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田七走了?同雷風(fēng)一起走了?他們私奔了?!
葉謙攥緊了拳頭。
“那,她可曾留下什么書信給我?”明知道沒有,葉謙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這一句,問的卑微而凄涼!
阿沖遲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道了一句:“回去吧,以后的日子,怕是只能在回憶里見到他了……我也是!”
阿沖這話,不止是說給葉謙的,也是說給他自己的。他有預(yù)感,這一次。少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葉謙苦笑了一下。是啊!這不是她最想要的嗎?一直以來,她心里最在乎的人,不就是一個雷風(fēng)吧?自己于她而言,不過是寂寞無聊的時候,一個供她玩樂的備胎吧?
或許,連備胎都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
田七,這一次你終于如愿以償了吧?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雷風(fēng)能給你一輩子嗎?!
過去種種,在你心里,就沒有一絲留戀的?你我之間的情份,連一句道別都不值得嗎?!
思及這里,心里的煩躁再也壓不住了,情緒失控的葉謙一拳打在了馬鞍上,受驚嚇的馬跳得老高,掙脫了何貴手里的韁繩,向前跑去。多虧了何貴反應(yīng)快,好不容易才將馬給逮回來。
這就是雞飛狗跳,馬奔走的日子!以后,這樣的日子少不了吧?何貴也是心塞的很!
江南的那段時光,怕也是自己最美的回憶了吧?眼前又浮現(xiàn)出一張美麗動人的小臉,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她說:
“何貴,何其尊貴!嗯,這名字不錯。日后定當(dāng)富貴美滿?!?p> 在后來,她就甜甜地喊他“何貴,倒杯茶?!薄!昂钨F,買些零食吃吧。”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于她叫他的名字。若是有一會功夫,她不喊他,而是喊了長山的名字。他心里馬上就不舒服起來。
唉,習(xí)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會讓人上癮!
從此以后,怕是再也聽不到那個聲音了。甜甜地喊他:何貴!
葉謙癡癡的在城門口站了好久。最后,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也好,躲過了大伯父的暗殺,走吧……”隨后,葉謙失魂落魄離開了。
他沒有直接回京城,他又去了江南客棧。那間房里還殘留著她的氣息。葉謙在江南待了半個月,直到那里再也聞不到她的一絲味道……
三個月后,京城。葉金書府內(nèi)人心惶惶。下人們都私下里議論紛紛。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兒了吧?
因為家主老爺葉金書離家三個多月了,音訊全無。走的時候,還交代長子葉城,讓他好好在家好好學(xué)習(xí),準備來年的科考。稱他有急事需要處理一下,說是十天八天,最遲不過半月就能回來。
誰知道,這一走,就再無消息!
帶去的三十幾人,也沒有一個回來報信的。當(dāng)時,葉誠也大致估計得出來,父親這次出去,定是去處理很棘手的事情了。
往日,普通一點的小麻煩,父親不必親自出馬。而這一次,看著父親急匆匆的樣子。葉誠知道這事不簡單,而且這一次,父親將那些能打善戰(zhàn)的人全部帶去了。這些人都是跟隨父親多年的護衛(wèi)保鏢,一個個身手了得。
在葉誠眼里,一向?qū)Q兴幉牡母赣H,這么慎重的整裝出發(fā),還是頭一回。
無疑置問,這一趟,事關(guān)重要,怕是特別危險吧?!
那天晚上,看著父親和那一對人都是一身夜行衣裝,葉誠當(dāng)時就開始害怕起來,直覺告訴他,父親會有危險。
“要不,您就讓他們代您去吧!”少年帶著哀求的語氣,懇請自己的父親不要去了。
他知道自己攔不住父親。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葉金書心里一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安心在家讀書就好,為父十到八日左右就回來了?!?p> 給了葉誠一個安慰的眼神,葉金書匆匆離去了。
葉誠望著那一片片消失在夜色里騎著馬隊伍,在自家后門站了好久……
丞相府里。
回去后的葉謙大病了一場。等他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以后了。葉玉書看到兒子大病初愈,更是沒再問那些傷心的話題來刺激他。
大伯父家的事,父親也一直都瞞著他。怕他知道了心里難受,病情加重。
前幾天朝堂之上,忍無可忍的圣上大怒,因為雷風(fēng)也失蹤了。巡捕營里群龍無首,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處理。
丞相葉玉書也是焦頭爛額,他得趕緊為皇上分憂解難。
葉玉書也預(yù)感兄長的事情與陸田七和雷風(fēng)有關(guān),只是還沒確切的答案。
葉金書的失蹤,心里最清楚不過的人就是躺在床上的葉謙了。怪不得雷風(fēng)帶著田七匆匆離開南鎮(zhèn)了,原來……
葉謙驚出一身冷汗!田七,你我終歸成了仇人!還有雷風(fēng),他才是罪魁禍首!
怎么辦?是去告發(fā)他們嗎?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雷風(fēng)既然敢這么做,定然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可是,大伯父不能白白被他們害死。若不是昨天聽父親親口告訴他,大伯父已經(jīng)失蹤三個月了,時間剛好對得上。他真不敢相信,善良的田七會真的做出殺人毀尸的事情來,而且殺的人還是自己的親人!
田七!田七!你在哪里?!
我要去找你問問清楚!田七!葉謙一陣頭疼欲裂。剛剛大病初愈的他暈厥過去……
葉謙又病了,開始發(fā)燒,持續(xù)不斷的那種。葉丞相府里一片混亂!
每天出入的太醫(yī),江湖術(shù)士,都看了,藥用了很多,好不容易高熱退下去了。但人還是沒有清醒過來。老是在說胡話。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我要田七,我要田七!”
太醫(yī)看了看葉丞相。以一個醫(yī)者的方式分析著病人的話。這世子還真是天真,想為自己開方子?
“丞相,這田七嘛,味甘微苦,性溫,可活血化淤。但不適合世子這急火攻心,肝火旺盛之癥,您看……”
葉玉書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隨口吩咐手下?!皞髁?,全城緝拿陸無邪!”
“是!”隨身守衛(wèi)領(lǐng)命后馬上準備帶人出去執(zhí)行了。葉玉書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做了個手勢,并提高聲音喊住了他。
“慢!就地解決,不必帶回來了!”
“是!丞相!”守衛(wèi)又恭敬地答應(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葉玉書揉了揉眉心。看著葉謙癡癡的樣子,心里一陣酸楚。陸無邪,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