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們造勢!”
“以你們的能力,造出天大的勢!來攪動這個局!”
“只有這樣,我們的下河村,我們的下河村數(shù)萬普通村民們,才有得一線生機!”
“你永遠(yuǎn)也不知道神木之靈對修仙者的誘惑有多大!不光是后天修士的爭奪,先天,甚至宗師都有可能會加入這場戰(zhàn)斗!”
木小言和南玄道長已經(jīng)坐在了珍云閣頂樓的客房內(nèi),木小言的耳邊回蕩的是趙老板在之前飯局上留下的最后幾句話。
下河村數(shù)萬村民!
先天!
宗師!
“小言啊,你是不是又想開溜了?想要躲過這次紛爭啊?”南玄道長此時坐在長椅上,整個身子往后傾著,雙手重疊交替放在腹部,微微閉著眼睛,對木小言說道。
“我們逃避了三年,逃避的了一生嗎?你看看你師傅我,三年沒殺過人,今天都被一個小兔崽子的偷襲給打成這樣了?!?p> “小言啊,以你如今實力,這神木之靈,你也未嘗不可一爭吧?”
“爭到了如何?不爭又如何?”木小言反問道。
“爭到了就是你主宰別人的命運,不爭就是別人主宰你的生命?!蹦闲篱L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你相信我是穿越過來的嗎?我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那里,才是我的家!如果我死了的話,我說不定就能回家了!”
“畢竟...我是死過來的...”
“你相信我是謫仙嗎?我掌管此界的鴻蒙天道,天道秩序崩壞,就是老子TM的不愿干了!我也想死,可是輪回在哪?這個世界沒有輪回了!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你不明白嗎?”南玄道長突然猛地睜開眼睛,對木小言吼道,情緒竟然是少見的失態(tài)。
至少這三年以來,木小言沒見過這樣的南玄道長。
“每次我說我是穿越來的,你就給我扯你是謫仙,你有證據(jù)嗎?對不起,我有!我識海里的那團黑色能量核心,你知道那是什么嗎?那是我穿越過來帶的金手指!”
“還金手指?那就是害你命的玩意!不是我給你的那本煉體決,你小子還TM想活到現(xiàn)在?”
“我呸!沒有你的煉體決,老子早就死回地球去了!我的事要你管?”
木小言站起身來,說完這句話之后,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良久的沉默。
“師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木小言的話語把幾乎要凝結(jié)為冰的氣氛給打破了,讓冰冷的場面逐漸回暖。
木小言卻并未等南玄道長開口,便繼續(xù)說了下去。
“那天,我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我獲得了我在這個世界的記憶,我在這個世界,是個孤兒,無依無靠,獨自生活。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在紅樓的門口,喝的個爛醉如泥,我問你為什么喝成這樣。
你對我說:他人笑我看不穿,我笑他人...
記得當(dāng)時你這句話還沒說完,一口酒氣就熏在了我的臉上。
我試探地說了一句:太瘋癲?
我說這句話我曾經(jīng)聽到過,只不過,好像反了。
你直說:對,對,對,是這三個字,不過沒反,沒反吶!
直到這個時候你才醉眼朦朧地睜開眼睛看了我,你看過我之后,硬是要收我為徒,當(dāng)時我想,無依無靠的,多一個師父,挺好。
哪怕這個師父看起來,并不正常...”
“三年前的事兒了,你提這個干嘛?”南玄道長看起來沒好氣的突然插了一句話。
不過,木小言沒有理會,繼續(xù)說道:“從那以后,我就是你徒弟了,記得剛開始,我天天晚上做噩夢,一股能量在我腦子里不斷變大,你給了我一本煉體決,我開始修煉。
練著練著,就沒做過噩夢了。
之后,你讓我殺人,我不殺。
你說我要是不殺人,你就殺了我。
我笑著說:好??!我正想死呢!你殺我??!
你又突然對我說,你其實也不會殺人了。
我知道的,你不是不會殺,你是不愿殺吧,或許我識海里的能量藏著一個很重要的秘密,或許你其實知道它是什么的,對吧?”
面對木小言的提問,南玄道長竟然少見的選擇了沉默。
“那個世界有生我養(yǎng)我的父母,有撫養(yǎng)我長大成人的爺爺奶奶,我還剛長大呢,我還沒開始回報他們呢,我就這么的死了?
我就這么容易的放下過去?
不,我放不下的。
永遠(yuǎn)不會放下!”
木小言幾乎是竭盡全力在嘶吼著!嘶吼過后,竟然是撲進了南玄道長懷里哭了起來。
這不是木小言第一次向南玄道長吐露出自己的心聲,但南玄道長此時明顯是被觸動到了。
南玄道長抱著木小言,輕輕地摸著木小言的頭,緩聲道:
“傻孩子,所以,我才陪了你三年??!這三年,我也是看著你慢慢成長的,看著你講出你那個世界的精彩故事,看著你教我許多奇思妙想的方法,不斷生存下去。
你看,為了你,我也不是裝瘋賣傻的扮仙人下凡嗎?
也是你,教會了我這個世界普通平凡人的生存之道,不是嗎?”
木小言緩緩的抬起頭來,這是印象中南玄道長第一次以這種口吻對他說話。
“其實我也知道,這個世界沒有輪回,我死了,大概是真死了的,你說的對,這三年我確實一直都在逃避,逃避這個世界的生存規(guī)則,我一直想活出自己的樣子...”
“如果我說,你識海中的能量就是開啟這個世界輪回的關(guān)鍵呢?”
南玄道長認(rèn)真的看了看木小言,笑了笑,說道。
“?。空娴模俊?p> 木小言驚喜的問道。
“真的!”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
“傻孩子,因為,現(xiàn)在告訴你,剛剛好啊!”
南玄道長開心的笑了,一記手刀劈在了木小言的脖子上,木小言雙眼一閉,順勢慢慢倒了下去。
南玄道長把木小言抱上床,輕輕地給木小言蓋上被子,將腰間掛著兩枚銅錢的酒葫蘆,放在了木小言身上。
兩枚銅錢竟然神奇般的沒入了木小言的身體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