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慈聽明白,按照沈炎說的話,林文景想得到錢財和火藥,他要大量的錢財和火藥做什么?靜慈有不好的預(yù)感,如果林文景在做引火自焚的事情,她拼了性命也要阻止他。
“你懷疑林文景和夏師伯合謀那批東西?”
“沒錯?!鄙蜓准拥那榫w平復(fù)多了,冷靜道:“左良當(dāng)年藏寶之地定當(dāng)隱秘,而且人很難到達(dá),尋寶就需要不少時間,而且也會鬧出不小的聲音,那么,到山上去的人越少越好,平時去山上踏青的人不會深入山林,只有樵夫才會尋適合當(dāng)柴火的樹木。”
“你懷疑夏師伯所說的為妻報仇是假?!?p> 沈炎想了想,搖頭,“我覺得他不像是裝的?!毕亩劦狡拮邮苋钑r的神情,是真的。而且,誰會詆毀妻子的清白。
“怎么會這么巧,正好玷污師伯母的人就是樵夫?”有些細(xì)節(jié)她想不明白。
沈炎聲音有些虛渺,靜慈聽的不真切,“恐怕有人故意安排,引夏冬上鉤?!比绻虑楦孪氲囊粯?,林文景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不只是謀慮,還有無人可及的狠毒。
沈炎跟靜慈道別后離開了盟主府,回到衙門后院,提前回來打聽消息的周景瑜告訴沈炎,林文景到現(xiàn)在還沒出房門,沈炎囑咐周景瑜今晚早點就寢入睡。
天黑夜深時分,林文景的房門打開,林文景穿了身黑色的錦衣,這顏色能與黑夜融為一體,他房門吱呀打開的同時,旁邊房間內(nèi)久候的沈炎耳朵靈敏一動,黑夜中,沈炎雙眸閃亮。
終于,蛇出洞了。
林文景一躍而起,施展輕功,如一只靈活的蝙蝠消失在夜色中,估摸著林文景大概行了多少路,沈炎才出發(fā)追了上去,他始終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
林文景來到羊頭山腳,環(huán)顧四周,確定無人跟蹤后進(jìn)入羊頭山,沈炎從暗處走出,剛打算跟上,前方不知從哪冒出了靜慈。
靜慈早已在羊頭山腳等著,上山的路只有這一條,林文景定會從此路過,她只需早早等候在此,定能候到林文景。靜慈提腳要追上去,沈炎及時拉住她。
就在這時,林文景似聽到了些動靜,回頭查看,身后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蹤影。沈炎拉著靜慈躲在一旁半人高的草叢里。等聽到林文景走遠(yuǎn)的腳步聲,沈炎低聲道:“他接受過跟蹤和反跟蹤訓(xùn)練,你剛才跟蹤的距離太近了,他會發(fā)現(xiàn)的,而且在山林里,隨時可能踩到枯葉樹枝發(fā)出聲音,要小心些。”
靜慈跟著沈炎跟蹤林文景,看著前面高大的背,靜慈露出自己沒察覺的笑。林文景來到崖邊,一躍而下,靜慈和林文景才從樹林里走出來,來到崖邊,發(fā)現(xiàn)兩根藤條,上面的葉子沒了,光禿禿的,想來是長時間摩擦所致。
沈炎和靜慈對視后,一同拉著藤條跳下去,兩人順著藤條下去約二十米的距離后,立馬停止,緊抓藤條,看著下方約十米處的有微亮光芒的山洞。
沈炎道:“他果然是沖著寶藏來的?!?p> “山洞里肯定有人,如果我們現(xiàn)在進(jìn)去,定會被發(fā)現(xiàn),得從長計議。”
“先回去?!?p> 兩人打算上去時,一身影從靜慈拉著的藤條上下來,眨眼間,一身穿紫色衣裳的女子一手拉著藤條,一腳背勾住藤條出現(xiàn)在靜慈上方,雖然天色黑暗,但靜慈和沈炎還是看清了這女子的容貌。
他們見過,是在調(diào)查蘇星塵案子過程中,他們?nèi)コ潜壁w家詢問時,在趙家門口遇到的趙小姐的丫鬟。
此女子是林文景的心腹,燁兒。
燁兒笑道:“深更半夜,二位怎跑此處幽會,當(dāng)了對藤上鴛鴦?!?p> “原來你是林文景的人?!膘o慈說完,看了眼沈炎,眼神對視后,靜慈一躍而起,一個轉(zhuǎn)身,來到沈炎的藤上,腳尖輕點他的肩膀,人如仙鶴般直沖而上,她的動作很快,在燁兒反應(yīng)過來之際,靜慈已經(jīng)抽出‘青龍’正要砍斷燁兒抓著的藤條時,一石子不知從何處飛出擊到她的劍上,內(nèi)力之大,震的靜慈手心發(fā)麻。
“靜慈師傅這一劍砍下去,我的燁兒就要命喪黃泉了?!?p> 尋聲望去,林文景站在山洞外凸出的一小塊平地上,林文景道:“人既然來了,可要進(jìn)去坐坐,跟熟人敘敘舊?!?p> 沈炎跳下去后,靜慈也跟著一起去了,沈炎看著洞內(nèi)的規(guī)模,問道:“挖了多久了。”
“一年半不到的。”
這個時間,也就是在夏夫人死后不久,沈炎又道:“林大人若是得到左良的錢財和火藥,定能權(quán)傾朝野?!鄙蜓讋e有深意看著林文景,兩人對視的目光暗暗抗衡,“傳聞左良藏的錢財富可敵國,火藥比國庫貯存的還要多上三成。林大人到時候莫說權(quán)傾朝野,有意改朝換代也不在話下。”
三人邊往里面走,邊唇槍舌戰(zhàn),林文景道:“沈大人大可放心,林某對權(quán)位無心,不過是在討債罷了?!?p> 討債?林文景究竟藏了怎樣的秘密?林文景將二人帶到一個暗室,里面擺放著簡易的床和桌椅,墻壁左右兩側(cè)各有兩個火把,林文景邀他們坐下,親自倒了兩杯茶水遞上去,“沒毒。”
林文景取下掛在墻上的配劍,拔出劍,這一動作讓靜慈身子緊繃,心里多了防備,林文景從懷中拿出帕子細(xì)細(xì)擦拭劍身。他道:“沈大人,如果有哪一天沈府滿門枉死,獨留沈大人一人茍活于世,沈大人是自盡隨家人去了,還是茍且偷生,或者......”林文景拿著劍走向沈炎,將劍架在他脖子上,靜慈想起身,沈炎按住靜慈的手,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林文景輕笑了聲,將劍放回劍鞘,沈炎忽然開口道:“若真有這么一日,我會討債?!彼D了頓,“但,禍不及他人?!?p> “林文景,俞公公將你的身世過往處理的很干凈?!?p> 林文景聽出來了,沈炎是在告訴他,他在盯著他,調(diào)查他。
“沈大人再努力努力?!彼谔翎?。
兩人忽然都不說話,火把滋滋燃燒的聲音格外清晰,靜慈開口打破安靜,“我想見一見夏師伯。”
林文景沒拒絕,叫來燁兒,讓她去請夏冬。林文景也想知道,夏冬隱瞞了什么。夏冬來后,林文景和燁兒離開石室,林文景帶著燁兒來到旁邊的石室,兩間石室間的石頭被打磨的很薄,方便竊聽。
夏冬進(jìn)來后,靜慈行了禮,夏冬坐下后開門見山,“你們不揭穿我假死,是想從我這里知道你的娘當(dāng)年做了什么。”
“師伯,請你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