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說,是不能在背后說人的。
蕭穆趁著蕭誠去給皇上請安的時(shí)候從后墻翻進(jìn)了東宮,敲敲寢殿的后窗,江有雪正在打瞌睡,聽見了,一抬頭差點(diǎn)一口氣背過去。
她趕緊開窗放他進(jìn)來:“你怎么來了?青天白日的不怕別人撞見。堂堂穆王和兄弟的妻子偷情?”
“妻子?你這么快就從了?”蕭穆臉色不大好看,拍拍衣服上的雪找了把椅子坐下,“我以為江有雪是個(gè)多么貞烈的女子?!?p> 江有雪瞪他一眼:“別瞎說,我和老……我和誠哥哥只是兄妹之誼。他小時(shí)候一直陪我玩的,倒是你就知道欺負(fù)人,難道我還要熱臉貼你的冷屁股?”
蕭穆無所謂地聳肩:“年少氣盛,你理解一下?!?p> “你現(xiàn)在也不大?!苯醒┎敛磷?,把吃剩的糕點(diǎn)藏到抽屜里,擺正了身子問,“這些天怎么樣?”
蕭穆淡淡道:“秋喜姑姑留了一封血書,但是被扣下了?!?p> “……我雖知道大約是留下了什么,卻沒想到真能被你發(fā)現(xiàn)。”江有雪吸吸鼻子。血書……
“宮里沒有撬不開的嘴。”蕭穆輕笑,身子向前探了些,沉聲問,“你打算怎么做?”
“你知道是誰嗎?”
蕭穆冷哼一聲:“皇后一去,她就被封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p>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苯醒┱J(rèn)真地盯著蕭穆的眼睛,“我?guī)煾刚f過一句話,沒有證據(jù)的平反,都不過是天子之怒下的又一縷冤魂,和天下人茶余飯后的笑談?!?p> 蕭穆愣了一下,隨后沉默。
江有雪繼續(xù)道:“如果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死無葬身之地的只會是我們。再者我剛回來沒多久,許多雙眼睛盯著我,你我不能常見,若被人拿住把柄,更是如履薄冰了?!?p> “那我怎么找你?”
“你去找瑯瑯,有什么話讓她轉(zhuǎn)告我?!?p> “……江有雪啊?!笔捘峦蝗恍α?,“你信得過她?”
“她是我貼身侍女,和我一起長大,我為什么信不過她?”
“好好好,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會為你的天真付出代價(jià)的?!笔捘缕鹕碛?,“我會將消息密封好交給她。我可信不過?!?p> “等一等?!苯醒┙凶×怂?p> 蕭穆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江有雪無語地指了指窗戶:“從這走,我可不想被安上通奸的罪名?!?p> 蕭穆面上一紅,不知道嘟囔著什么轉(zhuǎn)頭走向窗戶,隨后一按窗檐一蹬地翻了出去:“再見了,太子妃?!?p> 這話帶著七分戲謔,江有雪目光一沉。她不喜歡這個(gè)稱呼,像一種附屬品一樣。就如她不喜歡“王妃”這個(gè)稱呼。
蕭誠緩緩地往東宮走,似乎很悠閑的樣子。
他在想剛才暗衛(wèi)告訴他的事。
蕭穆去找江有雪了。
這件事里透著一些古怪,關(guān)乎政治,卷入一些刀光劍影的仇恨。可他一旦想起江有雪對他毫不掩飾的一顰一笑,他不忍心去懷疑這個(gè)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女孩。
如果連她都不能信,還能信誰呢。
這件事被蕭誠埋入心底,可往往這樣的疑心一旦植根,就如荊棘生長之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