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登徒子三個字,裴翊連連擺手,“沒,沒有,我,我不是。”
看到他著急解釋的甚至紅了臉,裴明軒到底還是心疼他的。
“堇夜,別逗他,他會當真的?!?p> 見此,裴堇夜鼻間輕哼,松開了握住新月的手,倒也沒再說什么。
他不說了,裴翊卻出了問題。
抱著頭蹲在地上,嘴里重復著:我不是。
顯然,犯病了。
他這一犯病,就連裴明軒也拿他沒轍,直勾勾拿眼盯著裴堇夜。
說來說去,這可都是他弄出來的事。
瞧見小舅幽怨的看向自己,裴堇夜萬般無奈,只得硬著頭皮上前。
瞧著蹲在地上抱住頭的裴翊,倒有幾分新月一害怕蹲床角的影子。
他壓住脾氣,放軟聲調,“裴翊,方才是我說錯了話,對不起?!?p> 既是因為自己的話讓他變成這樣,他道歉。
聽到他的聲音,裴翊緩緩抬頭,看到他低頭彎腰的舉動,陡然愣住。
裴堇夜的道歉很真誠,瞧他看過來,單眨了下右眼。
這個動作,讓裴翊徹底安靜下來,情緒也漸漸恢復正常,最后自己從地上站起身。
見他轉眼不記仇的沖自己憨厚一笑,裴堇夜又開始頭疼了。
所以他之前才說,跟這家伙處不來。
是真的處不來。
裴明軒僅用了頓午飯,坐車離開會館。
臨走前見裴翊垂下眼眸,萬分不舍的樣子,拍了拍他的頭,“在這兒別惹事,過幾日,我就來接你。”
裴翊素來聽他的話,乖乖的點頭。
直至載著父親的那輛車開遠,仍未能收回目光。
“都走遠了,還不趕快進來,當心我將你關在外面。”
大家都知道翊少爺腦子不太好使,個個都遷就他,偏偏只有主子,一味的欺負。
“中午是不是將西蘭花挑出來了?”裴堇夜抱臂靠在偏廳沙發(fā)上,臉色不是很好。
眼前站在兩人,同時揪著衣擺委屈的低著頭。
裴翊來了之后,新月也跟著他開始挑食,只吃肉,專門挑出西蘭花。
真是好的不學,壞習慣一個不落。
“晚飯,只有西蘭花。”
他非得將他們偏食的毛病改過來不可。
新月倒是沒什么反應,只是中午的時候看到裴翊將西蘭花挑出去,也依葫蘆畫瓢跟著后面學。
裴翊就慘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西蘭花。
父親剛走不過兩個小時,裴翊已經(jīng)開始想回去了。
唐栗從偏廳路過,偷瞄里面的情況,看著倒有種爺在養(yǎng)兩只寵物的感覺。
離開城郊,裴明軒下意識握住胸前的玉佩,卻撲了空。
那只玉佩,上午就已經(jīng)送了出去。
“三爺,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他放下手,撣了撣長衫上不存在的灰,神色溫和如初。
“落隱?!?p> 車輛轉道并未進入市區(qū),拐了個彎,朝西北方前進。
剛離開臨安沒多久,正閉目養(yǎng)神的裴明軒突然間睜開眼看向窗外,只見幾個黑影正快速的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奔來。
“開快點!”
開車的司機冷不丁嚇了一跳,順著他的話,加快速度。
即便如此,車后黑影依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他們移動。
一個跳躍落到車頂,轉身一個回旋踢,將快速行駛中的車輛一腳踢翻。
車體側翻,在無人的路面劃行,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司機當場身亡,副駕駛的保鏢小腿骨折,忍著痛踹開車門,將后座的人一并拖出去。
裴明軒幸運的只有額角被劃破。
就在二人逃出車內的下一秒,車輛砰的一聲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