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有任何事情需要我的幫助,只管傳信來就是?!比轀Y抬起頭:“必當鼎力相助?!?p> 人聲鼎沸的酒館里,御星與容淵找了地方坐下,那伙計十分熱情,御星優(yōu)哉游哉地端起酒,容淵卻無心飲酒,看著面前的酒杯,不動。
“暮揚兄,怎么了?”御星問。
“沒事?!比轀Y搖頭。
他忽然想起嘉和來,他一直想著,每每想起她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笑什么?”御星問。
“有一個人,你覺得她好,可你沒辦法許諾給她什么?!比轀Y淡淡道。?“你說誰?可是女子?”御星湊過來。
“罷了……”?兩人正說著。
一陣極動聽的歌聲傳來,嗓音清亮婉轉(zhuǎn),這里是烈幽郡最大的一間酒樓,雖稱不上是金碧輝煌,卻也是獨立于烈幽郡風霜之外,聲色燦然,這幾日商隊往來絡繹不絕,也比平時更熱鬧些。
只見一位半遮著面的歌姬立于臺上,說不出多美,妖嬈中透著幾分清純動人,與光彩華麗的舞臺擺在一起,甚是華美。
“這是東瀾海歌姬,青潭花映啊?!焙渤且恢备?,眼睛都看得放光:“這就是花映小姐?頭回見,這也太美了吧!”
御星轉(zhuǎn)過頭去,聽得入迷,容淵背對著他坐著,朝著臺上望了一眼。
青潭花映之名,在東瀾海乃至開元大陸,大致可以和容嫣媲美,歌喉勝過蠱惑人心的海妖。
但每個場子里都有那么幾個老鼠屎。
“下來啊,下來陪爺幾個玩玩兒!”方才在臺下肆意笑鬧喝酒的一群男人,一個男人喝多了,朝著臺上走去,邊走邊要去摸花映,油嘴滑舌:“太漂亮了,小妞,真好看!”
已經(jīng)有人上前去攔,那人眉目陰森,一個回身便將來人喝退,伙計們不好說話,那人已經(jīng)扯住花映的手,朝著她臉上摸過去。
容淵眉目一沉,翰城已經(jīng)看得摩拳擦掌沖過去。
御星已經(jīng)飛身過去,太極扇上利刃已出,猛然劃過那人的手,血腥氣彌漫,那人先是吃了一驚,朝著地上啐了口水便揚手打過來。
“哪兒來的狗東西!”他擋在花映身前,太極扇一彎便將那人胳膊擰住,前腳一踹便整個將其擰在身前:“給我滾下去?!?p> “小子,別多管閑事!”
御星加了力氣,那人即刻被擰得齜牙咧嘴。
“讓你滾?!?p> 這時涌上來一群小廝將二人分開,御星壓著火,朝著那人就是一腳,他屁滾尿流地爬下臺去,忽聽得身后淡淡一句:“多謝公子?!?p> 他回身,只見花映一襲珍珠色長裙,橘色長發(fā)松松地綰著,眉眼妖嬈卻清純:“這種事從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可親自為花映解圍的幾乎沒有,多謝公子?!?p> 他定定地望著花映,姿容得體,落落大方,如此歌姬亦是少有。
“那你打算怎么謝我?”
“花映為歌唱走南闖北?!被ㄓ车溃骸跋麓?,單獨為公子唱一曲?!?p> “我浪跡天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御星道。
“若是花映沒記錯,公子從前,也來聽過花映唱曲。”她說:“我記得公子,敢問大名?”
“在下御星,御風之御,星月之星?!庇堑溃骸叭粘D氵@里這么多人,如何記得住我?”?“人與人不同,有些人不過是來尋樂閑談,不會將花映的歌聲真聽進去,可公子上次來的時候,花映記得,就在臺下,你一直聽著?!被ㄓ车?,半分含羞,天真媚態(tài)動人:“花映不日就要回東瀾海,而后再去鹿陽的靛月樓,花映希望能再見到公子?!?p> “你會再見到我的?!庇峭ㄓ?,莫名的,心中卻升起一股奇異的情愫。
容淵望著臺上兩人,正將半杯酒壓在唇邊,御星一個浪子,如此認真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
“別拉我!我自己會走??!”
他轉(zhuǎn)眼去看那被拉下臺的人,冤家路窄,那熟悉的嘴臉,整張臉比上次更加黝黑,正罵罵咧咧欲遁地走人。
“這不就是那個刺猬么?他還有這閑情逸致?!焙渤堑?。
“我有辦法找到麒麟王了!”容淵掃過刺猬的臉:“就讓他帶我們?nèi)??!?p> “你們要去哪兒?”身后一個清澈的聲音響起,嘉和正帶著幾個人站在容淵和御星身后。?
“嘉和?”容淵上前:“你怎么在這兒?”
“靛月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么?”嘉和笑著跳到兩人面前來,方才在靛月樓里坐了半天都沒看到什么有意思的東西,正打算抬腳走人,卻看見了兩個人。
“你剛說,你們要去做什么?去找麒麟王?帶上我吧,我能幫忙,畢竟這個麒麟王現(xiàn)在也是鹿陽的頭號敵人。”
“別鬧?!比轀Y挺直高大的身板。
“我說真的。”嘉和湊在容淵耳邊:“上次不就是這個人在極寒荒原上么,怎么他還知道別的?”
“我不能帶你去?!比轀Y目視前方,搖搖頭:“除了這件事,別的什么都可以?!?p> “你怎么和我哥哥一樣!”嘉和癟癟嘴。
“這不是玩笑,嘉和,我都不知道那林子里有什么如何能讓你冒這樣的險?”他軟著語氣。
“我不是開玩笑,我就這么像開玩笑的人么?!奔魏偷椭^,睫毛微微顫動。
“等我回來?!比轀Y輕輕按著嘉和的肩膀:“好么?!?p> 她撥開他的手,無精打采地對著身后跟著的侍從們道:“我們回去吧!”
容淵轉(zhuǎn)身對著刺猬:“你,帶我們?nèi)フ吟梓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