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這是我們這個支部的代號,也是其他海軍對我們的稱呼。”塞斯勞克的話漸漸的平息下來,像在訴說著一個故事。
“我們是有罪的,這點我們都承認,畢竟鬼怎么看也不可能和天使是一樣的存在,但我們不是害群之馬,我們也是海軍?!?p> “我們不可能像其他的海軍那樣生活在陽光下,因為我們本就落入了污泥之中,但我們依舊可以做海軍所應該做的事——護民除惡。但我們不可能被其他普通人所知道,我們的一切行動,都不會被宣揚,我們的一切作為,都會有別的人來代取,我們也永遠沒有獲取更高軍銜的途徑?!?p> “鬼,無形無態(tài),隱藏于黑暗,沒有榮譽,沒有那光明的未來,但鬼卻依舊存在,依托于那光明下的存在。”塞斯勞克說著轉(zhuǎn)過身,走到雷文面前,抬頭仰視著雷文。
“你覺得這樣值嗎?雷文中士。”這是雷文第一次看到那樣子的塞斯勞克,嚴肅,卻又發(fā)著光。
“值?!崩孜臎]有思索的答道。
“我也這么覺得,畢竟我們有罪。”塞斯勞克的話有些落寞。
“你知道,為什么當初的海軍監(jiān)獄,成為了現(xiàn)在這樣嗎?”語氣再次變得柔和,塞斯勞克拍了拍雷文的腰,說道,“跟我來?!?p> 說完便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順著一條小路,徑直的向前走著,而雷文在后面跟著,路很窄,窄到只能一個人通過,甚至雷文得彎著腰,一路上花枝繁密,樹越來越粗,那巨大的樹蔭遮天蔽日,但陡然,一切卻又豁然開朗了起來,面前是一座座土丘,土丘上放著一塊塊木板,木板上刻著字。
特別的簡陋,那些木板似乎輕輕一碰就要斷裂了。
“知道這里是哪嗎?”塞斯勞克再次的發(fā)問了,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似乎這里全都囊括在一陣的哀嘆聲中。
“不知道?!崩孜南肟辞迥悄景迳峡痰淖?,但字有些模糊,看的不是太清了。
“這里就是這座監(jiān)獄變成了一支海軍支部的原因,這里就是一切的開始?!比箘诳诉~著步子走向了那一座座土丘前,雷文跟上去,終于他看清了那字:“卡茲庫格之墓”“奎斯克之墓”“布萊恩德之墓”......
那一個個土丘,都是一個個墓地,那矗立著的木板,是一個個墓碑。雷文愣住了,這土丘一座又一座,他甚至一眼都望不到邊。
“雷文中士,知道這偉大航路的大海賊有哪幾個嗎?”塞斯勞克再次發(fā)問了,他的手輕輕擦拭著那一個個木板,很輕很輕,好像生怕觸動了什么。
“萬國——BIG MOM 。百獸——凱多。飛空——金獅子。白胡子——愛德華。以及已經(jīng)死去的海賊王——哥爾多*羅杰”雷文很輕易的說出了這幾個人,即使是雷文不怎么關(guān)注那海賊,也聽過這幾個人的大名,甚至他親眼見證了羅杰的死,那是他的噩夢,也是他這一切的開始。
“知道洛克斯嗎?”塞斯勞克卻突然問出了一個讓雷文很陌生的名字——洛克斯。
“洛克斯?”雷文想著,他的印象中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也是,畢竟是十四年前的事了。不記得也好,說明我們當時還是有作用的”塞斯勞克的話帶著些嘲弄,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不知道,沒關(guān)系,只要你知道,這前面的你說的四個海賊都是洛克斯海賊團的,現(xiàn)在你知道這個海賊團是個什么概念了嗎?這四個人都是洛克斯手下的人。”塞斯勞克陡然說出的話,讓雷文再次震驚了!
四個偉大航路聞名的大海賊,四個海賊團的船長人物,卻都是一個人的手下,那這個人當時又該是何等的威勢,這個海賊團又發(fā)生了什么?
塞斯勞克沒有管雷文,甚至雷文的表現(xiàn),塞斯勞克都覺得很正常,畢竟親身經(jīng)歷過那個時代,他是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存在,甚至當時的海軍都不一定有那樣的威勢。
洛克斯海賊團,那是一個時代的噩夢;洛克斯,是那個時代的梟雄。
直到那一戰(zhàn)。
“很不可思議對吧!一個海賊團,擁有那樣多的人物,現(xiàn)在反而沒多少人知道?!比箘诳俗灶欁缘恼f著。
“十四年,真的是好久了呢,時間真的是一個恐怖的東西,埋藏了好多?!?p> “在那時,洛克斯就是海軍的一個夢魘,超乎尋常的戰(zhàn)斗力,毫無人性的掠奪,甚至就連那船上的海賊都是瘋子般的存在?!?p> “登上了那個海賊船,就沒法再下來了,死亡是離開船只的最終歸宿,船上的一切都是弱肉強食,背叛,結(jié)盟,一起都為了利益,一切都為了生命?!?p> “混亂與瘋狂是洛克斯海賊團的常態(tài),而一切的根基在于洛克斯,他那超出所有人的武力,讓這艘特殊的海賊團以這種特殊的方式成長,逐漸的成為了一個巨無霸的存在?!?p> “直到十四年前,洛克斯對一處特殊的地方發(fā)動了掠奪——神之谷?!?p> “你不用知道那個地方是哪里,你只要知道一點,當時海軍近乎全部出動!”
“戰(zhàn)斗很激烈,死了很多人,甚至到了最后,海軍的戰(zhàn)力都比不過洛克斯海賊團,無數(shù)的士兵奔向了戰(zhàn)場,而其中一艘就是這里的海軍,一群帶著罪的海軍。”
“那其實是一場意外,那群海軍本來是被送往一處新的監(jiān)獄,這座島的人員滿了,所以分批次的運送著,但巧合的是,戰(zhàn)斗與發(fā)配同時發(fā)生,那群海軍不知道怎么的,就來到了這片戰(zhàn)場。”
“那時的洛克斯船員旗下的海賊已經(jīng)瘋了,不懼受傷,甚至他們認為只要這場戰(zhàn)斗贏了,他們將是世界的統(tǒng)治者?!?p> “而海軍的氣勢也被這股瘋狂壓制,顯得尤為低落,畢竟你砍的人根本不管自己的傷,拼了受傷也要砍你一刀,那種感覺,很令人恐懼,戰(zhàn)斗力下降的很多,但有時變化就是這么的突然,戰(zhàn)場上陡然來了一群特殊的人——那群有著罪的海軍?!?p> “還記得我之前說當海軍的人大多有著堅守嗎?那個時代的海軍幾乎都抱持著一個念頭——干死那群海賊!然后讓那些普通人包括自己的家人活得平平安安,穩(wěn)穩(wěn)當當?!?p> “而那群海軍在那一刻的表現(xiàn)尤為的耀眼,我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情況,讓那群海軍顯得那樣的瘋,甚至比那群海賊還要瘋,但那群海軍的出現(xiàn)仿佛一個導火索,讓原本壓抑的海軍仿佛被一瞬間點燃了!”
“那群海軍在踏上戰(zhàn)場的那一刻,就好似野獸般,瘋狂的向著對面的洛克斯海賊沖擊著,仿佛無懼生死,那股氣勢,甚至將洛克斯海賊的氣勢為之一滯?!?p> “很奇怪吧?就這么一群監(jiān)獄里的海軍爆發(fā)出來的瘋狂居然帶動著正常的海軍發(fā)動了反擊,甚至就是由這一小個戰(zhàn)場,導致了海軍更多高戰(zhàn)力的人獲得了戰(zhàn)力解放,也可以說是運氣,那反撲的一刻,洛克斯海賊團的船長——洛克斯被擊敗了,那場神之谷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海軍贏了,聽著諷刺吧?”
“那一戰(zhàn),讓很多人注意到了這群帶著罪的海軍,那群顯得不同的海軍,他們確實犯下了甚至可以說是不可寬恕的錯誤。但這些人有的確實不一樣,那股悍不畏死的瘋狂讓當時的很多人記住了?!?p> “那個時候,他們在最不可能反撲的時刻,飛蛾撲火般的撲入了那海賊的浪潮內(nèi),卻也因此導致了那場戰(zhàn)役的轉(zhuǎn)折?!?p> 塞斯勞克停下了擦拭的手,向著那土丘的更深處走去,那里的土丘顯得更大,木板也顯得更加的破舊。
“就是他們——埃爾,斯賴杰布,克威爾,酷布希思......”一個個的名字對應著那木板,都是那么的破舊,甚至有的都爛了,看不見名字,但塞斯勞克卻依舊把他們每個人都認了出來?!?p> “因為他們,這個海軍監(jiān)獄,成為了一處海軍支部,這里的人都是有罪的海軍,變的是不再生長在陽光下,但不變的事他們依舊是海軍,而不是那群打著海軍名號的害群之馬。”
“雷文中士,其實有的時候錯誤犯下了,那是沒有辦法的事,你無法去更改,你也無法忽視他。作為鬼的一份子,這里的每個人都犯下了錯誤,都有這些那些的難言之隱,甚至我們自己也存在這種那種的問題。”
天空中漸漸的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的落在那地上,那土丘上,浸濕了那一個個木板,似乎在哭泣般。
“我們確實會有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一刻,但作為海軍,我們必定有著自己的堅守,而只要記住這點,我們依舊是同伴,依舊是可以性命相依的存在?!?p> “我們不知道你的情況是因為什么,但在你失控之前,我們依舊是同伴,而當你失控,再也無法回頭,我們將送你離開,這不僅僅是對你而言,這座島嶼,這座支部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句話,都明白這一切?!?p> “我們是鬼,終有一天,我們將喪失自己的意志,而成為無法回頭的人,但在此之前,我們可以作為海軍,來繼續(xù)延續(xù)我們那依舊想要貫徹的信念,哪怕不被人承認。”
“所以雷文中士,這里不用覺得自己是異類,因為我們本身就是異類。來這的人都是不被人所接受的人?!?p> “包括你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