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他們好像都傷得很重。”陸章已經(jīng)完成了包扎,躺在床上問向林大夫其他人的狀況。
“除了幾個被砍斷了手腳的比較嚴重,其他的傷口都不是很深,只要把血止住了就不會喪命。只是傷愈后,能不能再做體力活,就不好說了”林大夫虛弱地說道,他一直在房間里給這些傷員做著急救,一刻都不曾休息過。
陸章輕輕點頭,叮囑林大夫也休息下。
而就在他們相互討論著傷員的問題,門外又遠遠傳來于飛的叫喊:“里面的人聽著,再給你們一刻鐘,不把兇手交出來,等下我們進來就一個不留??!”
“呵呵,嗓門倒挺大的。”陸章冷笑。
再給他們一刻鐘也破不開許悠真的荊棘符!
這符箓雖然在修行界只算低級制品,但發(fā)動起來也要耗去許悠真近1/3的靈力,如果一次性爆開,足以殺死七八個成年男子。而且這符箓在云正觀也不過十來張,是掌門特意交給許悠真用以防身的,譬如遇到今天這樣的危機。而院外這些普通山匪凡人想要挑戰(zhàn)修行者,哪怕是最低級的修行者和道具,只能說太自不量力了。
陸章至少在一個時辰內(nèi)不必擔心他們會破門而入,而一個時辰后,他相信許悠真必然能拿出另外一張符箓“炎火符”來對付,只要撐到了天亮等著縣城里的官兵到來,就一切萬事大吉。
只是這次要讓許悠真破費了,陸章有點過意不去。
“對了,一個多月前,我記得江師叔給過她炎火符的,這次應該是帶在身上的吧,等下還真該去問問?!?p> 就在陸章想著把許悠真喚進來問問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走進來一群人,領頭的是李大頭的兒子李項,臉色冷漠,他一見到陸章就道:“陸仙師,得罪了,我們也不想這樣的?!?p> “嗯?”
但陸章還沒反應過來,李項周圍的幾個人就拿著繩子圍了上來,看樣子是想幫了他。
“你們干什么?!”陸章大驚,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強忍著肩頭的劇痛握住長劍道。
“剛才你也聽見了吧,山匪那邊說,只要我們把你交出去就可以保命。你看看現(xiàn)在這樣傷員滿地,不算死掉的,就屋里傷員和院子里的那幾個,等山匪一沖進來,我們哪里還能活命?”李項冷然道。
陸章皺了皺眉,“那你的意思是,把我推出去,就能保住你們的命?”
“那些山匪要的是錢,拿了就會走,我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至于他們想要命,也是因為你殺了他們大當家的結拜兄弟,所以他只想要你的命,又不會殺我們。何況殺了我們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p> “是啊,快把他綁起來,我看屋外那些荊棘要撐不住了?!?p> 眾人拿著繩子紛紛圍到陸章身旁。
林大夫不知道說什么,只是拼命用身體擋在路章的面前。
而周圍受了傷的家丁們看到主子如此行事,竟一聲不吭,甚至有輕傷的人掙扎著站起來想幫他們主子的忙。
“你們在干什么?!”李祿聽見動靜沖了進來,看到眾人手里拿著繩子紛紛想捆了陸章,一時很是憤怒,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下意識認為應該幫陸章,于是他想沖到陸章的身前和林大夫一起擋著。
然而讓人失望的是,他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被旁邊的一個受傷家丁一腳絆倒,然后就沖過來兩人把他的嘴一堵,手一扭綁了個結結實實,而這讓一旁的陸章看得非常失望。
“等等!”陸章?lián)荛_林大夫,厲聲對眾人道。
他想了想,然后皺起了眉,也不去管李祿,只是有些無語道:“你們認為,只要把我推出去就能保你們,還有這地上傷員的命?那我問你,你爹李大頭是不是那群山匪用妖毒害死的?還有你,你,你們的爹或娘,是不是也是那些山匪害死的?”
“你們居然認為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沖進來后會放過你們?是不是太天真了?”
然而沒有人同意陸章的說法,李項上前一步道:“你不用說了,后面的事我們自有辦法!都愣著干嘛?快把他綁起來!”
眾人在他的命令下,又準備一擁而上了,這讓陸章大驚,不過陸章馬上想到了許悠真之前交給他的隱身符,他一摸口袋將它掏了出來,揮著手上的靈符對眾人道:
“慢著!這是隱身符!”
那是一張淡黃色的紙張,朱色的紋路附于其上,微微閃現(xiàn)出光芒。
“大家小心!”眾人一頓,又連忙往后退了退,他們害怕陸章手上的符箓會突然爆炸或有什么神異作用。
之前他們看到許悠真拿出一張符箓,輕念了幾聲咒語,而后將符箓往地面上一扔,那張符箓瞬間化為灰燼,而隨著灰燼飄落地上,院子里的圍墻上迅速就長出了無數(shù)的荊棘,將整個院子都包裹起來,阻擋著外面匪徒的進攻。
而這次陸章竟然也能掏出一張類似許悠真的淡黃色紙張,讓他們以為又是什么神異的咒符。
其實,他們之所以敢來綁陸章,一方面是山匪那邊給出的壓力,另一方面也是看到陸章已經(jīng)受了重傷,沒有抵抗的能力,而且他們從來沒有見陸章說過自己身上有符箓之類,所以就以為符箓是那個女仙師才有的,但現(xiàn)在沒有想到陸章竟然也有符箓,一瞬間他們又有些害怕了。
“隱身符,我只要往這張符箓里輸入靈力,馬上就可以讓自己的身形隱于無形?!标懻乱姳娙瞬桓铱壳?,便緩緩道,“其實我的意思是想說,我如果想跑,我隨時可以跑!我跑了,你們的腦袋就等著被外邊那些山匪砍掉吧!師姐,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許悠真聽見里面的動靜,這個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見到陸章問她要不要走,與此同時,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她,一時間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當然,陸章也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直接又對著眾人說道:“剛才我一直在外面,早就看到山匪在圍攻院子了,如果我想走,早就走了!我不走,是想告訴你們,只要在這個院子里固守到天亮,援軍就會到的!”
“我指的不是你們?nèi)タh城的官兵!那些人沒個一兩天肯定不會到。我之前說過云正觀的師兄弟已經(jīng)在路上了,我說的援軍是他們!”
“所以,我才敢進這個院子!”
“當然,你們要是自己想死,我和師姐現(xiàn)在走就是。你們自己看著辦吧?!?p> 眾人聽完陸章這一番話,紛紛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而李項臉色發(fā)白,他其實并不信這年輕修士說的話,雖然沒有證據(jù),但他的直覺告訴他,沒有援軍,所以才敢煽動眾人綁了陸章?lián)Q自己的命。
只是沒想到這年輕修士早有準備!
李項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了原地。
而這時院子外又響起了于飛的喊聲:“又一刻鐘過去了,老子沒有那么多耐心,再不把殺我兄弟的人交出來,等下進來就別怪我不客氣啦!我兄弟義薄云天,他死得冤啊,從他的傷口來看,一定是被人卑鄙地從背后偷襲才死于非命,我做大哥的,必須要為他報仇!”
陸章心情惡劣,直接對著院外喊道:“我叫陸章,我就是殺了你結拜兄弟于稻草的那個,有本事你就進來!”
然后他又想了想:“哦,順便告訴你一下,你那兄弟死的時候,還慘叫著蹬了兩下腿,真的好慘!”
許悠真:…………
眾人:…………
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