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商區(qū),周末的街道上,來往的人流都多了起來。
今天,是一個陽光很好的日子,明媚的陽光下,讓人們的臉上都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容。
季幼青面無表情的樣子,站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面前的寫字樓里有她此行的目的地。
站在樓外沉默了一瞬,季幼青才走進(jìn)寫字樓,上了電梯,按下了所要到達(dá)的樓層。
當(dāng)電梯門再度打開的時候,最先映入她眼底的是一塊很有設(shè)計感的牌子——靳醫(yī)生心理咨詢室。
……
“我又不是去找對象?!碧柒曊痼@的看向好友。
付欽一言難盡的道:“要住在一起生活,兩個人肯定需要磨合,那和找對象有什么區(qū)別?”
接著,不等唐鈺回答,付欽又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當(dāng)然,室友和對象還是有區(qū)別的?!?p> 不用付欽說得再明白,唐鈺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干脆利落的賞了個‘滾’字!
……
靳醫(yī)生心理咨詢室——
季幼青來到這里,不需要任何人帶路,十分熟悉的就進(jìn)了辦公室。
“坐?!?p> 季幼青像是一個聽從指令的機器,在聽到辦公室里,那個溫潤的聲音時,跟隨著他的指令,坐在了沙發(fā)上。
當(dāng)身體觸碰到柔軟的媒介后,她的眼珠微微動了動,打量了四周一圈,辦公室里熟悉的擺設(shè),讓她一直緊繃著的身體微微放松。
辦公室里布置得很溫馨,很舒服,是一個能讓人放下心防的環(huán)境。尤其是,房間里,還響著輕音樂。
“喝點什么?還是老樣子?”溫潤的聲音,讓季幼青的眸光輕移,落在了站在窗臺前的挺拔背影上。
這是一個身形頎長,身材比例很好的男人。
窗臺被設(shè)計成了一個小型水吧,男人背對著季幼青,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在熟練的使用咖啡機。
“嗯。”季幼青輕輕應(yīng)了一聲,想了想又補充道:“謝謝?!?p> 靳冬昇輕笑了一下,端著兩杯咖啡轉(zhuǎn)過身,朝季幼青走了過來。
窗外的陽光,正好打在靳冬昇的身上,光影將他本就俊朗儒雅的好看五官,烘托得更加立體。
季幼青怔了怔,很快回過神,從他手中接過了咖啡杯。
咖啡濃郁的香味,還有獨特的那種苦澀感,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再度放松了些。而因為身體的接連放松,也使得她隱藏在深處的疲憊向外泄露了一絲。
“昨晚沒睡好?”靳冬昇坐在她對面,優(yōu)雅的翹起腿,姿態(tài)放松,抬起手中的咖啡杯在唇邊輕抿了一口。
他的語氣很隨意,就像是兩個老友聊天。但實際上,從季幼青進(jìn)門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已經(jīng)用專業(yè)的角度在觀察她了。
季幼青,是他的病人。
“嗯,確切的說是我失眠了?!奔居浊啻鬼暰€落在手里的咖啡杯中。
聽著對面年輕女子淡然的語氣,靳冬昇問,“吃了褪黑素嗎?”
“吃了,只睡了不到三小時。”季幼青很配合的回答。
靳冬昇沉默了一下,把手中的咖啡杯輕放在面前的茶幾上,“我記得,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失眠過了?!?p> “是啊?!奔居浊嗾Z氣很輕。
靳冬昇眸光動了動,問:“最近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季幼青的指尖,順著咖啡杯的杯沿緩緩來回移動,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回答靳冬昇的問題。
發(fā)問的人也不著急,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在季幼青沉默的時候,他的眸光中帶著一分隱秘的窺視,又在季幼青抬眸時,迅速收斂,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是發(fā)生了一些事,讓我想到了以前?!奔居浊嘀币曋捻饣卮?。
與她對視著,靳冬昇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愿意說說嗎?”
季幼青抿了抿唇,再次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有一個學(xué)生,前兩天在校自殺了。是……割腕?!?p> 最后兩個字,從季幼青口中說出時,顯得比其他話要艱難一些,但她還是平靜的說了出來。
靳冬昇心中暗自松了口氣,接著她的話道:“遇到這種事,你會失眠屬于正常范圍。”
“我知道?!奔居浊帱c頭。
靳冬昇笑了笑,“我覺得你也肯定知道。你可是我這里最專業(yè)的病人。所以……”他斂了斂笑容,沉聲問:“沒有辦法自己克服?”
季幼青再度沉默了。
她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給了靳冬昇最好的回答。
“去幫幫她吧?!苯瑫N突然道。
季幼青一愣,眼神中有些茫然,茫然之后,好像才弄明白靳冬昇的意思。她下意識的回答:“她是我的學(xué)生,我當(dāng)然要幫她?!?p> 但,在說完之后,她又補了一句,“如果,她需要我的時候。”
“她當(dāng)然需要你,你也需要她。”靳冬昇語氣變得嚴(yán)肅而認(rèn)真。
季幼青抿緊唇,眸光輕垂,避開了靳冬昇有些迫人的眸光。
“幼青?!苯瑫N喊了她的名字。
季幼青緊繃的雙肩驀然一松,嘆了口氣?!拔抑溃苍谂Φ娜プ??!?p> 靳冬昇凝著她,緩緩的道:“有的時候,直面過去,也是一種有效的治療手段,將腐肉剜掉之后,才能長出新的血肉?!?p> “我明白的?!奔居浊噜牡?。
靳冬昇沒有再逼迫她,他話音一轉(zhuǎn),又用放松的語氣道:“愿意和我聊一聊你的那個學(xué)生嗎?”
文秀岫的事,本也是季幼青此行的目的之一。
所以,她在隱藏了文秀岫的個人信息后,將事情告訴了靳冬昇。
這樣的行為,于心理學(xué)中是很正常的。從某個層面來說,靳冬昇也是她的督導(dǎo)師。
“……目前就是這樣,她閉口不談,從父母親那里也得不到答案,只能通過對她生活的還原和構(gòu)建,找出問題所在。我大致確定了一個時間段,但具體那個時間段里發(fā)生了什么,是否對她心理造成創(chuàng)傷,我卻還不知道。”季幼青提到了文秀岫的事,整個人都顯得專業(yè)起來。
靳冬昇認(rèn)真的聽完后,點了點頭,認(rèn)可季幼青的分析,“你的判斷應(yīng)該沒錯,關(guān)鍵的就是她初中升學(xué)前的那段時間。不過,你也不要忽略了誘發(fā)她這個行為的誘因?;蛟S,找到了這個誘因,我們就能反推出,當(dāng)時可能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
蕁秣泱泱
心理師男二登場。 吐槽一句,感覺每天都只有心悅一個人在看書的樣子。也辛苦這個寶寶了,每天瀟湘,書城兩邊跑的留言。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