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你這是?!?p> 蕭誠渾身不自在,江有雪俏皮眨眼道:“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玄丘地界的萬、種、風、情。”
舞女身上是玉石金鐲,花一樣地轉(zhuǎn)開來,披了一層金光閃閃的紗,踩在三尺紅臺上舞得縱情,真如一把三昧真火活脫脫燒進心窩,在發(fā)光發(fā)熱,在斗轉(zhuǎn)云霄,真像些個曼妙仙女,踏著風調(diào)雨順禍亂人間,應拿她們比妲己、褒姒?不、不,她們不是禍國的妖妃,卻讓天地都傾倒。
她們挑明月、亂燈火,轉(zhuǎn)著圈灑下奪人心魄的輝煌光色,脫韁的火海翻滾成熾烈的蒼穹,此間歌舞升平,叫人看得癡了、醉了。
江有雪側(cè)頭,看著在煙火紛呈里依然顯得清冷的蕭誠,他非池中之物,卻也禁不住這癲絕的美艷,他的目光里迸發(fā)出一些顏色,卻在下一刻化為舞女指尖水一般的輕紗。
赤風卷殘云。
一雙妙目微微瞇起,江有雪看著眼前熱烈得有些瘋狂的舞姿,樂聲也是醉生夢死一般,昔日的繞指柔化作了某種狂熱,讓人從內(nèi)心里燃燒,要把人整個吞噬進去。
“蕭誠?!?p> 江有雪突然叫了一聲眼前人的名字,蕭誠轉(zhuǎn)過頭疑惑地看著她,“什么?”
“我們走?!?p> 蕭誠被江有雪硬拉著走出了這處場所,前者莫名其妙地問:“怎么?”
等走到了湖畔無人處,江有雪伸手使勁按了按蕭誠的臉龐。
他的面頰已經(jīng)紅的不正常,手掌按上去更是滾燙。蕭誠被凍了一下,立刻清醒過來,看著眼前神情嚴肅的江有雪道:“這是……”
江有雪冷笑道:“那樂那舞都有問題,八成是姓顧的提前安排好的。這種舞樂會極大地刺激你的血脈,嚴重者會血脈俱裂而死,再不濟,也足以讓你變成一個狂人,神不知鬼不覺?!?p> “好手段?!笔捳\感到自己已經(jīng)冷靜許多,便拿開江有雪的手,走到湖畔吹風,一邊道,“他怎么會知道我們一定會來這種地方?”
“或許是有眼線?!苯醒┟C然道,“但這是最好的情況?!?p> “……”蕭誠立刻明白了,“如果這并非他知道我們要來而刻意設計,那么這個圈套的范圍要廣得多?!?p> “是?!苯醒久迹骸耙灶櫊栍竦男男?,他也不是不可能推測出幾個我們最可能去的地方,那么其實范圍也不算太大。但如果他要保證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那么每一環(huán)都不能出錯。”
“你覺得他是哪一種?”
“以我對他的了解,第二種?!?p> 蕭誠的神色也凝重起來:“那么說,可能整座城都是他的傀儡?!?p> “是,而且我們也會很快受到影響?!?p> “這不可能。”蕭誠卻突然搖頭,“城池之內(nèi)的人員流動已經(jīng)很難,城池間還有互通,他的手不可能伸得那么遠。
“老三?!苯醒┢ばθ獠恍Φ靥ь^看著遠方的星辰,“你還不知道他的本事,我可已經(jīng)摸透了他的底細。他想做到的事,不會做不到,不管是付出什么,只要他自己沒有損失,不過死多少無辜的人,他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