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返回裴家老宅的車內(nèi),一陣靜默。
裴晚蕭臉色難看至極,只要一想到裴堇夜小人得志的樣子,怎么都不服氣。
難道是她的人出了紕漏?不然,昨天晚上剛辦妥的事,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裴堇夜就將那只妖給轉(zhuǎn)移了?
還是說,他在自己身邊也安插了眼線。
“你今天,為什么跟我去會館?”
裴晚蕭突然出聲打破車內(nèi)沉默的氣氛,扭頭看向斜對面一副柔弱到不能自理的人。
突然想起她看向孤云時紅了的臉,不禁冷聲嗤笑,“白日做夢?!?p> 裴婉兮不禁抖了兩下,死死揪著黑色圍巾一角。
“現(xiàn)在沒別人,別裝給我看?!?p> 裴晚蕭懶得看她表演,倒也不覺得她會為了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通風(fēng)報信,況且,她也沒有那個時間。
思來想去,只可能是那個眼線暴露了。
回到裴家老宅,已過正午。
剛下車,老爺子身邊的邵管家匆匆走來,“二小姐,三小姐,老爺子有請?!?p> 裴晚蕭立刻捏緊指尖,那個該死的小偷,告狀的速度也這么快。
跟著邵惜時穿過回廊,朝宅院深處的佛堂走去。
自女兒死后,老爺子看淡許多,一天中大半時間都在佛堂。
名下產(chǎn)業(yè)也多由大兒子和小兒子管理,至于裴婉兮老爹,那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
到了佛堂門口,邵管家輕敲兩聲,推門進(jìn)去,“主子,二位小姐來了?!?p> 佛堂正中央只擺了兩尊牌位,妻子白氏和女兒千煙。
裴景鴻睜開混沌的眼,在管家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扭頭看著走進(jìn)佛堂的兩個孫女,神色淡漠的可怕。
“跪下!”
裴婉兮畏畏縮縮的先一步對著牌位跪倒,裴晚蕭則看向爺爺,緊了緊手心,滿臉不甘的跟著緩緩跪下去。
“告誡你們多次,讓你們不要隨意去會館,為何將我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老爺子對裴堇夜是明目張膽,有恃無恐的偏愛。
也正因?yàn)檫@一點(diǎn),讓裴晚蕭怎么都想不明白。
不過一個野種,憑什么將他擺在所有人前面,明明他們才是裴家人。
“爺爺您誤會了,最近城中有妖物出沒,我是怕表哥那里也出現(xiàn)了妖,擔(dān)心他,這才去的。”
裴晚蕭強(qiáng)撐笑意,開口為自己辯解,打著為裴堇夜著想的幌子,爺爺也能消消氣。
聽她這么一說,裴景鴻的臉色果然好了許多,“那是你哥哥的會館,以后不準(zhǔn)再去?!?p> 裴晚蕭死死捏著手心,乖順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即便如此,裴景鴻仍罰她們在佛堂跪了兩個小時。
未經(jīng)允許,甚至帶著謝丫頭擅自跑去城郊,這就是錯。
既然犯了錯,那就得罰。
重咳兩聲,由邵惜時扶著回院子休憩,讓她們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
裴晚蕭跪在地上,連個蒲團(tuán)都沒給她留。
對著裴千煙的牌位,恨不得當(dāng)場摔碎。
就因?yàn)樗菭敔斪钐蹛鄣呐畠?,所以她生的孩子,也理所?dāng)然的得到爺爺?shù)膶檺?,越過他們,甚至越過父親。
憑什么?。。?p> 邵惜時看了眼身后的佛堂,滿臉無奈,“那兩位擺明了不安好心,也就您還愿意放一馬?!?p> 且不說三小姐心中如何想法,二小姐怎可能擔(dān)心表少爺。
就算出現(xiàn)妖,恐怕也巴不得表少爺就此被妖吃了才好。
“唉!好歹是我裴景鴻的孫女,做的太過,大房二房那邊鬧的不好看?!?p> 他素來知道除了三子,另外兩個兒子對自己怨言頗多,也知道這些個孫輩看不上堇夜。
可他畢竟是千煙的孩子,是他承認(rèn)的外孫。
如今千煙不在了,他若不護(hù)著,還有誰會去護(hù)著。