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
“人性已泯滅,嫉妒仇恨之心令你無比的猙獰,可悲,可嘆”
“人性與我何干——”
驚濤裂地一掌,火焰滔天一擊。
排山倒海,震懾而出,竟是陳剛臉色猛然一變,一抹猩紅涓涓噴出。
“如何?——”
田光長發(fā)亂舞,眼中的不屑,不值,不顧.....深深的刺在陳剛的心中。
“拿出你真正的實力,否則這將是你最后的一站”
陳剛猛踏一步,屈腿一彈,騰掠數十丈,云海之巔。
云霧變色,奔騰的云海,像似那戰(zhàn)鼓擂動,在眾人的心頭徒然炸裂。
在場之人無不豁然變色,紛紛爆退而出。不過呼吸之間余下的不過寥寥數人。
有一種掌法,它能攪動風云。
有一種掌法,它能化九天銀河。
有一種掌法,碧海濤濤從天而降。
田光爆退,空中單手結印,極速劃過三道奇異的軌跡,似道意渺渺,似天地蕩蕩......
一道恐怖的熱量自其手掌之中噴涌而出,一團火焰狂轟而去。
空中的火焰見風就漲。
“火焰天狼,吞日月——”
可怖的火焰豁然化成遠古的天狼,凌空狂嘯,大口一吸竟是將那九天的銀河盡吞肚中。
待銀河殆盡,天狼也化成點點紅光消失不見。
天狼對銀河,勢均力敵。
結印,化獸?苦頭陀心頭猛然一顫,一道不愿回憶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與黛綺絲是世家,兩人本就是指腹為婚,青梅竹馬,他們在突破先天后決定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無主秘境。
終于在西域的沙漠,偶然發(fā)現了一處秘境,他們很高興因為他們不僅僅找到了突破宗師的方法更是得到一個足以驚動天地的秘密,可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兩個絕世強者在空中戰(zhàn)斗。
他們就如田光一般,氣血很弱,最多也就跟先天境界的氣血如潮差不多,可是他們結印的戰(zhàn)斗方式卻能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兩人在不經意之間,被空中的余波震出秘境,跌落光明頂,后被明教教主楊頂天所救并封他們?yōu)槊鹘逃易o法和紫衫龍王。
之后兩人也偷偷回去過,只是他們已經被秘境中的神秘勢力通緝了。
自此他們再沒回去,這片天地規(guī)則很特殊,那邊的人不會輕易涉足這里,所以他們這些年過的倒是安穩(wěn)。
只是......
盯著田光的雙眼中浮現出一抹極度的擔憂。
......
只見陳剛雙掌無?;癁殛庩栯p極護身,不動如山,任憑對方爆轟而來。
“咔嚓——”
腳下地面猛然裂開,漆黑的裂縫之中似有紅光閃爍,可怖的熱量自裂縫中升起,陳剛額頭上的汗水已豆大如珠。
低沉猛喝,雙腿爆扎土中,雙腿抖動間,竟將裂縫緩緩合攏過來。
無常之意太耗真元,經此一戰(zhàn),他已是真元不濟,臉色豁然蒼白。
“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嗎?可悲,可嘆哈哈——”
同樣的可悲可嘆卻是出現在兩個不同的人身上。
陳剛嘴唇緊咬,蒼白的臉色無一絲血色,牙縫中卻是擠出一句
“今日若不殺你,我將永墮無間——”
為斬對方于此,不惜怒破自身禁錮,一掌猛拍胸口,突破極限,筋脈逆轉。
無窮,無盡,無邊的浩蕩威勢爆泄而出,山河破碎,飛石滾滾。
化為武魔,擎天一掌,原本漆黑的夜空,白芒蕩蕩,仿若白晝。
這一掌已不是人在使用排云掌,而是排云掌在使用人,最為純粹的無常之意猛然爆發(fā)。
“這一掌,可算渾厚?”
破空而來的霹靂一掌,瞬間及至,威能莫測。田光眼神一凝,腳下借風御空而退,凌空雙手掐動印決,空間震蕩,仿若這印決能牽引天地之力一般。
落地,印結,雙掌猛拍地面一種奇異的力量自其手中狂涌而去。
地面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龍吟響徹,撼動的虛空哀鳴不休,一條黃色土龍席卷出無數飛沙走石,裂地而出。
土龍與陳剛的排云掌重重的轟擊在一起。
狂暴的真意席卷而去,大地龜裂,江面兩分。
兩人皆被震退回去,腳步踉蹌倒退。
一人以結印的方式引動真意,一人以自損根基換取純粹真意。
這一刻又是勢均力敵,只是兩人這時都沒了原本的淡然,而是充斥著無邊的邪惡,弒殺之意。
兩人的心神皆已遭到秘術的反噬。
此戰(zhàn)已經到了比拼意志的一刻,誰先倒下,誰就是死亡。
兩人再次倒退幾步,田光不知何時手持符箓,驟然間嘴里吐出一字
“敕——”
符箓跟著沖天而起,爆發(fā)出恐怖的氣息波動,其上銘刻的山岳河川,日月星河在這一刻仿佛活了一般。
“轟隆隆——”
如同深淵般可怖的氣勢徒然炸裂,符箓化為無數金光沒入虛空。
驀然間,白晝乍現,風云變幻。
密集的云霧匯聚于蒼穹之上,原本已化為白晝的虛空又再次變得漆黑,漆黑的虛空之中隱約又有藍色雷霆來回穿梭。
“轟——”
晴天霹靂,讓人忍不住心頭震顫。
再次見到符箓的滂沱威勢,苦頭陀心頭一沉,符箓是那個神秘勢力常用的攻擊手段,它能發(fā)揮出遠大于自身的實力。
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不詳的事情將要發(fā)生,心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捏住了般難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呼,呼,呼——”
粗重的氣息不斷的回蕩。
余下的所有人,幾乎不約而同的看向匯聚于蒼穹之上的藍光雷霆。
雷霆閃爍不定,其恐怖的氣息卻是愈演愈烈。
一道道雷霆迸現而出,隨時都有破空落下的可能。
“逃——”
這幾乎是所有人的想法,當雷霆落下時,那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哪怕是先天極致乃至于領悟真意的先天極致強者,在這等偉力下也要泯滅于天地中。
“轟,轟,轟——”
蒼穹在怒吼,蒼穹在震動。
無數雷霆劈落,空間都仿佛被撕裂成兩半,地面大震
掀起無數草木,飛沙走石,連帶著江面鋪天蓋地的巨浪席卷而出。
待一切異象消散一空。
江面卻染上一抹猩紅,不少沒來及逃走的武者尸體漂浮其中,慢慢被江水的浪花吞沒。
雷霆之下,幾乎沒人注意到,塵土之下有一個稻草人正閃爍著金光,金光之上隱隱有雷霆纏繞。
仿佛剛剛劈的不是人,而是這個異常神秘的稻草人。
苦頭陀化為一道流光遁走,沒有半點停留。
“噗——”
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他的臉色陰晴不定,這是第二次傷在符箓之下,第一次是在那個秘境之中,這一次雖不是傷在秘境之中,但他幾乎能確認這一定跟秘境中的人有關系。
他與黛綺絲的秘密太過于重要,他們已經出世,他和黛綺絲的安穩(wěn)日子也到頭了。
深邃的目光飄向遠方,他們之間有特殊的感應方式,再次看了下那個方向,再不猶豫,急速盾去。
......
雷霆落下,形成的恐怖黑洞中。
田光驚駭欲絕,他沒想到對方在如此絕境中能存活下來。
天雷符箓是他的最后底牌用完,對方不死就是他亡。
“你殺不了我,你殺不了我——”
田光青筋暴起,狂發(fā)亂舞,對著緩緩走來的血衣男子瘋狂的咆哮。
他,不能死,堅決不能死!
他有火靈根,已經是開光境界,以他的天賦潛力,日后未必沒有問鼎金丹的機會。
他布局二十余年,沒人知道他為什么喜歡碩人,只有他自己清楚。
在他八歲那年偶然碰到一個神仙人物將明玉郡主收入門墻。
他就已經決定一定要走上那條路,但那種翻云覆雨的神仙中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明玉郡主也很難與之接觸。
......
都城從此多了一個喜歡碩人的采花賊。
就這么隕落在蟒塘江,他不甘心,更對不起自己二十余年的隱忍和努力。
只是在在那血色巨掌轟來之時,一切的掙扎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殷紅如泉,噴灑而出,血淋淋的人頭高高拋起,被對面的來人狠狠的抓住,高舉,亂發(fā)張狂,仰頭狂飲。
頭顱當酒杯,飲盡仇人血。
先天入魔,諸神避讓。
邪惡的氣血,直沖九霄。
......
“鳳凰城內豈容邪魔作祟——”
話仆落。
漆黑的劍芒夾雜著恐怖如淵的氣息驟然從天降臨,漆黑的劍柄上漆黑的人,猙獰的面具下,赤紅的雙眼殺意凜凜。
殺意凝聚出劍芒,直取邪魔的眉心。
身化武魔的陳剛嘖嘖一笑,橫拍一掌將劍罡拍碎,掌力不休。
黑洞的石壁上,五指掌印印在其上清晰可見。
好強!玉面羅剎心中一凝。
雙眸殺意爆顯,血色劍罡席卷而去,手上不止,一拳接著轟出。
牽動氣血大龍,龍吟八荒,狂嘯憾天。
“砰——”
對方隨手一掌,劍罡泯滅,再一掌直憾一拳,拳掌對撞。
猛烈的震動自兩人中心蕩漾開來。
邪魔未動,玉面羅剎卻是連退兩步,腳尖輕點地面,一個凌空翻身,期身而上。
氣血沖霄,龍嘯震震。
氣血大龍現,宗師境界顯。
這倒不是說玉面羅剎已證道宗師,而是氣血大龍是真正宗師的最重要的標志之一,這時的氣血肉身每揮一拳都有大龍加持力量直憾宗師之境。
大龍越咆哮,邪魔越興奮,詭異恐怖的笑聲震蕩,看向玉面羅剎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上好的鼎爐一般。
氣血化大龍,甚至比領悟真意還要難上百倍,如今的宗師境不過是根基不足的偽宗師罷了。
成魔后的陳剛無論是實力還是世面竟是都有質一般的提升,端是恐怖異常。
一掌轟出,虛空登時塌陷,空氣中凸出一個大手印,將玉面羅剎氣灌如虹的大龍給抑制了回去。
“殺魔拳,殺,殺,殺——”
玉面羅剎大步向前,不退反進一拳接一拳,拳影重重永不休止,一拳更比一拳強。
一拳戰(zhàn)意濤濤。
一拳殺意滾滾。
這是他第一次將新領悟的殺魔道,融入拳意當中。
以魔練拳,戰(zhàn)意滔天。
虛空中仿佛有金戈鐵馬的殺伐聲從亙古傳來。
玉面羅剎殺意沖霄,鬢發(fā)飛揚,時間愈久,殺意愈強。
誓殺邪魔,還他一個朗朗乾坤。
邪魔不止,殺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