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瑤奇博物館里頭,在大家撤離不久,柏良帶著歉意,對護衛(wèi)軍道「對不起弟兄們,平白無故把你們扯進來?!?p> 護衛(wèi)軍們起身笑道「前輩千萬別這么說,我們都還是有辦法活下去!倒是委屈這位小朋友了。」
康靖殤尷尬點頭道「沒什么啦,我也想看讓州銘長官頭疼的對手長怎樣。」康靖殤這句是段假話,畢竟要不是黃國豪,他也不想留下。
此時一名叫蔡羽的護衛(wèi)軍嘆道「小孩子就是這樣,假如你有機會活出去,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生命,不能再這么傻了,知道嗎?」
康靖殤心道「真是暈了,天啊!這下反被他們當成好奇又不知死活的小孩了。既然如此看我怎么反擊!」康靖殤尷尬一笑回道「如此一來,就能跟叔叔們一樣,為國家犧牲了!」蔡羽等人聽后直搖頭。
而在眾人陷入一片靜默氛圍時,柏良面部抽搐一會,頓感左腳使不上力,心想同時,伸手一探,卻又感毫無異狀。
「嗯......倒是左腿比右腿消瘦了些,該不會方才有人在我身上放了血蝠?」柏良想至此,步履蹣跚朝康靖殤走來道「小朋友,等下敵人闖來,我們也沒法全面顧及,因此我想先教你一招逃跑用的招數(shù),你聽著?!箍稻笟扅c頭示意。柏良微笑續(xù)道「這套步伐的秘笈先給你,你好好鉆研。它叫凌海流步。逃跑時最好用,非這招莫屬。」
康靖殤接過秘笈翻了幾頁,道來「大鐘、太溪定,待內元至,都、白、兌輕抬,陽交、外丘有感,以根為軸,其生五,其氣三。趾踏凌海流步。」
康靖殤內心充滿疑惑,不禁抬頭,問道「這什么意思???」
在旁的蔡羽笑道「看好了!大鐘、太溪定。」只見蔡羽后根蓄力,近乎扎住般,牢固非常。
康靖殤雙眼直瞪,不敢置信眼前所見。
「再來,我的內元已全聚在后根了,此時腳趾微抬,撥些許內元聚在腳踝,將腳根視為軸心,輕扭接踏!」蔡羽說完,足一踏,轉眼已不見蹤影,身形行如流水。瞬影萬千。令康靖殤看的天花亂墜。
「雖然速度很快,但他也在這博物館繞了數(shù)圈,看似雜亂無章,卻有固定點位。當他走到東北,下一個就會在......。」想至此,只見康靖殤身動,人留。
「西北!」驀然,蔡羽停下腳步,看著康靖殤笑道「不錯?。∏拜吥憧催@小子頗有天份的!」而在蔡羽看向柏良時,卻驚喊一聲「前輩!」
只見柏良突然跪倒在地。康靖殤一行人望去,柏良左腿細小的有如木材,皮膚燥如死皮,卻不見傷口。柏良神情痛苦的在地掙扎道「有內鬼,有內鬼!護衛(wèi)軍里有內鬼!」
眾人欲將柏良身軀扶起,柏良猙獰吼道「快走!現(xiàn)在快日落了!被血蝠咬到的人,最快會在今晚突變。我不想傷人......?!拱亓继膳P在地,再也沒清醒過來。
蔡羽拭去眼眶淚水說道「前輩說有內鬼,那代表學生那邊也有可能出事了?!?p> 康靖殤心想「我還想為什么Kenna 可以那么快就說出需要留下的人數(shù),我看根本是為了避免地下道人過于擁擠......難不成她也是嗜血族里的人?」
康靖殤焦急道「那得趕快過去救他們!」
蔡羽道「如果地下道真的是有限制人數(shù),那么也要里面的人減少,才能進去?!箍稻笟懟氐馈改侵皇荎enna將我們分散的幌子?!共逃鸩唤馄湟?,問道「小朋友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康靖殤解釋道「Kenna她有可能嗜血族的人,人多的話,他們不好辦事,故和剛剛叫阿三的串通好,演一場肥皂劇給大家看?!?p> 康靖殤頓了會又道「于其在這爭執(zhí),不如追下去看推論有沒有誤。」護衛(wèi)軍一聽,也覺得有理,正欲離去,外圍再突生變,只聽一聲巨響。
灰蒙逐煙消散,館內遍地蠻荒,殘破不堪。一人哀嚎遍野,宛若斷線風箏搖曳著。
「啊!??!」只見鄭州銘重摔在地,血流如注?!搁L官!」護衛(wèi)軍齊聲喊道。
說回在佉羅騫馱將奉云蹤封印至仙靈棺后,卻仍想進瑤奇博物館,但鄭州銘誓死一抗,無奈實力相差懸殊,故得此局面。
康靖殤揮去塵埃,瞧佉羅騫馱從容走來。
「可悲的子興州,還不知自己守護的究竟是什么?!?p> 那是康靖殤第一次體會到恐懼,陰寒的氛圍,直逼他打著哆嗦。
蔡羽咬進牙根怒道「大家死守防線!」護衛(wèi)軍將鄭州銘輸氣后,隨即擺好架勢,一抗佉羅騫馱。
佉羅騫馱娛笑道「你們的長官已臨瀕死姿態(tài),爾等憑何與吾抗?且說你們再不讓路,潛逃之人,只怕是要給你們收尸了?!?p> 蔡羽收起氣勁心想「他是要來幫我們的?這怎么可能?!褂謫柕馈改闶裁匆馑??」
佉羅騫馱說道「這是吾答應好友的請托。雖然吾懶得插手此事,但他要吾將此地嗜血族據(jù)點破壞,不可食用閑云野林精華?!?p> 康靖殤心道「看來我的推論沒錯,大家有危險了?!苟诳稻笟懹瓮入x去。佉羅騫馱眼神卻看向他不屑道「這里竟也存不學無術之輩?!箍稻笟懓刁@糟了,隨后使勁將氣勁匯至腳根,欲踏凌海流步,但卻是徒勞,基礎尚未打穩(wěn)的他,卻想一步登天,實在過傻??稻笟懖唤胫?p> 這時康靖殤感到褲襠濕潤難耐,往下一看,急忙用手遮住陰部,傻傻望著佉羅騫馱。
蔡羽等人見狀擋在康靖殤面前道「他只是個小朋友,放過他吧!」佉羅騫馱輕笑一聲,毫不理會,輕掃掌,蔡羽等人竟全數(shù)被擊飛。
眼看佉羅騫馱步步朝康靖殤邁進??稻笟戨p腿癱軟,跌坐在地,他不斷敲打雙腿,哭喊道「動?。】禳c動?。 沟p腳恍若無感,依舊在地上顫抖著。
康靖殤盼了盼,見右側有塊沖擊后的碎玻璃,便不再多想,拾起就是朝腿用力一刺,麻木無感的雙腿也終于起了反應。
「??!」鮮血醞釀于皮膚表層,在康靖殤痛苦呻吟一聲,沖破,血濺當場。濺起的血液也潑至佉羅騫馱。佉羅騫馱伸手沾了沾,放進舌尖,神情也由輕浮轉為凝重,不過會兒,佉羅騫馱笑道「哈!他終于找到了。」
博物館地下道,Kenna引領眾人走過階梯,往地底前行。周圍陰暗寒冷非常,不時可聽唧呀聲。令在場更感恐怖陰森。陳厚任忍受不住拉著Verna老師的衣肩問道「老師,我們還要多久才可以離開這里?」
Verna也察覺異常,但卻不想引起恐慌,于是笑道「我們馬上就到了,再忍耐一下哦!」
「記得從這里出去不用耗費那么長的時間,她到底在搞什么?!筕erna咬著指甲深思著,眼神也望向Kenna,卻見那微微上揚的笑容,她暗叫一聲「不好了!」
Kenna心道「真的不該再拖下去了,老娘都快忍不住了?!顾O聛恚厥讍柕馈咐蠋熢趺戳藛??」
Verna眼神帶點惶恐,卻故作鎮(zhèn)定說道「沒什么,只是想說這里太冷,學生可能不適應?!筀enna停下腳步,不再前行。
同時大家也停下,Kenna笑道「說的也是,原本是想先收拾那些護衛(wèi)軍,再來處理你們比較快,但現(xiàn)在先殺了你們,再回頭收拾他們也沒差了?!?p> 只聞Kenna嘶叫一聲,翠綠眼眸在瞬間轉換腥紅,手指指甲長成彎曲狀,其形令人毛骨悚然。
Verna見狀回頭喊道「大家快跑!」
羅湘柔心想「發(fā)生什么事了?」卻見大家倉惶離去,而后方一人攔住娛笑道「最近獵場都被他們占據(jù),我們都用些爛肉,實在難以活下去?!龟惡袢坞y以置信驚道「阿三你在做什么啊!」
「毛小孩就要死了,還一堆問題。」阿三吸食著幾名孩童身上血液,隨后褪去身上鎧甲,雙眸通紅,尖齒參差,身材走樣極端,茸毛遍布,宛如狼人。阿三步步靠向眾人吸允鮮血,作為殺戮時的振奮劑。
剩余學生們緊密靠在一起,喘息聲未曾間斷,恐懼占據(jù)心頭。
阿三率先揮尖爪朝羅湘柔揮去,鄭德馨見狀急忙推開羅湘柔,為其擋下殺招?!高?!」鄭德馨悶聲道。
「鄭德馨!」眾人喊聲叫道。鄭德馨腹部血流如注,直退數(shù)尺,跌坐在地。
羅湘柔扶起她哭聲問道「為什么要這樣做?」鄭德馨有氣無力道「康靖殤都不在了,沒有我還有誰愿意這樣救你?」
「我不值得你們這樣做??!」羅湘柔哽咽道。鄭德馨喊道「快跑?!?p> 驚愕未止,后方再傳來一聲慘叫。大家望去,黃國豪被Kenna緊緊摟住,貝齒咬著頸部,興奮吸允著鮮血。黃國豪扭曲著身體,最后沒有了動靜。
再觀后方戰(zhàn)況,阿三疾如電閃,出現(xiàn)在鄭德馨身旁,眼看扁爪欲過鄭德馨頸項時,突然劇聲一響,阿三不及反應,只能收手,回神間,鄭德馨已從眼前消失。
阿三撕吼道「是誰壞了好事?」
「對一個將死之人,說太多只會造成彼此的困擾吧?!寡援?。眾人同時望去,只看眼前一人佇立墻柱上,雙手橫抱鄭德馨身子。俯視在場眾人。
「世上有兩種人最該死,一種是為了守護他人而犧牲自己,另種是仗勢欺人,殘害生命,這也該死。顯然你是后者。那能請你去死了嗎?」
鄭德馨緩緩張開緊閉的雙眼,看向那人臉龐,小聲問道「康靖殤怎么會是你?」
康靖殤放下鄭德馨身軀,柔聲道「你先在這待會兒。」只見阿三近乎失去理智,一跳二躍,疾如殘影,撲面而來。但對康靖殤,在看過凌海流步,其速度簡直無法比擬??稻笟戄p踏凌海流步,剎時已至阿三身后,阿三不察,只感下秒脊椎碎裂聲。
康靖殤再轉移阿三眼前,掄起身子嘆道「有句老前輩在傳的俗諺,但我記不得了。柏良叔因你們的奸計而死去,現(xiàn)在你也將因你的罪惡而償命?!?p> 阿三面色猙獰的吼道「才不!那是他罪有應得,好處全是他,什么都是他!以前升官就是這樣!」阿三咬著牙又道「我永遠都不能被看見!我不是惡!」
康靖殤怒不可遏,左手凝氣,掌風將至時,卻感身軀飄然,使不上任何力。康靖殤心想「不好了!佉羅騫馱給的藥帖效用到了。」
阿三嘴角揚起,凝氣,氣空力盡的康靖殤再也壓制不住阿三,手一松,臥倒在地,眩暈過去。
阿三身動,擒住羅湘柔道「Kenna快天黑了,反正他們也活不久,離開吧!」Kenna扶起黃國豪身子道「據(jù)點已經被破壞了,再待在這,也沒意義?!沽_湘柔掙扎道「放開我!」求救的呼喊聲在阿三、Kenna撤離后也消聲匿跡。
過了許久,眾人從恐懼中清醒過來。陳厚任雙眼呆滯,問道「羅湘柔是被抓走了嗎?」Verna拭去眼角旁的淚水點了頭。
頃刻鄭州銘、蔡羽等人一瘸一拐的趕來。蔡羽嘆道「看來這里真的出事了。」
「大家都沒事吧!」鄭州銘環(huán)顧四周,摸摸鼻子又道「為了安全考量,我覺得先在瑤奇博物館待上一個晚上,據(jù)我所知這里已成嗜血族的據(jù)點。但以現(xiàn)在情況到最近的飯店也是兇多吉少?!?p> 陳柏霖搖搖頭道「我不想再待在這個爛地方了!」
陳厚任也夾著哭腔道「我想回家了!」
鄭州銘道「任性不能解決問題,倘若你們真的有想活下去的念頭,我有辦法,但代價就是結束后,你們每個都得加入十二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