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君子淺真的只是安分的躺在周輕可的身邊睡覺,安分的周輕可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了,書上不都說男女共枕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嗎,怎么這一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早晨福安來請,君子淺喜笑顏開的開門給端水伺候的婢女們,那一臉笑意讓福安以為昨夜定是發(fā)生了什么,還暗暗替洛時易傷心了兩秒,看來還是防不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周輕可換好衣服邁出門口時就看到福安耷拉著個臉,“你昨晚沒睡好?”
“沒有,勞殿下?lián)鷳n了。”聽得周輕可詢問自己的身體情況福安立刻彎腰回答。
“殿下,暖爐?!弊弦律锨鞍雅譅t遞給周輕可,“早膳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殿下是在前廳用還是在東園用?”
“東園吧,等下洛時易該來了,順便一起吃吧?!敝茌p可看了看門前的梅花樹,被大雪壓彎了枝條,花卻開的極好,石階上的雪剛被婢女們掃去,又被覆蓋上薄薄的一層。
“這個冬天何時才能過去啊?!敝茌p可感嘆一聲。
“陽春三月,便是冬天過去了?!本訙\回答。
“你們西涼的冬天冷嗎?”周輕可問。
“不冷?!本訙\笑笑,我們都是穿皮大襖,圍坐在火爐邊,動也不動,談不上冷。
兩人剛坐下來洛時易就到了,今日洛時易換了常服,煙灰色的長袍,配著灰色的大氅,頭發(fā)披散下來在背后用根發(fā)帶綁著,盡管撐著傘,頭發(fā)上還是沾了雪花,活脫脫的一位清冷公子哥。
“來的真巧,正好可以一起用膳?!敝茌p可招手讓洛時易坐到身邊。
洛時易笑笑,把大氅脫下給隨行的小斯,拍掉發(fā)絲上的雪花,未免把寒氣過給周輕可,做完這一套才坐到周輕可身邊。
“這位是?”周輕可是第一次見洛時易身邊還有人伺候,不免來了興致。
洛時易瞄了小斯一眼。
“奴才是相爺?shù)男∷梗瑓⒁娞钕?,太女?cè)夫。”青衣小斯面無表情的跪下請安。
“起來吧?!敝茌p可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暗故呛湍阃ε??!?p> “我更喜歡他?!本訙\搭話,起碼他還會向我問好,洛時易這家伙一進來就直勾勾的看著周輕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明明現(xiàn)在他才是周輕可名正言順的夫侍。
雖不及洛時易的傾城傾國,卻比一般的小斯更眉清目秀,沒有洛時易的高傲卻也帶著一絲生人勿近的冷漠,可能奴仆似主吧,剛才和洛時易站一起時個頭比洛時易矮一個頭,算是標致的大周男子了,這單薄的唇?jīng)]有一絲血色,耳朵也被凍的通紅,怎么相府的待遇這么差嗎?
“你叫什么名字?”周輕可問。
洛時易抬眼,這是......看上了?
“回殿下,奴才叫景音。”景音回答。
景音,是個好名字,是他原本的名字還是洛時易給他換的名字?
“你冷嗎?”周輕可又問。
景音抬起頭看著周輕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回殿下,奴才不冷。”
“你對他倒是上心。”洛時易冷不丁的插了一句,景音嚇的再次低下頭,默默的走到角落站著。
君子淺趕緊搭話,“就是,也不見你問我冷不冷。”
周輕可笑了,“我不是問過你了嗎?!?p> 君子淺想了想:“你是問西涼的冬天冷不冷,不是問我冷不冷?!?p> “那你冷不冷?!敝茌p可無奈。
“冷?!本訙\委屈的點頭。
周輕可把手中的暖爐塞進君子淺手里,君子淺被這溫度燙的差點把暖爐扔地上,卻因為是周輕可給的所以抱住了。
“這樣就不冷了。”周輕可拍了拍君子淺的手。
君子淺愣了愣,周輕可的手沒有一絲暖意,即使抱著暖爐卻隱隱有一股涼意,離開暖爐一小會兒就會冰涼刺骨。
婢女端著早膳走進來,紫衣紫爾把早膳擺上桌子。
蟲草烏雞粥,桂圓蓮子銀耳羹,水晶蝦餃,紅棗糕,新鮮的牛奶和現(xiàn)磨的黃豆?jié){。
“怕你不喜歡牛奶,所以叫廚房煮了黃豆?jié){給你?!本訙\見洛時易在琢磨他的碗里的液體顏色怎么和他們倆的不一樣,解釋道。
“之前的奶糖你都不吃,所以覺得你不喜歡牛奶,但牛奶是好東西啊,我們做奶糖都要用到牛奶,君子淺還特意去買了一頭牛回來呢?!敝茌p可附和。
用了早膳洛時易和周輕可便在書房講解現(xiàn)在的政事,講解朝堂上的政局,講解大周與周圍國家的政局,周漓妘每天處理的都是些什么,又是如何處理的,周輕可聽的一頭霧水,只能點頭應(yīng)和。
日頭西落,君子淺來催促下課時周輕可還沉浸其中。
看了一眼漸黑的天,周輕可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p> 洛時易忽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君子淺見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立刻插科打諢:“明日就是跟我練武了,今日要早些休息才是,不然明日可沒有力氣了。”
“明天是武學了?那后天才能聽了?!敝茌p可有些惋惜,這洛時易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這故事說起來的時候還真動聽。
“你不想?”君子淺皺眉。
“不是不是,你多慮了?!敝茌p可笑呵呵的說。
“那今日我就先回去了?!甭鍟r易笑笑。
“留下了用晚膳嗎?”周輕可客套的問。
“好啊?!?p> “不行。”
洛時易和君子淺兩人同時開口。
周輕可尷尬的看了君子淺一眼,又看看洛時易。
“我沒有吩咐廚房準備他的飯菜。”君子淺有些生氣的雙手抱胸。
“無事,我回府用膳也一樣?!甭鍟r易倒是沒有繼續(xù)糾纏。
“那,辛苦你了?!敝茌p可很滿意的點頭,要是洛時易非要留下來,等下他們兩個又要慪氣了。
洛時易路過君子淺身邊時,輕聲說:“你就這么擔心我們獨處嗎?!?p> 君子淺瞪著洛時易,真想給他一拳。
丞相府。
洛時易在書房整理后天要帶去給周輕可的書籍,院中跪著一人,雪已經(jīng)在他的肩上覆上一層,他卻不敢拂去,路過的奴仆也只是暗暗搖頭離開。
“進來吧。”不大的聲音卻是一道赦令。
景音松了口氣,慢慢起身,拂去身上的雪,深呼吸幾口不讓自己有一絲不適,推開書房的門,轉(zhuǎn)身關(guān)好,垂手而立?!跋酄敗!?p> “這些是后日拿給殿下點的書籍,你裝好來,后日帶去?!甭鍟r易抿了一口茶。
“是。”景音應(yīng)答。
洛時易看向景音,“唇上無血色,發(fā)絲沾滿白雪,單薄的身子倒是惹人憐惜?!甭鍟r易冷冷的說道。
“奴才該死?!本耙趔@恐的跪了下來,膝蓋再次受到撞擊疼的差點摔倒。
“殿下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看不上你,你就是跳梁小丑,以后少做這些無用的伎倆?!甭鍟r易冷呵一聲。
“奴才不敢?!本耙艋卮?。
“下去吧,以后多穿些,冷著遭罪的是自己?!甭鍟r易拿起書看了起來。
“是?!本耙羯锨鞍崖鍟r易整理好的書籍抱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