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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歡記之青雀于歸

第115章?劫牢

前歡記之青雀于歸 兔幺柒 3280 2022-12-01 09:39:05

  鹓扶從旁開口道:“青鳥小丫頭,他如此待你,你還認他作甚?”清樂聞言眉心跳了幾跳,目光期期艾艾地望向風謹,耳旁閃過梅歡歡的話:“唉,謹哥哥把你放在身邊養(yǎng)大,也許一方面是把你當成寵物,另一方面是想像姑姑那般從小陪伴一個人,嘗試下個中滋味,無論怎樣,你都只是個‘小玩物’……”

  見她一副神色游離的狀態(tài),風謹壓了壓眉頭,沉著聲音說到:“清樂出來?!闭f罷,一揮手打開了牢門。備啟閃身自牢門進入,側(cè)過身體擋住了清樂:“本君此來正是要帶走她,就不勞妖王費心了?!憋L謹面色驟變,冷冷地說到:“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在本君這里肆無忌憚?!眰鋯⑤p笑一聲:“你不是不信她么,的確,她早與本君相識,也為本君做事,現(xiàn)在本君要帶走她,以免受妖界責罰?!?p>  清樂略帶詫異地看著備啟,腦中閃過萬千個念頭,好心的大叔救了自己,他是?備啟見她一臉迷惑,輕聲道:“丫頭還記得么?我說過的,若有朝一日,你想離開了,我便來接你?!鼻鍢返拇_記得當初與這大叔作別時他是如此說的,便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備啟見狀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見二人之間似有一種無聲的默契,風謹眸光幽暗,聲音又冷了幾分:“妖界疑犯休想離開?!鼻鍢仿勓陨眢w一震,她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眼睛哀哀地望著風謹:“君上還是不信我么?”鹓扶身側(cè)被他牢牢攙扶的澄澈輕嗤了一聲:“哼,他是個沒有心的人呢,冷酷、無情,小姑娘莫要被他迷惑了”說完他咳了幾聲。

  清樂只定定地看著風謹,似乎這里一切人都與她無關,多日以來的委屈、思念此時化作無言的淚水潺潺流下,任誰見這一幕都難免心酸。“清樂”風謹喚了一聲,兩人隔著備啟遙遙相視。語聲一落,清樂的身體又晃了幾下,她像是被什么擊打了一樣,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備啟見狀扶住她的雙肩。

  風謹看向備啟的目光似燃起了熊熊火光,他聲音未變:“過來。”清樂想起多日來的委屈、羞惱,以及梅歡歡所說的“真相”,止住了想要邁向風謹?shù)哪_步?!熬夏芨嬖V我,我為何要叫清樂么?”風謹被她問的一怔,女孩臉上透著幾分倔強與疏離。

  “哼”澄澈又冷哼一聲:“原來你叫清樂,真是笑話!”風謹抬手,一股靈力襲向澄澈,來勢迅猛,威力極大,鹓扶面色劇變,雙掌前推,堪堪接下,已是滿頭冷汗。風謹回頭看向澄澈,一雙眸子已然微微發(fā)紅,鹓扶暗暗心驚,忘記了出聲。

  備啟見他如此,心下了然,開口說到:“你不是想見她么?”風謹聞言調(diào)轉(zhuǎn)過頭死死盯著備啟,眼尾更加通紅:“她到底在哪?”清樂見風謹這般,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大部分的重量都倚到了備啟身上:“君上來此并不是接我出去的對吧,君上來此是為了見一個人?”

  風謹沒有作聲,清樂失望地閉上眼睛又睜開:“君上并不曾愛我、憐我、在意我,君上只是把我當作替代品?!薄斑^來?!憋L謹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他只覺心口剜痛異常,冷汗自額角流下,再說不出多余的話來。

  清樂見他臉色微變,心如刀割,終于揭開了他心底的秘密么?他是承認了自己的感情么?“君上,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我不會背負這些罪名?!憋L謹深吸了一口氣:“他是魔君?!鼻鍢沸南乱惑@,轉(zhuǎn)頭看向備啟,備啟回以抱歉的微笑,清樂語氣有幾分慌亂:“可是,他只是在我被冤枉去西荒的時候,救過我的大叔,我沒有……”

  備啟按了按清樂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轉(zhuǎn)而向風謹?shù)溃骸澳慵刃睦镉性聝?,又何必在這丫頭面前惺惺作態(tài),無論她做沒做過什么,不相信她的是你,是你把她丟在這黑暗的監(jiān)牢,受盡酷刑與折磨。”

  風謹胸口似有尖刀剜刺,今夜月圓本來就要承受剜心之痛,加之怒意上涌,此時劇痛來得更快更猛烈,他右手抵住心口,隱忍著沒有出聲。清樂眼中有光芒明滅,她知道今天君上來此不是為了自己,而且她親口問明了這一點,此時的心無比的痛,更痛的是,他不曾相信自己。

  “她只是一個小侍女,既然你不愛她,就放她自由吧,本君與這小丫頭一見如故,請妖王網(wǎng)開一面放她離去吧?!闭f罷,備啟竟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風謹施以一禮?!靶菹耄 憋L謹目眥欲裂,備啟如此做派,令他怒意上涌,一向清冷的男子,此時眼底紅光乍現(xiàn),直接出手與備啟交鋒。備啟急忙帶著清樂幾個轉(zhuǎn)身避過風謹?shù)囊u擊,風謹此時心口劇痛,出手的靈力弱了不少,倒也沒攔住備啟。

  鹓扶拉著澄澈,搭手將備啟與清樂帶到一旁。清樂遲疑地看向風謹,平日里清冷俊美的男子,此時面上帶著幾分嗜血的怒意,宛如阿修羅,她心里萬般難過,即便君上不愛自己,又怎能忍心離去,于是身體略作掙扎,向備啟道:“我與魔君萍水相逢,感謝救命之恩,日后再報,此前確不知魔君身份,現(xiàn)下卻萬萬不能與魔君一路……”

  風謹目光灼灼,待要繼續(xù)上前動手,備啟拉住清樂道:“若他舍了你是不便可以安心離去?”清樂怔愣了一下,備啟繼續(xù)對風謹?shù)溃骸胺潘S我離去,我告訴你月兒下落?!憋L謹抬手襲去,鹓扶從旁化解,急急說道:“妖王執(zhí)念如此之深,又怎堪深情呢?”

  清樂愣愣地看著風謹,不知道他是會答應還是如先前一般,執(zhí)意自己留下,只要他讓自己過去,這一次便在他身邊再不會走了,即便他只當自己是小寵物,也是對自己有情的。風謹喉間熱流翻涌,強自將血腥壓下,卻是一句話也不曾講。

  備啟與鹓扶一對眼色,慢慢攙扶著清樂與澄澈后退,風謹身體微顫,他向前邁動一步,卻如何也邁不動第二步。清樂失落的眼眸在他眼中逐漸變暗……

  “清樂!”他喚了一聲,聲音極輕,暗房里本來極靜,慢慢離去的幾個人均聽到了這一聲輕喚。清樂黯淡的眸子又亮了起來,卻聽備啟說到:“一會兒就告知妖王月兒的下落,還請妖王稍安勿躁?!鼻鍢仿勓皂佑职盗讼氯ィ輩s是緩了幾分,備啟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到:“丫頭,反正你孤身一人,在這金極宮如無妖王庇護,日后也無甚留戀,今日他大婚,今后相見亦是傷懷,倒不如不見,隨我離去。”

  風謹強撐著穩(wěn)住心神,運起真氣。備啟等人在門口遇見匆匆趕來的崖岸,崖岸臉色極差,一看便是受傷的樣子,見他們出來,他剛想從備啟臂中接過清樂,就被備啟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去告訴妖王,想見之人在昭陽殿?!毖掳赌樕⒊粒念^掠過幾絲不愿,但見備啟警告的眼神,便什么都沒說,摸不清備啟擄走這青鳥是要怎樣,原來只以為是要搶走風謹在意之人打擊他一番,報他囚禁澄澈之仇,可自己幾次三番對清樂動手時,卻被備啟責罰,此時又只顧帶她離去,絲毫不問自己傷情,備啟心中著實又羞又怒。

  崖岸閃身進入牢中,一路行至風謹面前,不敢離他太近,只聽風謹聲音極輕:“清樂……”崖岸略一思忖:“妖王大人所想之人……”風謹似沒聽清,崖岸心想之前匯集的信息沒錯,想必風謹此時正承受月圓之日的異常,但終究不敢造次,但是他心下幾個轉(zhuǎn)念,最終冷哼一聲:“她已經(jīng)死了……”

  嗚嗚的風聲在牢中穿梭,似有人嗚咽……崖岸見風謹半天沒有回應,大膽向前走了幾步,似是怕風謹聽不清一般,故作恭謹?shù)馗呗曊f到:“他們都只是為了各自的目的在騙您而已,君臣一場,崖岸愿據(jù)實相告,請妖王大人節(jié)哀,您所想之人已經(jīng)死了,涂山氏傾月已于三百年前在九黎宮身故?!闭f罷,崖岸化作黑光一閃,離開暗房。

  風謹腦中白光一閃、喉頭一甜,一股血線噴涌而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眼見吉時將近,梅華覺察有些不妥,破例到清輝殿側(cè)殿來看,梅歡歡失魂落魄的目光對上了梅華訝然的目光,梅華不及問詢,直接奔向暗房。按照之前風謹所想,吉時之前先赴歡歡處截獲崖岸,昭陽殿那邊傾月到后,梅華來知會風謹,風謹便會在昭陽殿被傾月有目的地“拖住”,寧愿放任澄澈被備啟鹓扶救出,也要與傾月相見,問明心意。再之后以崖岸為真兇,還清樂清白,同時,對于歡歡則希望她經(jīng)此一事認清事實,未來老老實實做名義上的妖后,長居花族不出。

  梅華接受了這個安排,并打算時間差不多就來與風謹會合,可此時,卻只見到梅歡歡一人,其余人均不知所蹤,想來風謹也去了暗房,為何他沒有按計劃放任他們救走澄澈呢?梅華心里忐忑不安,莫非有其他變數(shù)?畢竟清樂也在那里。

  梅華匆匆趕到暗房,見到原本關著清樂的牢門打開,風謹暈倒在地,倒吸一口冷氣,今夜月圓,風謹畢竟要承受剜心之痛,按之前的安排,他不會直接對上備啟與鹓扶,僅對付一個崖岸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與備啟和鹓扶交手,則會氣血上逆,自己大意了。

  看來澄澈是被救走了,小謹為什么要來阻攔呢?還有,清樂去哪了?他心里一驚,莫非備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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