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居然被求婚了(補周末加更)
這種日子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天狐族發(fā)生了一件大事,父親白長庚把所有重要族人,包括白月在內都召集起來。
白長庚面色比以往還要凝重。
“族內供奉的大鼎是先祖留下的東西,每三百年都需要一個命格相符的族女用血來供養(yǎng),如今三百年期限將至,我已經(jīng)推算出合適的供奉人選?!?p> “本族符合命格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月兒,不過月兒是男孩,不符合一定要族女的要求。”
二叔白長松連忙說道:“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那趕緊啊,這大鼎關乎到整個天狐族的運勢,世世代代,供奉是絕對不能斷的?!?p> 白長庚看了白長松一眼:“這次我把你們召集起來正是商量這件事,如果大家覺得可行,明日就開始實行。”
“合適的人選是誰。”白月在一旁問了一句。
白長庚長出了一口氣:“這個人,非她莫屬。”
“她?”
族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不知道白長庚什么意思。
白長庚接著往下說:“就是月兒的雙生妹妹,一直以來都被施以禁術抑制生長的那個?!?p> 是她……
白月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那張?zhí)焓拱憧蓯鄣哪橗?,別人看不見的角落,小小的手掌暗中收緊了。
“父親預備讓她怎么犧牲?”
白長庚毫不留情的說:“尋常被挑選做供奉的族女,只要每十天取一次血,如此維持一年就可以?!?p> “可是,她太小了,就算天天取血都不足以供奉大鼎,只能一口氣放干全身的血?!?p> “我的打算是,明日把她抓起來,舉行儀式,放干血,再用她的血供養(yǎng)大鼎,大家若是沒有什么意見,這事就這么決定了?!?p> 白長庚話音一落,其他人紛紛點點頭,對他們來說,不過一個棄子而已,為了整個天狐族的氣運,殺了就殺了。
“就憑她,也配?”
白月冷哼一聲:“一個卑微的棄子而已?!?p> 隨即,對白長庚說道:“父親,我覺得這事不可行。”
白長庚沉吟片刻:“可如今沒有別的辦法?!?p> “誰說沒有?”
白長庚包括其他人均面色疑惑。
“我族不是有一個術法叫天狐變,可以轉換性別嗎?”
白長庚瞬間意識到了什么,略微詫異:“月兒,你是要……?”
白月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白長庚面前:“既然非要族女的血,我來施展天狐變,化作女兒身,取我的血供奉大鼎?!?p> “月兒,你完全可以不用如此?!?p> 白長庚自然是反對的,可是白月的目光格外堅定。
“我意已決,求父親成全?!?p> 白月執(zhí)意如此,其他人也沒辦法。
天狐變施展后要十年后才會變成女相,卻已經(jīng)可以取血供奉了。
從白月取血供奉的那天起,拜無憂很長時間沒有再見過她。
同時,白長庚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
在白月剛好供奉大鼎滿一年,白長庚將白月叫到了自己面前。
“父親。”
白月朝白長庚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其實在他眼里,白長庚是天狐族族長比父親的成分多很多,所以,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恭敬。
白長庚此時已經(jīng)聽到了一些捕風捉影的閑言碎語,不過,按耐不發(fā)。
“月兒,這次為父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你現(xiàn)在這個師傅到底能力有限,為父已經(jīng)替你另尋得授業(yè)名師。”
“并幫你遞了帖子,從明天開始你就去落日山拜訪你的名師,在這期間,沒什么事就不要回來了。”
“是,父親?!?p> 仍然是那一副不卑不亢的語氣,只聽這語氣,很難想象他只是一個六歲的小男孩。
白長庚猶豫再三,還是把最近聽到的話問出了口。
“月兒,為父聽說,你總是去找那個丫頭,是不是真的?你寧愿用天狐變,淪為女兒身也不要她來供奉大鼎,莫非……?”
白月沒有說話,白長庚深知自己兒子的性子,也不等他回答。
“月兒,你是個好孩子,為父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是為父的驕傲,天狐族的未來在你手里,所以,每次天狐族的大小事情,除了召集族中的那些叔叔伯伯以外,為父都會叫上你來旁聽。”
“同時,你很顧念親情的好孩子,為父不想你被蒙在鼓里,繼續(xù)做些根本就不值得的事?!?p> “為父今天要告訴你一個封藏多年的秘密,不過,這個秘密你絕對不可以泄露給其他人?!?p> “父親請說,孩兒洗耳恭聽就是?!?p> 雖然這樣說著,白月明顯對這個秘密不感興趣。
白長庚走了兩步,緩緩說道:“孩子,其實那丫頭不是你的雙生妹妹。”
白月眼中才有了一兩絲詫異:“那父親為何稱她和孩兒是雙生子,還將她關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因為這是你父親,我的恥辱?!?p> 白長庚敲擊著桌面,想起這件事情心情不太好。
“你娘懷你的時候,何姨娘同時也有孕了,可是為父已經(jīng)三年沒進她房里,她哪來的身孕?一番嚴刑拷打才知道何姨娘耐不住寂寞與家仆私通,珠胎暗結?!?p> “為父當即大怒,欲殺之,可是忽然想起何姨娘的母族是依附天狐族的一個小部落,若是殺了那賤人,恐會招來無盡的麻煩?!?p> “可是,為父實在丟不起這個人,只能壓下這件事,將何姨娘關了起來。”
“碰巧,我族視雙生子為不祥,等她生下野種后,便稱這女嬰和你是雙生,與你相生相克,將這野種也關了起來。”
“所以,她根本就不會克了我的氣運,只是因為何姨娘給父親戴了綠帽子,就要被如此對待?”
白月面色沉靜,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
“那又如何?”
白長庚顯然對白月說的這番話不滿,語帶敲打。
“她不過就是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而你是真正的天狐族嫡系,所以,根本就不值得你護著她?!?p> “月兒,父親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去吧,也希望看到你回來的時候,能擔得起天狐族嫡系的身份?!?p> 白月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回了一個是便不再說話。
就在快要離去的時候,白月扭過頭來。
“父親,孩兒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孩兒想……見見娘。”
“有什么好見的?”
白長庚想也不想就拒絕:“為父不讓你見你娘是有原因的,你娘一個婦道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只會叫你玩物喪志?!?p> “明天,你就要走了,若是讓你娘來送行,大庭廣眾,必然會哭哭啼啼,這成何體統(tǒng)?”
拜無憂的最后回憶里,回蕩著一句話。
“恭喜恭喜,是位小公主,六斤八兩?!?p> ………
拜無憂猛地睜開了眼睛,嘩的一下從池中站起來。
因為坐的太久膝蓋有些酸,拜無憂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再次摔進池子里,白月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拜無憂看著面前的白月喃喃自語:“這……就是前因后果?”
確認拜無憂站好之后,白月收回了手:“不錯?!?p> 拜無憂低下頭,有些惆悵的喃喃道:“就因為小時候我撞見你躲在角落哭,順手給了你半顆糖,你就這樣對我,值得嗎?這么多年了,那顆糖,早就化了……”
“沒有化。”
白月的聲音仍然不帶一絲溫度,確定拜無憂抬頭去看他,白月將手放在胸口。
“一直,都在這里?!?p> “好,我知道了,我們先回去吧?!?p> 這么多回憶,信息量太大了,說實話,拜無憂只覺得腦子里亂得很。
“好?!?p> 白月沒有再說什么,將她帶了回去,空蕩蕩的房間內。
拜無憂坐在床上,舉起纖細的手腕,手腕上帶著一只碧色的鐲子,這便是她的太陽能腕表。
拜無憂轉動了一下鐲子的內環(huán),依舊像往常一樣,呼喚道:“喂,有人嗎?”
她已經(jīng)試過無數(shù)遍,都沒有任何回應。
這件事令她憂心忡忡,難道是因為隔著另一個時空,信號接收的不好?或者,林楓出意外了?
就在拜無憂放下鐲子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跨越時空,帶著幾分激動的聲音。
“清水,是你嗎?你還活著?”
幾天后,白月站在那里,而他的目光對面就是拜無憂的房間,獨孤北嶼站在白月身后。
“白月,你都看了幾天了,有什么話不能找她直說的嗎?”
白月垂下眸子:“她知道了事情原委之后什么都沒說,我怕,她會因此討厭我?!?p> 獨孤北嶼嘆了一口氣:“原來你還會怕被人討厭,不過我覺得無憂姑娘不會,你若是想見她就去找她吧。”
白月沒有說話。
拜無憂邊走邊碎碎念:“林楓說圓滿大結局,也不一定要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只要大家都圓滿了,也算做我的任務完成,是不是真的?”
“但愿是這樣,不然女主都變成男的了,要想把他和蘇御撮合成一對,這難度真是……想想就夠了!”
“現(xiàn)在就去找白月解答我心里最后一個問題!”
拜無憂還沒有走到目的地,獨孤北嶼就走了上來。
“無憂姑娘。”
“大司命,你有什么事嗎?”
拜無憂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獨孤北嶼。
獨孤北嶼扭頭看向白月:“白月找你,你快去吧?!?p> “這么巧的嗎?我還正想找他呢?!?p> 拜無憂小聲說了一句,對著獨孤北嶼笑了一下,走向白月。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p> “你問吧,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沒什么可隱瞞的?!?p> “為什么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你就要殺我?”
“因為,天狐變破功了,由我取血供奉的大鼎異動,殺了你,用你的血重新供奉大鼎,天狐族才能安定下來?!?p> 拜無憂點點頭:“這么說,你還是想殺了我?”
白月沉吟片刻:“其實你也不是非死不可,除非……”
“除非什么?”拜無憂趕緊問道。
可是,白月卻怎么也不說了。
“你快說啊!”
拜無憂催促道,心里不禁吐槽,有什么就說什么,這也很難開口嗎?
面對拜無憂的催促,白月說道:“等下,讓北嶼君跟你說。”
隨后就走了,一晃眼人就不見了。
這人走得可真快,拜無憂不禁感慨又跑回去找獨孤北嶼。
“大司命,白月說你有話跟我說,究竟是什么話?你可別學他吞吞吐吐的?!?p> 獨孤北嶼略一詫異,隨即把手放在嘴邊尷尬的咳了咳。
“在下……是有話想跟無憂姑娘說。”
“什么話?那你倒是快說啊?!?p> 拜無憂眨巴著眼睛,她想活命,才不想祭大鼎。
“既然有辦法能讓我不被追殺,為什么不說出來看看,能不能實行?
“當然……當然可以說出來。”
獨孤北嶼竟有些語無倫次,臉上是濃濃的尷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憂姑娘,借一步說話?!?p> 拜無憂無奈的撇了撇嘴,跟著獨孤北嶼進了內室。
拜無憂坐下來,打量著周圍的陳設,和白月的內室一個風格,很是風雅。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獨孤北嶼優(yōu)雅從容的撩衣擺坐下:“無憂姑娘,想必關于天狐族大鼎的事情,你已經(jīng)清楚了?!?p> 拜無憂點點頭。
“然后?”
“你……不要怪白月,要殺你的是天狐族,而不是他,目前,白月的天狐變破功了,只有重新貢獻你的血,才能鎮(zhèn)壓那面大鼎?!?p> 拜無憂一陣緊張,整個天狐族真的都要殺她!
天啊,天狐族的實力她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的較真,十個素女宗加起來都不是對手,她還躲得過嗎?
“他,他不是說我可以不用死嗎?到底什么辦法?”
獨孤北嶼這才說道:“無憂姑娘,這個辦法就是……你嫁給白月,和他結成雙修道侶,尋求他的庇護,他能護你周全。”
“否則,天狐族的人要追殺你,就憑你的素女宗,恐怕抵擋不住攻勢?!?p> “什……什么!”
拜無憂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給他當?shù)纻H?不……不是吧!”
獨孤北嶼的神情卻無比認真:“目前這是唯一的辦法,而且越快越好,無憂姑娘,你考慮一下?!?p> 我勒個去!這畫風不對啊,書中“女主”要向她結道侶?
別人穿成炮灰女配最多和男主搞在一起,她卻是女主跟她?!
當然,這女主加引號的。
拜無憂心中的驚詫可想而知。
“我……”
獨孤北嶼繼續(xù)追問:“無憂姑娘,你意下如何?”
拜無憂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沒好氣道:“大司命,成親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是你來說,他自己不能親口來跟我說嗎?”
不要告訴她,這廝還不好意思自己開口。
這番話頓時讓獨孤北嶼啞口無言。
“無憂姑娘,請稍等?!?p> 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白月進來了,一樣坐在她對面。
拜無憂低下頭看著桌面,兩只手指在桌下攪在一起。
天啊,這都是什么事……
“跟我結契吧?!?p> 白月開門見山,仍然是那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我不殺你,天狐族會派另外的人來殺你,跟我結契,我可以護你周全?!?p> 聽到白月親口說出這話,拜無憂才萬分震驚的意識到。
她她她她…她這是被求婚了?!
拜無憂抬起頭:“你這是,向我求婚?”
“你可以這么認為?!?p> “呵呵,阿哥,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前幾天你差點沒把我殺了,現(xiàn)在突然又說要跟我結契,這……”
暈死,和她以前想象的被求婚場景完全就不一樣……
沒有鮮花,沒有鉆戒,沒有感人的求婚致辭,沒有夢中的王子單膝跪地……
關鍵,白月這語氣,簡直就跟商人之間那種我要和你談樁生意的口吻一模一樣。
最重要的是,她還沒談過戀愛啊,連戀愛都沒談過居然就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