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父的公司,最近出口生意不錯,你要是喜歡學(xué)外貿(mào)會計這些專業(yè),到時候還能來幫忙?!?p> 說著。
她又拍拍顧青的肩膀,帶著自己的侄子一起坐在沙發(fā)上。
“小青來了啊,等會兒我就把粽子給熱好,填報志愿前吃兩個?!?p> 樓梯處走過來一個滿頭銀發(fā)的婆婆,正是顧青的姑婆。
顧青靦腆的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就要起身,幫這位老婆婆去廚房打打下手。
這完全就是這具身體的下意識反應(yīng)。
不過李紅玨按下他正要站起來的身子。
“知道你想去幫忙,先把成績和報考資料這些給我和你姨父看看?!?p> 顧青聽到這話,趕忙把紙袋從懷中拿了出來。
他穿越過來之前,原主早就把報考資料給賣了廢品,賺了幾塊錢上網(wǎng)用了。
這里面的文件也就剩昨天簽的特招協(xié)議。
他將文件遞給身旁的小姨。
李紅玨拿到這份文件,開頭那幾個字,就讓她蹙眉。
“青兒,你小姨我也是名教師,你這文件是想騙小姨我嗎?今年你們學(xué)校可沒有南武特招生。”
說著,李紅玨心頭便是有些怒氣,自己侄兒難道在高中真的學(xué)壞了?要真的這樣,那九泉之下的青蘭姐該有多失望。
客廳的氣氛一時間緊張了起來。
倒是張濤坐在沙發(fā)上,抿了口茶,這才悠然開口道:“你對著娃兒急什么,給我看看?!?p> 聞言,李紅玨便將手中文件遞了過去。
張濤看這文件,快速翻閱了幾頁,最后眼神怔怔的看著南武大學(xué)的紅色鋼印。
神情凝重了起來。
李紅玨見自家丈夫神色轉(zhuǎn)變后又不言語,下意識就開口喚了一聲。
“濤哥?”
張濤一怔,沒有看向自己老婆,而是望向顧青。
這個十八歲的青少年,嘴角有些青澀的胡渣,臉頰棱角分明,五官頗為深邃,與他的親生父親是何等的相像。
“怪不得?!?p> “怪不得?!?p> 嘴里下意識念叨著,李紅玨搖了搖自家丈夫的肩膀,“濤哥,怎么了?!?p> “沒事,這文件應(yīng)該是真的,你先上樓看看孩子,我剛剛聽到童兒醒了?!?p> 自己女兒剛睡著,怎么可能醒,但聽出丈夫是有些事要交代,李紅玨很是賢惠的捏了捏丈夫的肩膀。
“那你和青兒聊,我等會兒就過來?!?p> 張濤瞇著眼睛,點了點頭。
嘎吱。
聽到臥室門關(guān)上的聲音。
他這才散開了臉上的笑意,目光炯炯的盯著顧青,語出驚人道:“娃兒,要不我資助你出國讀私立大學(xué),別去讀南武了,到時候大學(xué)畢業(yè),你就做我這品牌的海外總代理?!?p> 要知道他現(xiàn)在出產(chǎn)的玩具,在歐美市場,性價比高,完全不愁銷路。
一個海外總代理,那簡直就是每天躺著數(shù)錢,輕輕松松就能完成億點小目標(biāo)。
顧青很是配合的咽了口唾沫,對于自己這個姨父的大手筆,他很想接,可命運卻扼住了他的喉嚨。
“姨父,我,我還是想去讀,而且協(xié)議昨天就簽了。”
張濤心頭一凜,雖然他武道修為已失,但眼力還在。
這孩子坐姿不穩(wěn),神態(tài)飄忽,眼眸無神,哪里像是筑基有成的武道胚子?
要知道南武與北衛(wèi)兩大學(xué)院,要想特招進去,硬性要求就是筑基有成,三年內(nèi)能煉骨洗髓開始修煉內(nèi)力的武道天驕。
自己這侄兒現(xiàn)在毫無修煉模樣,難道那些人就看中這孩子能繼承他父親的天賦?
“青兒,你姨父我從小也是看你長大的,這南武,并非是一所普通的大學(xué),雖然我不能說太多?!?p> 張濤語氣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是,你要是進那學(xué)校可比部隊訓(xùn)練還苦,而且沒有暑假寒假,每年也就只會給你放幾天年假。
并且你哪怕學(xué)文科,也要天天拉練,沒有時間去玩游戲、談戀愛。
這樣的大學(xué)生活,你能接受么?”
顧青越聽越是沮喪,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還是點了點頭,“苦幾年,以后就會輕松很多,我知道的。”
張濤心中頗有觸動,難道這孩子知道了些什么?
但他翻閱了手中這份協(xié)議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消息泄露。
但出于愛護,他還是接著問道:“阿青,你現(xiàn)在練武了么?”
“???”
顧青干笑一聲,自己這才過來這世界,前身也不是個練武的,又沒師父指導(dǎo),練個錘子。
張濤見顧青這副模樣,大概猜到了,不由蹙眉道:“阿青,這武道修行可不是學(xué)外語學(xué)技術(shù)這些,一兩年就能有所效果。
扎馬站樁三年,練套路打根基三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又是三年,天資頗高的才能在九年內(nèi)完成筑基。
而這才是武道的開始。
筑基后煉骨洗髓生出內(nèi)力,僅此幾關(guān)便能刷下六成的人,姨父之所以退伍,就是因為部隊中的精英兵種都是要求在二十五歲前筑基大成,而當(dāng)時我未能達標(biāo),又不愿混日子這才離開。
你……”
張濤的話語中有些無奈,自己這個侄兒當(dāng)年一意孤行,不要他們照顧,所以這武道修行的黃金時間,根本就是荒廢的。
藥浴沒有泡過,煉體沒有練過,打坐站樁沒有人教過。
這樣子進了南武,能否順利畢業(yè)都不好說。
這個社會,雖然筑基成功,成為武者就不再是底層,但這一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跨過去的。
有心想再說幾句,話到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畢竟顧青已經(jīng)做了決定,簽了協(xié)議。
畢竟孩子成年,有了自己的主意。
兩人正說著話,原本在樓上照顧小孩的李紅玨卻是下了樓梯。
她笑著說道:“濤哥,青兒還真沒有騙我們,剛剛我問朋友,今年青兒的確是被臨時特招了,已經(jīng)出報告了。”
張濤聞言只是淡笑著點了點頭。
顧青也沒多說什么。
時間便如白駒過隙,一家人倒是其樂融融,吃了粽子得了高中,飯間老人家知道特招這事后,也是喜笑連連,給顧青夾了滿滿一大碗的菜。
一家之主的張濤,雖然心頭有些沉思,但也是破天荒的開了瓶酒慶祝慶祝。
只不過那酒香卻把兩個正熟睡的小孩子給熏醒了,哇哇哭著,讓李紅玨一頓數(sh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