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愣了一下,身邊的兩人已經(jīng)在朝著反方向離開,她沒有追上去,提著點心匆匆跑回了馬車。
若那兩個人說的是對的,那殿下的身子豈不是能養(yǎng)好了?
她激動的對著姜頤寧講剛才聽到的消息,“殿下,奴婢方才回來的路上聽見有人在討論拍賣丹藥的事,若是真的的話,您的身子或許可以調(diào)養(yǎng)好?!?p> “嗯?”姜頤寧向她確定,“拍賣丹藥?”
“對啊殿下,這是奴婢親耳聽到的?!濒浯湫攀牡┑筒顩]拍著胸脯向她保證了。
姜南里不知道丹藥是什么,但是他聽到了翡翠的話,揚起小臉看著姜頤寧,湛藍(lán)眸子里溢滿擔(dān)憂,“皇姐的身體怎么了?”
突然被這小孩關(guān)心,姜頤寧感覺心里寬慰了不少,可算沒有白養(yǎng)他。
她彎了彎眸,“沒什么大事,小南里不用擔(dān)心?!?p> 聽到這個答案,他便也不再問了,靜靜地待在馬車?yán)锫爟扇酥v話。
姜頤寧問了幾句就沒接下去了,對這個拍賣會顯得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翡翠也不好多說。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到宮門口,回到了摘星殿的時候,高德全已經(jīng)在里面等她好久了。
見人回來了,高德全連忙迎上來,“殿下回來了?!?p> 說完他看向姜頤寧手里牽著的小孩,笑瞇瞇地,“這是七皇子吧,殿下有心了?!?p> 說完接著開口,“皇上讓雜家來請殿下過去有事相商?!?p> 姜頤寧朝他點點頭,讓珍珠把小孩帶進(jìn)去,自己則跟著高德全離開了。
御書房內(nèi)——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人埋頭批著奏折,聽到動靜后抬起頭。
少女行完禮身體站的筆直,后背如一顆松竹。
被奏折里雞毛蒜皮的小事折磨的煩躁的皇上一下子覺得心情好了很多,他朝姜頤寧招了招手。
他讓高德全搬了個軟椅放在書桌旁,示意她坐下。
“榮樂啊,你這身子近來可好?”皇上一遍批著奏折一邊開口,“宮里那群太醫(yī)沒幾個能用的,都是些半吊子?!?p> 姜頤寧溫順地開口安慰他,“兒臣感覺好多了,父皇不必?fù)?dān)心?!?p> “也是,君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朕是信得過的,當(dāng)年你母后那件事,也是多虧了君神醫(yī)……”
姜頤寧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等皇上追憶完,開始講正事了。
“朕聽人說過些日子京城有拍賣丹藥的,正好趕上四國使臣來賀的時間。朕給你撥點銀兩,你盡量拍下來,這對你的身體可能有所幫助?!?p> 姜頤寧不動聲色地開口婉拒,那天她是會去拍賣會,但絕對不是為了拍丹藥。
況且丹藥并沒有傳言中那么神,只是口口相傳中被人夸大其詞了而已。
好在皇上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堅定,或者說其實他對丹藥的“神效”也持懷疑態(tài)度。
姜頤寧在快要離開的時候提了句讓小孩去國子監(jiān)的事。
這是個很合理的提議,身為皇子,年齡也到了,皇上并沒有丁點反對的想法,說了句讓高德全去安排。
待了半個時辰,姜頤寧從里面出來了,迎面撞上在門外等著的白衣丞相。
丞相翩翩然地施了一禮,看她時眼角帶著笑意。
姜頤寧已經(jīng)忘記了那日在丞相府被臉紅支配的樣子,不怕死地湊上去搭話,“丞相的傷怎么樣了?軟軟想我了嗎?”
“微臣的傷已無大礙,至于軟軟,每天都盼著您來?!?p> 姜頤寧滿意了,她就說嘛,在軟軟心里她肯定是排在首位的。
丞相顯然是被父皇叫來商量事情的,姜頤寧也不攔著他,讓他進(jìn)去了。
蕭祁安進(jìn)御書房之后,姜頤寧把視線移到兢兢業(yè)業(yè)站在門口的高德全身上。
“高公公,你知道父皇叫丞相來是因為什么事嗎?”
“聽皇上說大概是哪國的使團(tuán)遇刺了,雜家也不是很清楚?!备叩氯矝]避著她。
“這樣啊。”姜頤寧點點頭,若有所思。
此時,摘星殿內(nèi)——
珍珠將姜南里送回他的院子后沿著小花園的路走了回來,走到偏殿時,面前走來一個看起來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見到她之后走過來問路。
“姐姐,你知道正殿怎么走嗎?”
小姑娘穿著鵝黃色的羅群,款式很新穎,不是宮里的衣服,頭上帶的珠花也不是凡品。
但是她看起來單純無害,珍珠一時間也有些懵,下意識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好的,謝謝姐姐哦?!?p> 琉夏甜絲絲地朝她笑笑,轉(zhuǎn)身往她指的那個地方跑去。
等對方身影漸遠(yuǎn)之后,珍珠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她好像、從來沒在摘星殿看到這個人……
“哎!等等!”
反應(yīng)過來之后連忙追上去,從小花園追到了正殿。
此時的琉夏正準(zhǔn)備往姜頤寧房間進(jìn),但被叫住了。她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剛才給自己指路的姐姐。
珍珠跑的急,喘了幾口氣問她,“你是摘星殿的人?”
琉夏思考了一下,她家少主是摘星殿的主子,那她也相當(dāng)于摘星殿的人。
于是她點了點頭。
珍珠擰起眉,眼神有些凌厲,“你說你是摘星殿的人,那我怎么沒見過你?還有,你這衣服是宮外的吧?”
琉夏陷入沉默,過一會兒后弱弱開口,“可是我確實是摘星殿的人啊……”
她要是說自己是個殺手,會不會被當(dāng)場打死?
“那你到底是誰?”
琉夏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眼神亂瞟。
氣氛慢慢變得凌厲,珍珠腦海中已經(jīng)想到后宮嬪妃爭寵間用到的各種腌臜手段比如下毒陷害之類。
琉夏也不清楚這個姐姐為什么突然就變得如此……可怕,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一樣。
好吧,雖然她確實十惡不赦。
就在這緊急關(guān)頭,翡翠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誒!琉夏啊,你怎么來了?”
翡翠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個劍拔弩張的氛圍。
珍珠眉頭緊鎖,看向她,“你認(rèn)識她?”
“認(rèn)識啊,這個是琉夏,咱們殿下的朋友。我之前在明月樓養(yǎng)傷多久了琉夏照顧。”
翡翠說完看向琉夏,有些新奇,“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來找殿下的嗎?她剛才跟著高公公去御書房了,要我?guī)氵^去嗎?”
“沒事沒事,我在這里等她就好?!绷鹣倪B忙擺手示意自己不用,心里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要不然就要被當(dāng)成壞人抓起來了。
兩人自然熟悉的相處方式讓珍珠知道是她搞錯了,頓時她的臉就紅了,好在沒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