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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涼,陽光正好

第二十五章

指尖微涼,陽光正好 素苜 1806 2020-12-19 10:14:33

  到家,他放了熱水我泡了澡,他給我吹干了頭發(fā)。

  想起自己懷孕的時候,自己照顧自己,暈倒也是自己爬起來,由于體質(zhì)不好,懷孕期間真的是讓我生不如死,睡不好吃不好,太煎熬了。

  剖腹產(chǎn),到現(xiàn)在都記得醫(yī)生在搗鼓肚子的那個聲音,不能呼吸缺氧,感覺自己真的要死去,記得自己當時的念頭是只要活著出去,就不會再進來。

  出院下車,一下車,張樂就把手里的東西分給我,讓我拿上一部分,而且還很重,還是婆婆說我怎么能拎重東西,我自己爬的樓,上去后滿身汗。

  身體虛,月子期間奶水很少,為了讓女兒有吃的,我是各種喝湯,喝的都水腫了。

  有一晚胃疼的不行了,我蜷縮在床上呻吟,我的呻吟聲吵醒了張樂,張樂怒氣沖沖的嚷,說我呻吟了疼就能好嗎?

  他給我倒了一杯熱水,讓我喝完,我實在喝不下去,他氣的又吼。

  最后他睡在了沙發(fā),就這樣睡了這么多年。

  月子期間我水腫的都夠不著腳趾甲,然后一個多月沒有剪,我能剪的時候都好長了。

  那一刻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每次看著女兒一天天的變化,我忍了又忍,堅持了又堅持。

  現(xiàn)在看著他對我的好,我好委屈,他輕輕撥動著我的頭發(fā),怕弄疼了,對我一直小心翼翼。

  有時候也會想,這樣的幸福干嘛不去享受?干嘛讓自己活在設定的框格里?

  我不快樂沒人看見,我不幸福沒人看見,我的抑郁癥也同樣沒人看見,我為什么要顧及那么多?為什么?

  我撲進他懷里,以往的委屈全都跑出來了,眼淚止不住的掉落。

  遇到他真的讓我掉了很多眼淚,不過都是幸福的眼淚,壓制心里太久的委屈,只有在他面前說哭就哭。

  他抱著我,哄小孩子一樣的哄我,我更加委屈了,如果媽媽在,我婚后生活可能會稍好點吧?突然轉(zhuǎn)變做媽媽,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媽媽,一點一點的學會了太多太多。

  也真實的感受到了不一樣的人生。

  我想重活一次,我只想要快樂。

  “我愛你。”我哽咽的說。

  他抱著我身子僵了一下,說:“我知道,不過聽到你說好開心?!?p>  我們緊緊地擁抱一起,都想把彼此融進自己血液里,骨髓里,生命里。

  在一起的日子過得很快,快的我都害怕,我學習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必須回公司上班了,過年前公司有很多事情還要處理。

  回家前正好是個周末,又去他爸媽家吃了飯,他爸媽竟給我備了禮物,是一條寶石項鏈,一條手鏈好像不便宜。

  他媽媽說,看我身上都不戴,說女孩子戴點首飾搭配衣服好看。

  他給我戴上了,我從沒戴過首飾,嫌麻煩從沒戴過,也從沒買過。

  我只喜歡手表,記得有一次跟張樂說,年底我發(fā)張獎金想買一塊手表,張樂打著游戲,頭也沒抬說,他都還沒有呢。

  我就再沒有提過,也沒給自己買,每次看見手表,我真的很喜歡。

  我和張樂的婚戒都是婆婆買的,我從沒有給自己挑過首飾,我也從沒有戴過婆婆買的我的婚戒。

  他們都不詢問我的意見,喜歡自己做主,我也做不到去戴上那些我不喜歡的東西。

  結婚的時候婆婆給她妹妹買了一條黃金項鏈,給我的卻是她年輕時候戴過得黃金項鏈,讓我結婚時戴,我也沒計較,因為不喜歡什么都懶得計較。

  現(xiàn)在看著他們一家對我的好,對以前的事情突然好抵觸。

  和他父母熟悉后,發(fā)現(xiàn)他父母真的很善良,山東人的本性耿直,遇事很淡定很聰明,如果他們不聰明,李冬也不會那么貧了。

  娘胎里帶出來的基因真的太強大,張樂的性格和婆婆一模一樣的,張樂的姑姑一直在跟我說婆婆怎么怎么的,多不懂事多自私,多不孝順多不靠譜,現(xiàn)在的張樂何嘗不是那樣。

  張樂都會沖他快九十歲的奶奶吼,奶奶哭了一晚上,我都替張樂難過,他活的真是一無是處。

  我給他爸媽包了餃子,一家人一起動手,像過節(jié)一樣,準備了很多菜。

  他開心極了,偶爾眼里也會閃過落寞。

  他爸媽一直說著讓我常來,我也不好說常來不了,這樣的學習機會一年也就一次。

  我點頭應承。

  他低頭不語。

  第二天最早一班飛機回家,我們前一晚說了一夜話,早上我用冷水洗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來的時候拉一個小行李箱,走的時候換了一個大行李箱,東西都是他裝的,說是裝了一些上海的特產(chǎn)和給女兒的禮物。

  看著登機的時間越來越近,他放開了抱著的我,排隊換了登機牌,目送我安檢進去。

  他有多不舍我也一樣有多不舍,我不敢回頭看他,低著頭拿著登機牌走了進去,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他也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心里空空的,空的想要窒息,那種感覺真的太難受,就像當時生女兒手術時呼吸不了的那種恐懼。

  上了飛機,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打來電話。

  說:“寶貝,到了給我打電話?!比缓笏统聊徽Z了。

  我說:“好?!?p>  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說什么,兩個人就那樣沉默著,最后空姐要求關手機,我掛了電話。

  我已淚流滿面,把口罩往上拉了一下,埋著臉任由眼淚掉落。

  

素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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