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飛奔出森林,撇一眼有些西斜的太陽。有目的地往一個方向奔走。輕車熟路繞過幾處大型妖物聚集地。
一刻鐘后,文軒身影竄入一片柞樹林。仔細傾聽,一道潺潺流水之聲由遠及近傳入文軒耳中。隨著文軒靠近,聲音逐漸變大,最后變成轟隆的急水湍流聲。
文軒一步躍出密林,視野豁然開朗。抬頭望去,一條銀色瀑布如一條銀色狂龍從山頂峽谷傾瀉而下,水流急湍,頗為壯觀。
十余丈寬的溪澗驚起一道道漣漪。流水經(jīng)過長時間的耕耘,在溪澗開出一道缺口,形成一條流向遠方的小溪。
山間瀑布急湍,溪水緩慢流動,鳥兒細語,太陽西下,余暉散落,形成一副和諧畫面。
要是有美人在此“甚好”,美人美景,英俊少年郎,“絕配”。
文軒身心放松,神情平靜,“水流急湍,水流急湍”這不是流云步小成的標志嗎。文軒口中默念,心湖蕩起一陣陣漣漪。在銀水丘只差臨門一腳便能突破的小成“流云步”,在此刻乎有細微松動。
文軒雙眼緊閉,嘴唇一張一合,默念口訣。雙腳漫無目的游走。并未發(fā)現(xiàn)小溪內(nèi)石頭縫隙夾著的鱗片以及裸露水面的淡淡血跡。
這種狀態(tài)持續(xù)一刻鐘,終于被打破。一對燈籠大小的眼珠從溪澗深處緩緩浮現(xiàn)。
“出去捕食,未料被仇敵伏擊,腹中一粒未進,剛好拿眼前米粒祭牙縫”。
一張血盆大口咬下,把文軒包裹。“不錯,囊中之物,輕而易舉”,嘴巴攪動,妖莽一臉享受。
“嗯,不對??!咋沒有嘎嘣聲”,張口一吐,全是泥土。那瘦小影子竟在三丈開外。包裹住的不過一道殘影。
經(jīng)過多次歷練,讓文軒培養(yǎng)出危險降臨時的敏感神經(jīng)。
妖莽隱藏很好,殺機一現(xiàn),神經(jīng)一緊,還是被文軒捕捉到,雖不知敵人來自何方。判斷勁風撲來的方向,從而判斷敵人。危險降臨,腳下生水,水流急湍,一瀉千里。
千里辦不到,幾丈“一閃之間”。文軒又是幾個閃動,奔出十余丈?;仡^一眸,三丈長的身影印入眼簾?!拔铱浚A上品碧水莽,堪比練氣境九層修士”。
文軒心中叫苦,難怪他來這兒一月都沒有見過一頭妖獸,原來這片領地內(nèi)有一頭霸主。白云嶺外圍等級最高的妖獸不過二階上品。
調(diào)動體內(nèi)法力注入雙腳,頭也不回拼命狂奔。碧水莽見剛到嘴的鳥兒竟然飛了,那會罷休。張嘴猛撲,這片地域上演“一劇逃亡追逐戰(zhàn)”。
茂密柞樹聳立天地間,幾只小獸還在草叢中覓食,一道人影突然竄入打破寧靜。
人影沒有理會被自己打破的環(huán)境。一會左一會右變換走位,后面龐然大物橫沖直撞,樹木發(fā)出嘎吱嘎吱聲響,樹干斷裂,木屑四濺。
有些百年老樹卻是韌性十足,雖被巨蟒壓得彎曲,并未就此折斷。反是借助巨大反震力給巨蟒造成一些麻煩。
我跳,我跳,我繼續(xù)跳…誒…咬不著。
文軒借助地理優(yōu)勢以及風騷走位,一次次躲避碧水莽攻擊,時不時對后者咕嚕幾句。
一聲嘶鳴響起,發(fā)出一串妖語“咬不著,咬不著我就射,我射死你”,折騰一柱香時間,碧水莽終于是有些不耐煩!
時間推托越久,越能加重傷勢惡化,這是碧水莽不愿意看到的,嘴巴大張,露出兩顆劇毒獠牙。
文軒余光捕捉到這番場景,心中大駭,他可是看過有關碧水莽的記載。
怪叫一聲,全身法力涌動,形成一圈圈護體光罩,氣盾符、水盾符、不要錢般往身后扔。
兩道由墨綠色液體組成的能量光團如雨下,籠罩文軒。
樹木、地面、草叢被能量光團溢出的墨綠氣體掃中,發(fā)出漬漬的聲響,能量體砸在氣盾、水盾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三者齊齊破碎,墨綠液體四濺,幾滴落在逃亡的小獸身上,直接腐蝕出一個大洞,不到片刻,血肉腐爛,只剩骨架子。
跟隨其后的另一光團射向文軒護體光罩。
望著后方的光團,文軒心中叫苦不迭,要是被擊中,不死也脫層皮。
光團越來越近,想要再扔出幾張符箓抵擋已是來不及,看著前方擋住去路的巨樹。文軒腦海中靈光一閃。
一張顯化一團氣流的符箓捻在手中。隨著文軒法力注入,符文勾勒而成的氣團越發(fā)明顯。
三二一,走,文軒大喝,速度暴漲三倍不止,身體堪堪躲過百年巨樹。便聽到轟隆一聲,樹干中部砸出碗口窟窿,墨綠色液體如雨下。
正是符箓“氣遁符”。
文軒借此再次逃離十余丈遠。文軒步法雖然靈活,但也被液體濺到,原本暗淡的護體光罩直接報廢,皮膚發(fā)出漬漬響聲。
文軒臉色一下子變白,深吸一口冷氣。滴滴汗水滑落,身上腐蝕出數(shù)道傷口,皮膚下都能見到森森白骨。
文軒快速服用幾枚療傷、回氣丹,忍著劇痛用小刀輕輕挑出皮膚周圍腐爛血肉,把療傷藥捏碎敷在傷口上,動手迅速,不過眨眼之間。
碧水莽的攻擊沒有多強毒性,卻有極強腐蝕性,是蛇類妖獸的異類。
余光瞥見碧水莽精神萎靡,一動未動,吐著長長蛇信子。文軒腳步一頓,這才有空隙時間觀察妖莽。
三道巨大傷痕從巨蟒腹部貫穿而下,原本止住的傷口又開始滲血。蛇身四周都有鱗片脫落,后腦勺還有碗口大的傷口,猶如被什么東西啄的,文軒可斷定,這畜牲絕對是被鳥類妖獸所傷,說不定還是被天敵黑羽雕所為。
“媽個咪的,難怪總感覺你這畜牲沒使出全力,原來受傷了,”文軒吐出一口唾沫。
望著精神萎靡的妖莽,文軒眼神閃動,腦中閃過關于碧水莽的資料,一天只能射三炮,想要再射,只能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積累。
“嘿嘿一笑,剛剛射了這么多,你今天是鐵定射不了了,又受重創(chuàng),樹林內(nèi)行動不便。就讓小爺來幫你松松骨”文軒回想關于碧水莽的介紹,喃喃自語。
文軒也不跑了,施展流云步,手握飲水攻向碧水莽。
碧水莽感覺自己受到巨大侮辱,眼前的螞蟻竟敢向自己攻擊。嘶鳴一聲,巨尾橫掃,一株株樹木刮起砸向文軒。
“沒用的,知道什么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嗎?我來教教你”…
文軒腳步晃動,飲水劍身光芒大盛,一道道劍罡勁氣往巨蟒傷口轟。攻擊雖弱,聚少成多,沒有鱗片阻擋,劍劍到肉,滴滴鮮血滲出,讓巨蟒好不痛快。
修為不夠,丹藥來耗,我就不信耗不死你這條小蚯蚓。
一株香后,森林內(nèi)滿是血腥氣味,樹葉、土壤被血液染紅,造成這一切的主人公躺在地上。三角眼瞪圓,發(fā)出最后的悲吟,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