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不留!”
“殺!”
玄九離站在血劍宗掌門身后,捂著胸口,眼睜睜看著青陽宗所謂正派修士大肆屠殺自己的師弟師妹,睚眥欲裂。
但又能如何,他不過才金丹前期的修為,掌門師尊也不過剛剛邁入元嬰中期,此刻兩人皆身受重傷,山門外又被青陽宗的修士布下了鎖魂大陣,即便是元嬰離體也逃不出去。
而這一切的緣由,不過是因為一盞蓮燈罷了。
“何沐,你們今天一定要置我血劍宗于死地嗎?”血劍宗掌門平靜的說道,他心中不是沒有恨,胸中也不是沒有氣,但事到如今,再恨再氣又能如何?今天過后,血劍宗將不復存在,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定局。
被喚做何沐的中年修士冷聲喝道:“笑話,你們這群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你們還拿了不應該拿的東西!”
血劍宗掌門長嘆一聲:“以大義為名,為的不過是個利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等寶物落在我血劍宗本就是一個錯誤,現(xiàn)在我若是把蓮燈交出來,你能放過我?guī)孜坏茏訂???p> “你覺得呢?”
“也是,也是,你們這些正派修士最講究一個斬草除根,又怎么會留下禍柄給人機會??蓱z我血劍宗門徒三十九人,一心鉆研劍道,不問世事,今日卻在此平白為我所累,實在有愧先人所托。玄九離,你上前來?!?p> “九離在?!毙烹x立馬拖著重傷的身軀,跪倒在師尊面前。
“你五歲隨我入山中修行,如今也有二十多個年頭了,在你們師兄弟幾人中,我一向最看好你,而你的天賦也是最佳的那個,雖然不是首席,但在宗內(nèi)就連你大師兄都不及你有威信。現(xiàn)在宗門如此光景,也沒機會去行那繁瑣禮節(jié),我便在此將血劍宗掌門之位傳與你……”
“師尊,這怎么可以!”玄九離大驚。
“有何不可,我現(xiàn)在還是掌門,我說如何便如何,弟子玄九離聽令!”血劍宗掌門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
“弟子,聽令!”
“今日我將血劍宗掌門之位傳與你,只望你今后安心修煉,若有機會,定要為同門報仇??!”血劍宗掌門終于還是沒能沉住氣,聲音激動的顫抖起來。
“弟子,聽令!”
何沐冷笑一聲:“好一出同門情深,不過你覺得他能活過今天嗎?既然遺言已經(jīng)交代完了,那我就發(fā)發(fā)善心,送你們安心上路!”
中年修士手中長劍一抖,浮空飛射而來,直取玄九離的后心,但此刻玄九離腦中還在回蕩著自己師尊的聲音,不過不是剛才說的那些話,而是又暗中傳音入密過來的訊息。
“仙門關閉已有千年,傳聞蓮燈有開門之用,等下為師強行催動,若是成了,你便趕緊逃離這里,只要活著便還有希望,若是不成,只希望來世我還能有你這樣的弟子。”
“開!”
血劍宗掌門驟然祭出藏于靈臺之中的蓮燈,直接引燃了自己體內(nèi)的元嬰,一口真血噴在蓮燈上,頓時爆發(fā)出無比強大的威能,直接將飛射而來的飛劍振飛出去,只將他們師徒二人護在其中。
“外道,爾敢!”中年修士一把接住自己的飛劍,怒而上前。
“九離,快走!”
由于不知道蓮燈的用法,情急之下,血劍宗掌門直接將華光大放的蓮燈砸在了玄九離的頭頂。
下一瞬間,掌門只感覺一道強大無比的力量瞬間掙脫手掌,又將他狠狠振飛出去,接著蓮燈便化作一盞蓮臺,將玄九離從地上拖了起來。
“蓮燈是我的,誰都別想奪走!”何沐神態(tài)癲狂,猛地一咬舌尖,一口血噴在自己的飛劍上。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落!”
一道神雷劃破天空狠狠劈在玄九離的頭上,但卻半分漣漪都未能掀起,直接被蓮燈吸了進去,隨后蓮臺上的花瓣片片閉合,將玄九離牢牢鎖在了中央。當最后一片花瓣收攏,整座蓮臺驟然亮起刺目的金光,讓人無法直視。
過了片刻,等到金光散去,原地只留下蓮燈上的一片花瓣,而玄九離此時卻已經(jīng)不知所蹤。
“該死,該死,奪我至寶,你們通通該死!”
何沐劍指青天,無數(shù)神雷紛紛落下,瞬間將血劍宗殘余的建筑摧毀殆盡,血劍宗掌門也被一道神雷劈碎了半個身子,卻全然不顧自身的傷勢,仰天狂笑。
“今日我血劍宗慘遭滅門,已無力回天,但爾等可要記住,天道輪回,明鏡高懸,因果之劍遲早要斬落爾等的狗頭,哈哈哈哈!”
轟!
已經(jīng)成為一片殘骸的血劍宗驟然變得無比寂靜,山間只剩下嚯嚯的風聲,青陽宗的弟子俯首立在何沐身后,全都默然不敢做聲。
何沐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大聲喝道:“搜,都給我去搜,我就不信這邪魔難道還能逃到天上去不成?”
不過這之后發(fā)生的事情,玄九離就都不知道了,被蓮燈砸中的那一刻,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再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然出現(xiàn)在了高空之中,腳下則是陌生的冰川和海域。
由于身受重創(chuàng)動用不了靈力,玄九離徑直從高空墜了下去,但還未落到水中,遠處的天空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響動,他抬頭一看,只見一只銀翼大鳥悶頭向他撞來,而在鳥背上似乎還坐著一位修士,只是那修士生得金發(fā)碧眼,比他看著更有幾分像是妖邪。
“你是何……”
玄九離話未說完,就被銀翼大鳥狠狠撞在的腰間,一頭砸進了深海冰川之中,隨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時間轉眼便過去了近七十年。
神盾局收到消息,有一支俄羅斯鉆井隊在北極冰川發(fā)現(xiàn)了一架二戰(zhàn)時期的飛機殘骸,由于那架飛機殘骸過于巨大,甚至不像是那個時期能夠制造出來的東西,所以第一時間匯報給了官方。
由于神盾局是一個國際組織,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后,第一時間派出特工趕赴現(xiàn)場,最終在被冰封的飛機殘骸中發(fā)現(xiàn)了美國隊長史蒂夫·羅杰斯的遺體。
不,不是遺體,那個活躍在二戰(zhàn)時期的美國英雄身上仍舊存在生命的跡象,而在飛機外面,他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同樣有生命跡象的人。
那是一個有著亞洲人面孔,留著長發(fā)的青年男子,至于他為什么能在這樣的條件下不死,以及他的身份,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個謎。
不過誰都看得出來,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神盾局用飛機將兩個人運回紐約的總部進行解凍,不過他們對待這兩個人的態(tài)度卻是天差地別,美國隊長作為曾經(jīng)的風云人物,自然有專業(yè)的醫(yī)療團隊進行照顧。而那個有著亞洲面孔的人在解凍之后,被妥善安置在了一間隔離室內(nèi),還有人為他定期注射藥物,以確保他不會突然醒過來。
他們這樣做倒也沒什么問題,畢竟當年美國隊長在大海中失蹤的事件在網(wǎng)絡上隨便找找就能知道,而當時隊長的敵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九頭蛇領袖之一,紅骷髏。
而這個年輕人自然不可能是紅骷髏,但也不排除是紅骷髏的手下這種可能。
沒有人會想去復活一個敵人,所以他們只好等隊長先醒過來,在隊長接受了這一切之后,再來讓他進行辨認。
這一等,便是一個星期。
這天上午,仍舊有些茫然的隊長被他的小迷弟科爾森親自領到隔離室,科爾森指著床上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年輕人,臉上露出老好人般的微笑:“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我應該對他有印象嗎?”隊長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
“他是在你被冰凍的冰層中和你一起被發(fā)現(xiàn)的?!笨茽柹樕系谋砬樗坪跻呀?jīng)固定下來了,“你們在冰層中同眠共枕七十年,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美國隊長皺著眉頭認真的想了很久,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知道,我們之間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