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國。
這件事并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但暗處蠢蠢欲動的一些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
因為一封來自北土的信,整個天商皇都開始隱隱躁動。
春樂成為蕭誠將未知勢力連根拔起的關(guān)鍵,當她手指顫抖著將一封親筆書信放入柳凝宮紅墻下的一塊松動的磚塊下,蕭誠和靜貴妃對視一眼,知道一場風云翻覆即將來臨。
在這之前,由于不知道這股勢力的規(guī)模,需要準備的還有一支能夠鎮(zhèn)壓動亂的軍隊。這其實是很難做到的,但有了春樂的一番供述,皇帝保她性命,同時面色陰沉地將皇都禁軍交到了蕭誠的手上。
皇帝的顧慮主要來自兩個方面,第一是宮中府中竟然存在著這樣的隱患未能察覺,第二是這么早就將兵權(quán)交給了蕭誠,盡管他是自己欽立的太子,未免也有些心中不快。
盡管其余的軍隊數(shù)量龐大,但多在偏遠之地難以調(diào)集,如今禁軍在蕭誠手上,自然事事由他。
皇帝之所以能做皇帝,他的顧慮絕對是有原因的。
禁軍在手,蕭誠最后的目的就是皇帝身邊的暗衛(wèi)。
是的,太子并不打算等到皇帝駕鶴西去,有一些事情只能由皇帝來做,對于江有雪,他許諾的江山、天下,不能太遲。
總有一場她意想不到的盛世大婚,而他的聘禮,是萬籟山河。
這也是他因為蕭穆一事明白的道理。江有雪的傷很深,她的安全感來源于底氣,而底氣來源于自己。
天商國,乃至野心之外的土地,都將作為她的底氣。
江有雪的路很長,如若要她不濕鞋,自己一定要背負起更多。而那雙眼睛將永遠無憂無慮。
遠在玄丘國的江有雪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顧爾玉暈了過去,雖說很快就醒了過來,但這對江有雪的計劃提供了信心。
一種蠱毒緩慢地滲入人的骨血,最終進入神識,讓這個人心智全無,成為一個傻子。
手刃顧爾玉并不能消解她心頭之恨,她要的是徹底顛覆這個人,他利用自己得來的一切,他珍視的一切,都將在江有雪的手中化為灰燼。
顧爾玉,天長路遠,終有路遠馬亡。
“小姐!”
一聲輕呼如此熟悉,江有雪回頭,看到瑯瑯穿著一身素衣跪倒在面前,滿面淚痕。
“小姐,我……”
“你怎么來了?”江有雪搶先問,神色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在看到瑯瑯皸裂的皮膚后眸光一閃。
“花先生說您可能需要幫助,曲蓮姑姑和太子都走了,我來服侍您……”
江有雪意識到瑯瑯的稱呼都變成了“您”。
她突然問:“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瑯瑯低著頭,輕聲道:“沒什么。”
“說實話?!?p> “小姐?!爆槵樋嘈χь^,“我懷孕了。”
江有雪手中的銀筷掉在地上發(fā)出清響。
“誰做的?”
“花、花先生……”
江有雪的頭皮一下子麻了,她心里冒出來的第一個詞是: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她的阮叔叔不會是這樣的人。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讓你來?”
“花先生說,天商國內(nèi)即將引起一場血雨腥風,希望您能保住……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