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講武德
自古以來，無論東西方的神話、歷史、文學(xué)作品里，最常見的套路就是一群男人為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坦白來說，很俗套。
但必須承認(rèn)，這種故事很精彩。因為精彩所以才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過高的頻率才顯得俗套。男人幻想自己成為眾多男人里最后成功的那個，女人幻想自己成為被爭奪的那個。
作為這場戲的導(dǎo)演，凌云用一個酒杯宣布了大戲的開場。
酒杯劃過一條拋弧線，完美地命中了那只肥碩的，差點就要得逞的手掌，尖叫聲伴著酒杯碎裂的聲音，在人群中炸裂開來。
但是因為嘈雜的音樂和昏暗的燈光，離得較遠(yuǎn)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珍娜當(dāng)然知道。
她繼續(xù)扭動著嬌軀，一步步靠近凌云。
被打的男人終于明白了罪魁禍?zhǔn)资钦l，縱使身體肥碩但腳步不慢，三步便超越了珍娜，一記沖拳打了過來。
這家伙體重超過兩百磅，一拳打?qū)嵙耍柙茣芴邸?p> 他從容地離開座位稍稍一閃，那大漢一拳打空，整個人都撞在了吧臺上。一瓶酒搖晃兩下跌落，凌云伸手一抄，將它接住。
那大漢雖然撞了個結(jié)實，但好像混不在意，又是一拳沖了過來。
凌云將酒瓶高高拋起，側(cè)身再次躲過沖拳，但沒有任由大漢的身體壓過來。他大腿上前一擋，雙手其上握住了大漢的胳膊，順勢一擰，再借著大漢沖過來的力道完成了一次標(biāo)準(zhǔn)的過肩摔。
大漢直挺挺地翻了一百八十度，摔得腦袋一陣發(fā)蒙。
此時酒瓶剛好落下，凌云右手一接順勢而下，酒瓶在大漢耳邊碎裂。
凌云握著瓶頸，抵在大漢的脖子上，“不想死就暈過去。”
大漢非常識相，脖子一歪，閉上了眼睛。
音樂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大燈也打開了，所有人都看著凌云。
他將殘破的酒瓶一扔，站了起來。
珍娜終于驚醒，恍然明白她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錯事。她不該來這里，不該任由凌云胡鬧的。她走上前，眼里帶著淚花，“你為什么非要這樣呢？”
犯賤唄！
凌云苦笑著脫下外套披在珍娜身上。
“我真的后悔了，但是已經(jīng)晚了?！?p> 但是珍娜搖了搖頭，道：“帶著我你跑不出去的。”
“呵，我也沒想跑。”
凌云將珍娜護(hù)在身后，看著眼前自覺地站成圓弧的一圈人，淡定地點了一支煙。
這是他上輩子無數(shù)部電影都出現(xiàn)過的類似的場景，裝逼不要命，霸氣側(cè)漏。上輩子是個弱雞，沒做過這種事。而今有了機(jī)會，竟然裝得異常熟練。
他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吼出那句刻在了基因里的臺詞：“還~有~誰？”
凌云用夏國語喊出這句話，眾人雖然聽不懂，但還是能從氣勢上感覺出那種嘲諷和挑釁。
人群中站出六個大漢，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應(yīng)該是這個酒吧看場子的。
這六人一出馬，剩下的就自動降為看客了。
他們一字排開，一步步逼近，凌云非但不怯陣，反而愈加興奮。
手環(huán)上顯示他的心率已經(jīng)突破了八十，這還是實驗成功后的第一次。他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急需宣泄的力量，甚至懷疑自己隨時可能會爆體而亡。
珍娜突然擋在了他面前，“你走吧！”
事態(tài)已經(jīng)嚴(yán)重地超出了她的預(yù)期，她也不認(rèn)為凌云一個高中生能在六人手下占到便宜。她甚至不想讓凌風(fēng)受一點點傷。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那么放浪地扭動身體勾引男人，她覺得一切都是她的錯。
凌云沒有理她，將她抱起放到吧臺內(nèi)。
李莉思說過，心跳達(dá)到八十意味著他的身體素質(zhì)達(dá)到人類的頂峰，大腦也將進(jìn)入興奮狀態(tài)，感官能力計算能力都將大幅提升。
就以這種狀態(tài)試試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吧！
他轉(zhuǎn)過身掐掉嘴里的煙，雙手握拳，擺了個拳擊的姿勢。
六人中間越出一個大漢，他高高跳起，似乎是想用體重加重力加速度一拳將凌云放倒。
凌云沒有像之前一樣躲著對方的攻勢，竟然揮拳迎了上去。這種行為在其他人看來簡直就是找死。
因為很明顯，凌云在身高體重上面都不占優(yōu)勢，唯一的長處可能就是速度比較快，以己之短攻其之長，不是找死是什么？
但他們不知道，凌云看似身體不占優(yōu)勢，但他根本不是人??！
基因改造之后，他的身體強(qiáng)度本來就比人類至少高出一倍，如今心率超頻狀態(tài)，戰(zhàn)斗力更是爆表。
勝負(fù)之分只在一瞬間，兩個拳頭相撞之時，大漢出拳的右臂被瞬間頂了回去，飛在空中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倒地時，被凌云另一個拳頭一記勾拳打得又翻了個身，砰的一聲摔在了凌云腳邊。
那一拳不僅將他人打蒙了，連帶下巴也被打脫臼，口水夾雜著血絲淌了出來。
只差一個就算完成任務(wù)了。
但凌云知道，不把剩下的五個搞定，他走不出這個門。比完成任務(wù)更重要的是，他要將珍娜安全地帶出去。
剩下的五個人親眼目睹了伙伴被凌云一招KO，根本不敢大意，彼此交換眼神之后蜂擁而上，其中一個甚至掏出了一把匕首。
凌云不敢大意，左右騰挪躲過最快的兩個拳頭，沖向了持刀的家伙。但剩下兩個人的拳頭也到了，凌云避無可避，硬生生扛了兩拳。
痛確實是痛，但沒有造成多大傷害。
而這時凌云已經(jīng)避開刀鋒，飛起一腳直接將那家伙踢飛，人群理智地散開躲避，那人摔得結(jié)結(jié)實實。
此時雙方已經(jīng)換邊，凌云回頭正要對付剩下的四人時，竟看到珍娜被一把槍指著。
持槍的竟是警局見過的凱瑟琳！
“你最好別動！”
凱瑟琳冷冷地哼了一聲，站到了珍娜身后，槍口全程都頂著珍娜的腦門。所有動作都嫻熟得像是個資深的綁匪，而不是警官。
這一下，不光凌云被威脅不敢貿(mào)然動作，剩下的保安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抱頭站在一旁。他們都知道那個穿著情.趣制服，時常來兼職的舞女，是個貨真價實的康州警察。
“原來你這么能打……不過能打又能怎樣？”
她揚了揚手里的槍，高聲喊道：“今晚迪克酒吧暫停營業(yè)，請無關(guān)人等迅速離場！”
人群轟的一聲散開，連裝暈的那個家伙都跟著跑得沒影了。偌大的酒吧一下子空曠起來，凱瑟琳說話都能聽到回音。
“你們幾個想不想報仇？”
凱瑟琳這個問題一下把保安隊的幾個家伙問得有點懵，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沒有給出答復(fù)。
“真是廢物！被一個高中生欺負(fù)成這樣子，你們以后還有臉見人嗎？”
四人被這么一激，又將凌云圍了起來，但也沒有貿(mào)然動手。
凌云警惕著四周，對凱瑟琳喊道：“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真的是一個聯(lián)邦警察該做的嗎？”
“哈哈哈……你以為我現(xiàn)在是個警察么？”
凱瑟琳好似聽到了笑話一般，轉(zhuǎn)了一圈展示著身上性感的情.趣制服，道：“除了手上這把槍，你看我哪里像警察？哈哈哈……”
簡直是個瘋子！
“你們愣著干什么？他又不敢還手……”
凌云看著淚流滿面的珍娜，咬了咬牙。四個黑白不一的大漢圍了上來，剛開始還有所忌憚不敢使出全力，但見凌云真的不敢反抗，下手便越來越狠。
珍娜見凌云抱著頭倒在地上挨打，哭求著身后的凱瑟琳，道：“求求你放過他吧，求你了！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做……求你！”
凱瑟琳冷哼一聲，掐住了她的脖子，“之前沒看出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是真的漂亮，怪不得那些男人會為你發(fā)瘋，都不愿意看我跳舞了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珍娜的臉摁在了吧臺上，“看見這只酒杯了嗎？打碎它！然后在你臉上劃幾下……怎么樣？不是說為了救他什么都敢做嗎？動手?。 ?p> 珍娜嚇得渾身發(fā)抖，但見凌云被圍毆，情急之下竟然真的拿起了那只酒杯。
“不要！不要?。 ?p> 凌云的叫喊聲中，酒杯碎裂。
凱瑟琳跟瘋子一般狂笑著，她放開珍娜，任由她倒在地上，然后踢了一片碎玻璃過去。
“你畫一次，那邊就會少個人打他，怎么樣？很公平吧？”
珍娜別無選擇，一只手顫巍巍地?fù)炱鹆四菈K碎片。她不敢起身讓凌云看到自己毀容的樣子，右手捏著玻璃碎片顫抖著慢慢抬起。
“他已經(jīng)看到了我最美的樣子……”
凌云突然暴起，任憑其他人的拳腳落在身上，抱住一個人踢來的腿，直接將人扛了起來，然后奮力一扔，砸向凱瑟琳。
她幾乎是本能的躲避，但那保安塊頭實在太大，砸在酒柜上時造成幾十瓶酒跌落，噼里啪啦一頓爆裂之聲。
趁著這短暫的混亂，凌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爆發(fā)力瞬間將三人擊倒，等凱瑟琳反應(yīng)過來再度舉槍對準(zhǔn)他時，凌云已經(jīng)將匕首握在了手里。
四米的距離，凱瑟琳覺得凌云根本沖不過來，即使他選擇飛刀，她也覺得自己能先開槍再躲避。
但不知為什么，她開始本能地發(fā)抖。
就像一只貓看見老虎那樣，心底升起一種仿佛刻在基因里的恐懼。
凌云此時不用再看手環(huán)，也能知道自己的心跳速度已經(jīng)達(dá)到每分鐘一百次。
李莉思沒有介紹過心律達(dá)到一百他會怎么樣，好像料定凌云現(xiàn)階段不可能達(dá)到這個水平。
正當(dāng)他計算自己的出手角度和飛刀的飛行速度能不能快過子彈時，莫名驚慌的凱瑟琳突然開槍了。
她冥冥中覺得，再不開槍自己下一秒就會死。
凌云中槍倒地，意識跟著逐漸渙散，恍惚間只聽到警笛越來越近。
“老娘們兒不講武德……”
然后他便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