齊勇如數(shù)家珍般說道,他的身份雖然各自不高,卻總能夠接觸到一些外人所想象不到的信息,“但也有大膽之人,看她一個柔弱女子,無依無靠,便想要奪她產(chǎn)業(yè),卻在行動的第二天就被發(fā)現(xiàn)全家的尸體高掛城門,死得極其高調(diào)。據(jù)說她手下有好幾個能人,都是真氣境中的佼佼者。而任誰去調(diào)查,都難以查出他們的身份出處。因為其背景神秘,在金環(huán)城地位特殊,令人忌憚?!?p>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你說是寧家的人,那就說得通了?!?p> “哈,你的作用這就顯現(xiàn)出來了?!睂幮麨樗恼疲捌鸫a在陽州,你能算是個百曉生了。”
“既然這邊的人被你所殺,她那邊也必然得到消息,只怕要先來對付你了。”齊勇忍不住問,“而且我也從唐山語那邊知曉了一些內(nèi)幕,此事和干戈洞的某位兵主有些關(guān)系,他此番吃了虧,只怕也不肯善了。到時候若他親來,你走上去,豈非自投羅網(wǎng)?”
寧宣點了點頭,“所以我們動作要快,要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搶占先機?!?p> “要有多快?”齊勇嗤笑一聲,“據(jù)我所知,兵主再次也得有先天境的修為。先天境界飲天地之氣,吞日月之華,已完完全全超凡脫俗,渾身上下不染半點凡塵,半個時辰就能從千里之外的岳州來到此處,甚至走個來回也差不了多少。我們現(xiàn)在前往金鄉(xiāng)城也趕不上他前往金鄉(xiāng)城的速度,怎能搶占先機?”
“我們不需要比徐歸墓快,只需要比許煙兒的反應快就行?!睂幮贿呑撸贿呎f,“老齊,我實話給你說了吧,這一切事情的源頭,都只在爭奪一柄劍的歸屬。而這柄劍現(xiàn)在在我手中,徐歸墓——即干戈洞那位兵主,他現(xiàn)在動手與否,都得需要確定一件事情,就是此劍是否送給了龍孽虎煞山,我背后是否有龍孽虎煞山作為靠山,在沒有確定此事之前,他是萬萬不敢有多動作的。而且他也不知曉我知道許煙兒的存在,所以在他看來,我絕不會想要以許煙兒作為目標,自然更沒有時間緊迫的危機感。所以此時此刻,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讓許煙兒這個陽州的地頭蛇來試探我們,看看我和龍孽虎煞山的關(guān)系如何,再做計較。而我們恰恰可以運用這個機會?!?p> 龍孽虎煞山眼皮子底下出了大事,再加上此事和干戈洞有關(guān),山上的道士們自然沒人愿意罷休。在這當口兒,即使是徐歸墓的動作都得收斂一些。
他不知道寧宣竟破天荒丟掉這個人人求而不得,能夠與和龍孽虎煞山建立聯(lián)系的機會。更不知道寧宣從寧業(yè)口中,知曉了許煙兒的存在,現(xiàn)在更要去取了此女的性命。
于是寧宣大膽判斷,徐歸墓在這段時間,肯定不會親自來到陽州。
反過來,若自己不果斷行事的話,徐歸墓一旦讓許煙兒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又知曉自己和龍孽虎煞山鬧翻,自己在整個陽州都進退維谷,徐歸墓更會親自到來,給自己最后一擊。
“你有把握,那自然聽你的。”
齊勇聽得將信將疑,只覺得一時聽不出破綻,還算有些道理,但又覺得頗為荒謬,和一個大先天高人爭斗,寧宣怎么如此輕描淡寫、自信從容呢?
他稍稍落后步伐,看著寧宣不緊不慢的背影,忽然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本來,齊勇對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看到頭了,他就算只有二十來歲,卻依然可以預言自己三十歲時候的模樣,乃至于四十歲、五十歲的模樣——當然,前提是自己還能活到那時候。但不管活到多少歲,想必都是一個模樣:謹小慎微、提心吊膽,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能在某一天失去自己的原則,又或者在某一天丟掉一只手或者一只腳,再或者在某一天身份暴露千夫所指,最后要么是窮困潦倒的死去,要么是被門派或者朝廷處決,要么是在任務中死于非命……
總之,說來繁雜,還是有很多可能,但對于一條生命而言,其實是非常單調(diào)的路線。
但現(xiàn)在,他卻有點不敢肯定了。
他有種奇異的預感,跟著這個說著奇怪話語、做著奇怪事情的寧宣,似乎會走出很不一樣的道路。
不過不管如何……齊勇想:還是先拿錢做事比較重要。
……
寧宣帶著齊勇,來到了自己宅子前的空地。
王冬枝和玉幽子本來正坐在房間里,聽聞他們兩個來了,又知曉兩人之間有一戰(zhàn),一時間頗為興致盎然。兩個性格一般跳脫的女孩子,各自搬了個小馬扎坐在了一旁,如果單看動作,甚至和鄉(xiāng)間看熱鬧的老大媽、老大嬸差不多,只差兩把瓜子了。
她倆嘰嘰喳喳一番,齊勇聽了幾句,只聽到“你覺得誰會贏,我覺得是小寧”“我也覺得是寧宣”這兩句,一時氣結(jié)。
他走到寧宣的對面,冷冷道,“動手吧!”
寧宣卻抬手,“等一下?!比缓笞笥铱戳丝?,他看得相當用心,而且仔細。
齊勇忍不住問,“你在看什么?”
“我在這邊來,你到那邊去?!睂幮噶艘粋€位置,然后走了過去,那位置在齊勇現(xiàn)在為止的斜方位,兩人靠得極近。
“事多?!?p> 齊勇嘟囔了一句,然后走了過去。
“哎呀,小寧認真了?!蓖醵Φ懒艘痪?,“大塊頭會輸?shù)煤軕K?!?
嫌疑人小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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