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鶴洗差點(diǎn)被喝進(jìn)嘴里的奶茶嗆到。
等到她好不容易地緩過氣來,就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陳歌,好像自己不認(rèn)識他一樣。
“怎么了?”陳歌啞然失笑,他并不覺得自己方才的話有什么失禮或者不合適的地方。
“怎么了?你還問我怎么了?你是覺得我活的不夠久對吧,讓我給姐姐傳這種話,我覺得明天你百分之八十就見不到我了?!?p> 一想到這里,鶴洗就開始使勁咬著奶奶的吸管,直到完全變形,怪不得這家伙今天這么大方,主動說要請自己喝奶茶,還加了雙倍的珍珠。
原來在這兒當(dāng)年跟著她呢。
她,才,不,會,上,當(dāng)!
要讓她和祁白鹿說那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算了,自己的姐姐她還不了解嗎?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祁詩行以外就沒有能讓她勃然大怒的人。
就連她也不行。
可以說祁詩行就是祁白鹿的逆鱗。
一旦有人膽大妄為地想要觸碰,那就等著女惡魔那雷霆般的血\腥報復(fù)吧。
每當(dāng)想到這里,鶴洗都會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冷戰(zhàn)。
洛南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遭了殃,聽說祁白鹿隨隨便便就找了一個由頭,讓洛南成了整個陌都都沒有人愿意接手的燙手山芋。
距離真正的社會性死亡,祁白鹿就只差把洛南整個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了,事實上如果真的惹惱了祁白鹿,她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的。
要不是之前陳歌讓自己轉(zhuǎn)告姐姐,還沒有到最終清算的時候,不能從洛南那個點(diǎn)讓洛斌察覺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來。
洛南早就被祁白鹿徹底封殺了。
結(jié)果現(xiàn)在陳歌居然和她說,要到祁白鹿面前把這件事都扯出來?
開什么玩笑?
祁白鹿就是為了保護(hù)祁詩行,才把她完完整整地掩護(hù)在身后,選擇用自己的雷霆手段,去處理所有和這件事有關(guān)的人。
陳歌到底是怎么想的?
腦子抽了嗎?
他可能不害怕祁白鹿,但是她可是怕的死死的啊。
這就是讓她去送人頭嗎?
好朋友?
懂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鶴洗咬牙切齒間的殺意,陳歌微微一笑:“當(dāng)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強(qiáng)迫你做這件事。”
“真的?”鶴洗懷疑地打量著陳歌,她總覺得這家伙還在憋什么壞。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話就是:“帶我去見你姐姐?!?p> ?。?p> 鶴洗有些驚訝,驚訝到都忘記咀嚼嘴里的珍珠。
“你為什么突然想見我姐姐?”她其實隱約明白陳歌的想法。
方才他肯定不是為了讓自己去把那句掉腦袋的話說給祁白鹿去聽,而是一開始,他就抱著讓自己引薦地打算的!
一定是這樣。
看著陳歌老謀深算的笑容,鶴洗覺得自己好像就像是一只被他拿捏在手心里的小玩偶。
“既然有些話你不方便說,那就只好由我來親口告訴你姐姐,順便做一做你姐姐的思想工作?!?p> 思想工作?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做得了祁白鹿的思想工作?
反正鶴洗是不相信。
“我不?!柄Q洗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陳歌,她才不會把這么一個整天想著算計自己的人介紹給姐姐認(rèn)識。
一者,祁白鹿雖然對陳歌有些興趣,但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愿意見陳歌,假如她真的把陳歌帶到祁白鹿面前,祁白鹿會是什么反應(yīng)還未可知。
要知道,從兩年前開始,祁白鹿就已經(jīng)深居簡出,不大與外面的世界有過多的接觸,就連暗地里打理的那些產(chǎn)業(yè),也大多都是通過視頻的方式執(zhí)行。
公司那邊由她信得過的心腹代勞。
突然見到陳歌這么一個外人,還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二者,就是這件事本身,鶴洗可以肯定的是,陳歌要說的事情,不僅不會取悅祁白鹿還一定會惹惱她。
祁詩行是一個繞不開的問題,陳歌想打自己小外甥女的主意,不僅祁白鹿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就算是她,也不會同意。
祁詩行之于她,除了外甥女和小姨,更像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因為她們的年齡沒有差太多,有很多話祁詩行愿意同她講,卻不愿意同祁白鹿講。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小女孩的心事的,鶴洗很珍惜這份感情,她不想為了陳歌,而放棄外甥女對自己的信任。
“你想多了,我其實...”陳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其實什么都不行?!柄Q洗語重心長地說道,她還是想試著把陳歌這頭倔驢給從懸崖邊上拉回來,“你不了解我姐姐,你不知道祁詩行對于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p> “如果我說,我了解祁詩行呢,我也了解她對于你姐姐的意義?!?p> 陳歌神秘地一笑。
鶴洗忽然就有些危機(jī)感。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鶴洗在想事情,本來沒打算接起來,但是給她打電話的人家鍥而不舍地,不肯放棄。
于是她就只會拿起來看看是誰。
結(jié)果這么一看,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是祁白鹿!
怎么回事?
難不成祁白鹿已經(jīng)知道陳歌和自己商量的這件事了?鶴洗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姐姐在自己身上安了監(jiān)聽器什么的。
“別想了,接起來吧?!标惛鑵s好像一副早有預(yù)料的樣子。
鶴洗將信將疑地接起電話:“喂...”
“喂什么喂,聽不出來我的聲音,還是看不見來電顯示?”祁白鹿戲謔的聲音,讓鶴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看樣子姐姐還沒有生氣。
“那...姐姐大人有什么指示嗎?”鶴洗也很清楚,祁白鹿平日里根本不會輕易給自己打電話,每次打電話,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親口交代她去做。
“沒什么,同意你面前這個人的要求,帶他來見我?!边@一句話,驚的鶴洗奶茶險些沒打翻。
是真的祁白鹿真的在看著自己!還知道她和陳歌在商量什么!
現(xiàn)在,在鶴洗心里已經(jīng)是一片“完了”飛過,她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的死法了。
祁白鹿一如既往地交代完事情之后就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再見”,然后掛斷了電話。
就聽到陳歌笑著把話頭接了過來:“其實是你姐姐先接觸到了我的,這場會面,也是經(jīng)過她允許的,所以你就放心吧,不會連累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