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看著大晚上不睡覺坐在院子里的人,撐著下巴差點(diǎn)睡過去,“少爺,那只妖沒準(zhǔn)兒早跑出臨安了?!?p> 就為了抓只妖,不惜在臨安周邊布下陣法,真是閑的沒事兒干了。
“還在。”
他能感覺到那只妖的氣息仍逗留在臨安,只是方向不對。
景清聞言回了個大大的哈欠,看了眼時間,已過十點(diǎn)又趕了那么久的路,少爺?shù)木€真充沛。
“咱們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看著浮生坐上宮主之位,這樣任務(wù)也就完成了,那只妖既是從四長老手中跑出去的,讓他自個兒抓不就好了?!?p> 這么晚還不睡,對皮膚多不好。
說完等了許久,院中的人理都沒理他一句。
景清見狀無奈聳了下肩,扭頭回客房休息。
不聽算了,反正他可不想再熬夜。
現(xiàn)在,黎白被現(xiàn)狀逼的進(jìn)退兩難,聽到他說可以幫自己立刻安靜下來,微愣片刻后笑了。
“有什么條件?”
這世上可沒人愿意無條件幫他,也不相信掉餡餅這種事。
裴堇夜上下打量兩眼,嘴角浮起一抹惡作劇式的笑,“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p> 見他說個條件還賣關(guān)子,要不是現(xiàn)在需要幫助,黎白真想沖他翻個大大的白眼。
“既如此,那就……打擾了?!彼苯犹稍诘靥荷希笥性谶@兒住一晚的打算。
剛躺下,見他朝自己走過來,立刻起身。
“借個地方?!?p> “不借?!迸彷酪咕芙^的很干脆。
黎白當(dāng)即炸毛,“我說你對我的怨氣怎么那么大?那只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在床上,我借個地毯都不行?”
裴堇夜二話不說打開窗戶,拽住他的后衣領(lǐng)拖過去,差點(diǎn)勒死他。
還沒等他反應(yīng),直接甩出窗外,“只要別被人發(fā)現(xiàn),隨你睡哪兒。”
扔出去咔噠一聲落鎖,一氣呵成。
拉上窗簾扭頭就見新月從被子里伸出頭,眨了眨眼朝他看過來,對上視線又趕緊縮回被子。
他熄了房間的燈,十分安心的躺進(jìn)被窩,熟練的握住她的耳朵。
“是不是有除妖師要來抓我們?!彼牭搅恕?p> 裴堇夜松開手,抱著她往懷里帶了帶,“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p> 他說的是不會有事,也就是說,明天真的會有除妖師來抓他們。
“你方才跟狐貍說有辦法,是不是給他吃我今天早上吃的藥?!?p> 那種藥能夠暫時不被發(fā)現(xiàn)身份。
還沒握住她尾巴的手突然停下,“新月挺聰明的嘛?!?p> 白天已和秦殊見過,那個時候,秦殊沒有認(rèn)出新月的身份。
既然那種藥這么有效,給那只狐貍用一用也無妨。
本來他就對明天的事留了兩手準(zhǔn)備,之前雖然篤定秦殊不會來,卻也考慮了會有意外情況發(fā)生。
如今,這個意外只是發(fā)生了而已。
“明天新月也要吃?!?p> 她乖乖應(yīng)聲,只要不被除妖師發(fā)現(xiàn),做什么都行。
直到這一刻,裴堇夜才深感自己的無能,竟要讓她用那種東西蒙混過去。
低頭看著貼在懷里的貓,握住尾巴。
新月感受到一絲不自在,趕緊用尾巴掃開他的手,“尾巴,不能摸?!?p> “尾巴不行,那這里呢?”他松了手覆上腰側(cè),隔著睡衣正好放在傷疤的位置上。
“新月有治愈能力,為什么不治好自己的傷?!币钱?dāng)場救治就不會留疤。
那么長的一道疤,當(dāng)時一定很疼。
提到疤,新月的臉唰的一下慘白,一直不敢抬頭。
“或許有這么一種可能,治得了別人,治不好,自己?!?p> 耳朵軟趴趴的耷下,沒有說話。
不說話,也就是默認(rèn)了。
他猜得果然沒錯,后天得來的能力存在了一個致命缺陷,對自己無效。
感受懷里的貓?jiān)诙?,立刻松開腰抱著人撫了撫耳朵,“抱歉,我不是想過多探究你的過去,只是你告訴我了,我才知道以后該怎么做?!?p> 她治不好自己,他就更要小心些,不能讓她再受傷。
“是誰傷的?”
“人類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著。
新月抖了一下,聲音小的幾不可聞,確實(shí)是,人類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